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曼高考过后就没有再跟高考死磕的意思了，她很忙——要去给《向暖》拍照，帮曹林萧等人设计版面，还要去跟许承岐商议拍摄广告片的的事。
许承岐的事倒比较简单，许家就是在芒城发家的，也算是他们的故里，许承岐每年也都会在芒城住上一段时间，广告拍摄地点选在芒城附近的风景名胜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决策。
曹林萧就难了很多。
他想要帮陈小曼拍照片就要飞到芒城来，但《向暖》连发工资都勉强，更何况飞来飞去的路费？还不算租场地等费用。
陈小曼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笔钱。
“这个算我借你的，到时候要还。”陈小曼笑着跟曹林萧打字聊天。
“不行，我不能收，你是我的模特，我付你的工资你没有拿就算了，怎么还能倒贴我钱呢？”曹林萧倒是很有志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向暖活了之后，你再好好给我结一下这些年的账。”陈小曼宽慰道。
也许是实在被经济制约太久，曹林萧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妥协了：“好，我一定会一笔一笔记住的，一定会还给你钱。”
其实钱也不多，陈小曼偷偷低价转卖掉了几个陈莲送她的包也就够了。
但这些钱在曹林萧手里，却是弥足珍贵的。
反正自己日后还需要《向暖》给自己造势，这也不失为一种投资嘛。
陈小曼弹了弹转账的单据——她跟顾家人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比如不做亏本的生意。
以她超前十年的眼光作为最大的筹码，她觉得这单生意并不会亏。
“能上上京影视学院么？一天到晚拍这个那个的。”顾辰看着忙碌的陈小曼，哂笑道。
“上不上的，再过几天不就知道了？”陈小曼翻了个白眼：“你那个女朋友，别再让你爸逮住了。”
顾辰撇撇嘴：“他根本不知道。”
“我都知道了，你爸能不知道？他就是不稀得说你。”陈小曼拿了包匆匆出门：“别拿别人都当傻子。”
顾辰一愣：这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小曼最近忙的是试镜。
导演又找来几个女演员来试镜，如果她不能从中脱颖而出，就算是又许承岐的面子，那她自己也不好意思。
她一定要堂堂正正打败别人才行。
为此，她还专门找来了许多优秀的古装电视剧、电影，一帧一帧死抠里面的人物表现。
摄影棚又高又宽阔，空调略微有些乏力，进来久了，陈小曼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
“嗐，也别在意她们，你是许总亲自定下来的人，肯定是你。”一个副导演过来跟陈小曼说话，又递过来一根烟：“抽不抽？”
其实陈小曼上辈子是抽烟的，这大概也是导致她暴毙的原因之一，现在她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决意让任何成瘾的东西都远离她的生活。
“谢谢，我不抽烟。”陈小曼笑着拒绝了。
“不抽烟好啊。”副导演将烟叼在口中：“对身体好。”
“那您也戒了呗。”陈小曼笑道。
“不行啊，你是才高中毕业，干咱们这个久了，没这个，不行的。”副导演转身点着了烟，又离陈小曼远了一些。
几个漂亮的女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不乏时不时就朝着陈小曼这个方向瞄一两眼的。
陈小曼在远处略略评估了一下她们的长相。
其中有一个高鼻深目，大概是个混血，但这是华国古代药女的故事，这个女孩外形并不太符合。
还有一个身高体壮，太有劳动感，没有少女的轻灵，应该也会被淘汰……
但剩下的几个，可真就不好挑毛病了，长相也是各有千秋，不能说谁好谁不好。
陈小曼在心中替自己忐忑。
如果真的不是用实力取胜，那这也会在自己未来的路上埋下一颗雷，万一有朝一日自己火了，这些事被扒出来，不知道会被有心人传成什么龌龊的样子。
更何况，连广告都拍不好，自己未来的演艺圈之路还能顺利么？
一定要赢！
手机在兜里微微一震。
是她和白薇蓝、秦蓁三个人的小群。
白薇蓝在里面发照片，是她和男朋友的。
秦蓁问她：“小曼在干嘛呢？”
“拍广告试镜呢。”陈小曼如实回答。
跟这俩人倒没什么可以藏私的。
“哇，好玩吗？”白薇蓝问道。
这……能用好玩不好玩形容吗？
陈小曼无语。
聊了两句，她的心思又回到了自己的药女身份上。
一个药女，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如果是一个著名演员，会怎么呈现呢？
她一点点揣度着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药女的心思。
导演坐在一个小棚子里，一个一个试镜。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看好陈小曼。
一个高中毕业生，能有什么拍摄经验？镜头怼在脸上的时候，她恐怕早就不知道眼睛鼻子该往哪里放了吧。
奈何甲方提了这么个人，他肯定也是要用这个女生拍一次的。
但不能不做二手准备。
导演的二手准备就是再找一个经验丰富的拍一条，到时候如果那个叫陈小曼的实在太差，还可以用这个顶上，不用拖延工期。
这是他一贯的套路了，用的很纯熟。
这也是给陈小曼一个下马威，让她看看别人是怎么表演的，心里也要有点数，不能仗着自己有后台就瞎来。
陈小曼也猜到了导演的一二想法，她知道这些导演惯会用资历一类的东西压人，自己出了许承岐的一句话，什么作品都没有，其实也是很难让导演放心的。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要让这些人看到自己。
她的成名之路，不能等未来，是要从现在就开始的。
“陈小曼，进来吧！”
导演的话打断了陈小曼的胡思乱想。
导演叫夏明天，在圈内拍广告算是一把好手，这次还跟上了一个叫杜茗的编剧，两个人两双鹰眼，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去。
陈小曼深吸了一口气。
真金不怕火炼，自己现在虽然还算不上真金，但也不是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