<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611/523593611/523593644/2020092421312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那头的衙门里，张瑞苼坐在长桌的上首发愣，他一贯以为腾云县是安宁平静的，谁想昨晚上整个衙门水深火热。
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又怎会是他们这些人受难受累？
不行，得找老爷问问清楚。
张瑞苼拿起佩刀，直奔衙门后堂，只见堂厅里刘大同正与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男子说话。
这男子，他见过，之前就见过一次，不过好像这人就是对面镖局的，叫什么……水的。
“大人，”张瑞苼过去见礼，得了刘大同一记慢条斯理的回应声。
“大人……”
“你没见着我这边有客人吗？”刘大同不耐烦地打断张瑞苼的话，显然和男子的聊天不是很愉快。
洛水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起身站着，“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刘大人好自为之。”
刘大同还欲留人，被洛水拒绝，只得眼睁睁地简直人走掉，缩回了脖子，脸便沉了下来，“你找我何事？”
“大人，卑职以为以后城门要严加看管……”
“管个屁，”刘大同拿下乌纱帽丢在了桌上，气愤不已道，“看到没有，刚才那个人，他如今是知府的得意门客，带着知府大人的话过来的。”
“何话？”张瑞苼不解问答。
刘大同怒得眼珠子暴凸，“要打仗了，你懂不懂？”
打仗？
在昨个儿之前，腾云县一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好好的要打仗？
“可是大人，只要我们守好城门，莱茵人不足为惧，为何要打仗？”一旦打仗，遭殃的是百姓。
“我怎么知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特么的……”刘大同欲哭无泪，“我都要回京述职了，为何还要出这种事情？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做几天的官儿？”
张瑞苼退了出去，大人一向懒政，是个不愿意动脑子的，唯一能解释的是他和知府那边走得近之后才发生这么多事情的。
细细一算，腾云县可能要换县丞，凤枝府的知府好像也到了要回京述职的时候了。
张瑞苼想来想去，换了套便服就去镖局找蒋行知去了。
蒋行知听完他的困惑，心里却犹如明镜，这完全是洛水从中挑事。
面上看着是帮着凤枝府的齐知府在调任之前干番大事业，实际是为自己回京做准备。
只要有了一记守住南域边防的功劳，那便是大功一件了，加上德妃从中斡旋，早夭的五皇子就能风光回宫了。
“莫镖头，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张瑞苼习惯性地抓头皮，“如若要打仗，要征兵练兵，百姓们岂能安心谋生？”
张瑞苼是块铁憨憨无疑了，蒋行知虽知他不是个聪明的，却实打实地为百姓着想。
可当政者不仁，能怎么办？
不过，张瑞苼的话，还是提醒了蒋行知，真要打仗，百姓的生活肯定得到保障，尤其是米粮，一旦被征用，那百姓的日子就难以为继了。
王家的屯粮势必要充足，若不然……
蒋行知还没走出镖局，洛水便迎面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系百姓的，”洛水摇着折扇，一副阴阳怪调，“你一直都还是原来的蒋行知，一点儿都没变。”
“那你呢，还是原来的洛水吗？”蒋行知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那个与他出生入死了十年的洛水，而是争权夺利的五皇子。
洛水轻轻一笑，“只要你还站在我身边，那我便永远还是洛水。”
反言之，蒋行知若不站在他的身边，那两人必定不是同一路人。
“那我要让你失望了，”蒋行知走到洛水的身侧，睨了过去，“莫要让百姓的血沾满你的手，否则你将日日夜夜难以安寝。”
说完，即要走。
可身后传来洛水克制的咆哮，“你以为我这些年来就安寝了？砚行！你不是我，永远无法体会我的感受。”
“可百姓是无辜……”
“所以我才需要你，砚行。”
有了蒋行知，灭了整个莱茵国，那便能风风光光地回京去了。
“我不能违背我父亲的遗愿，”蒋行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镖局。
洛水怔怔站了片刻，喃喃道，“活人都管不了了，还要管死人……”
蒋行知被洛水搅得心意烦乱，走到王家米铺门口，铺子里不见王琛的踪影，于是又往卫宅走去。
他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让人压抑得很。
敲了两下门，院门就开了。
“莫镖头，”陶伯恭敬地打招呼，又带着几分防备，“对不住啊，老爷方才回府的时候就交代过，不能让您进来，您若是有事，小老儿帮您带话。”
蒋行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便没勉强，只道，“三郎让我带个话给你们大小姐，他晚饭带个烤猪脚回去。”
“好，”陶伯作揖后关山了门。
蒋行知站着没动，大概一炷香的时候，院门后传来娇俏的声音。
“陶伯，晚饭家里猪脚了，我去和三郎说一声，晚饭不用带烤猪脚回来了。”
“是，小姐。”
院门打开，出来道俏丽的声音。
书言见着蒋行知还在，抿唇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还在。”
“怎得猜到是我？”蒋行知见到她，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书言笑着道，“因为烤猪脚是我和哥哥之间的秘密啊。”
蒋行知心中的阴霾散去，雨过天晴了。
两人走了一段，她才问道，“有心事就说出来，我可是冒着被我爹揍的风险来找你的。”
“我想你替我找一趟王珞，让她告诉王琛，我要王家路上所有的粮食不要入库。”
什么？书言面露惊愕。
“洛水监视着王家，”蒋行知言简意赅。
“之前莱茵人那件事情，是不是洛水策划的？”
蒋行知点了点头。
洛水唯恐天下不乱，蒋行知要要安置米粮，除了要打仗，不会让他这么担心了。
“我知道了，”书言应声道，“珞儿今日回门，我正好过去看看。”
蒋行知欣慰地点头，她什么都不问，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如此聪慧的言儿，他又怎么舍得她被老爷子训斥，“老爷子真要揍你，你让他找我，我让他揍，要是有个‘不’字，我跟着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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