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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料敌机先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韩兄真是明眼人!”雷醒我点头,“熊恩豪自持身份,不肯乘人之危,其他人却未必如此。吕剑神如此嗜酒贪杯,而又仇家众多,长久下去,恐怕吉凶难料。”

    韩兴良:“我昨天以言行劝谏,令他很受震动,想必会一扫颓废,重新振作起来。”

    “那就最好不过……”雷醒我忆起与剑神在山坳中相识相斗的情景,莫名有些感叹。

    “雷兄下一步,有何打算?”韩兴良盯着他,“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不,韩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露面。”雷醒我表情严肃:

    “接下来,我和三鬼会对熊恩豪继续调查,倘若他真的与无头案有牵连,那么韩兄你就是极为重要的证人。你好好听从我们的安排,老实呆在这座宅院里,不外出,不妄动,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咸庆是全丕派的老巢,我们在它鼻子底下活动,这如履薄冰之态,不必要我多说。”

    “若是我躲藏在此,能对查案大有帮助,那倒没什么。”韩兴良扫视四周,“韩某弃卒出身,像这种地方你让我蹲上三五个月,也是不成问题。”

    二人交谈完毕,雷醒我留下卜天裂守着宅院,自己和二鬼来到外面的小山上。

    此宅院虽是陈旧老宅,但偏居一隅,毗邻高地,又是三鬼自己购置的产业,可以放心安住,是极佳的一处落脚点。

    “这个姓韩的,真的可信么?”文悔轻摇着扇子,似提问,似琢磨。

    “姓郭的也好,姓韩的也罢,人心隔肚皮,我们此时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可信任。只有顺着线索走下去,一层层剥开事实,扒开内幕,真真假假,自有时间来证明。”雷醒我凭高望远,淡然道。

    “下一步,怎么走?”文悔轻不觉停了扇子。

    “我在想一个奇怪的问题。”雷醒我答非所问。

    “什么问题?”

    “你们说,熊恩豪为何要设计拿走吕啸颠的浊世混剑?”

    “自然是为了更容易打赢剑神,甚至杀死剑神。”颜润兮道。

    “文兄觉得呢?”雷醒我又问。

    “我的想法……”文悔轻似乎另有觉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勉强应道:“和老四的想法也差不多。”

    雷醒我不置可否,沉吟片刻才开口,好像是解释给别人听,也像是分析给自己听:

    “竹林一战,从我们亲眼看到的,以及韩兴良所述说的,两者相互印证,可知熊恩豪此次,并非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手段。他不仅要面子,要名声,而且心高气傲,对自己和手下弃卒的实力非常有信心。在这种情况下,他骗走混剑的意图,我感觉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莫非——”文悔轻茅塞顿开,“他要用这把混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很有可能,毕竟浊世混剑,乃是吕剑神的身份象征……”雷醒我独眼灼灼,如闪异火。

    脑中的思路,眼前的画面,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可是,熊恩豪的这种行为,岂不是与他光明磊落的形象不符?”文悔轻犹疑。

    “有些东西,是表面功夫,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至于暗里是什么真实面目,除了天知地知,他自己知,外人谁还能知?”

    雷醒我眯起眼睛,似乎要把里面细碎的光焰化为道道飞剑,穿破前方重重迷雾。

    ……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小半,门外一条黑影伸头往里探了探,悄然闪了进来。

    从腰身与步态,可知这是名年轻女子。

    她一袭夜行衣,挽髻如男子,身手干净利落,进了房间,虽然凡事轻手轻脚,却一副此间主人的样子。

    她拿出一张手帕,将夜行衣上一层毛毛细雨擦拭掉,往冰凉的手指上呵着热气,揉搓一会,解开背上一个扁平贴身的小包袱,从里面取了两张灵牌出来。

    两张灵牌白玉雕成,尺寸比普通灵牌小了一半还多,应该是属于仿制品一类,为了便于携带,特此制作,一眼看去,洁白无瑕,还有些精巧可爱。

    少女此时的表情,却是凝重肃穆,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

    她将灵牌摆上神龛,点香插入香炉,随着那袅袅几缕香烟升起,凝视灵牌的她,仿佛也神思缥缈起来。

    这神龛香炉,同样都是规格偏小,简便易携带,看起来都是临时添置之物。

    祭祀之物,怎能如此随意?

    原因无他,只因这里是客栈。

    而这少女出门在外,还带着这几样祭器,不时敬香缅怀,可见用心之诚,念情之重。

    尤其那两张灵牌,被她随身携带,更显珍爱无比。

    此刻她注视灵牌上的名讳,清澈双目,渐渐泛出一层晶亮的泪光来。

    “欢宜,有什么事情,晚上还跑出去耽搁这么久?”里面一间传来老人的声音,关切,怜惜,而微带责备之意。

    “爷爷,你还没睡啊……”少女悄悄吐了吐舌头。

    爷爷的关心,止住了心底的酸楚,眼底的泪光,也就此打住。

    “我就不该带你出来。”老人披衣而起,来到外间,“这些天,有哪一晚你让我睡得踏实了?臭丫头……”

    祖孙俩,正是盛凉蓑与盛欢宜。

    这两天,人数众多的锄凶团,住在咸庆城中最大的客栈之一——横陆客栈。

    一听店名,就知道这是横陆帮的产业。

    所以锄凶团成员所享受的待遇,也是高规格的。

    身为锄凶团首领的盛凉蓑,自然住上了最好的客房。

    他是武林名宿,是久享盛誉、公正睿达的衡正公,以七旬遐龄,依然为江湖道义而奔波劳碌,江湖中人,无论高低贵贱,谁敢不对他敬畏三分?

    可他此时的模样,却没有多少欣慰宽适之意,连投向孙女的目光,也是忧郁多于和蔼。

    至于龛中两张灵牌,他更是瞧都不瞧上一眼。

    “爷爷,欢宜知错了。”盛欢宜歉然,低头,“我不该入夜外出,深夜才归,让你一个人在这担心。”

    “坐吧。”盛凉蓑招呼孙女,自己也坐在了床边:

    “你老实告诉爷爷,最近几次你偷偷外出,是去做了什么事,还是去见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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