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停止了呼喊,用一种恐怖到了极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在陈封的一掌拍击之下,已经完全的塌陷下去,露出了里面的脏器。
他甚至能够看到自己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汩汩鲜红的血流从伤口之中流出,很快就将地面上完全浸湿了,整个室内一片血腥之气,连大熊他们都有些不敢直视这等恐怖的画面,纷纷转过了头去。
邹云帆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在了云端,他想要发声,可是从口中吐出来的,只有一片片脏器残片!
然后,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下来,周遭的一切仿佛开始远离自己,五感逐渐丧失,他感到进入了弥留之际。
仅仅是一掌,就强悍到了如此的程度,这种掌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感到匪夷所思。
他浑浊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在了陈封的身上,没有震惊,没有畏惧,只有无尽的好奇,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
不,他可是天选之子,要成为可以号令天下存在的人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呢,不可能!
一丝潜藏心底的倔强在他心中升腾起来,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燃烧起自己的精元来修复者受损的筋脉。
随即,他大吼一声,一掌拍在了地面上,碎末四溅,趁着混乱,他挣扎起来,如箭一般,拼着性命跑了出去。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会强悍到了这样的地步,强大让他震惊的程度!
北部虽大,可是有名有姓的强者,他基本上都认识,这个年纪不过三十,却已经强大到近乎恐怖的年轻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他现在身受重伤,已经想不了其他,只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仓皇逃离!
硝烟散尽,大熊等人这才发现,陈封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那里还有邹云帆的身影?
“大家和我一起去追!”
大熊大喝一声,就要带着兄弟们去追杀邹云帆,刚迈出一步,陈封从身后叫住了他。
“等等……”
大熊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陈封一眼,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陈封意欲何为。
陈封刚才展现出来的战力,让大熊他们再次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中对陈封的崇拜,已经是无以复加。
陈封的极限究竟在哪里?他们不清楚,他们只知道,无论面对如何艰难的困境,多么强悍的对手,陈封将一直是那个胜者!
“先不要取他性命,查好他的老底,回来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
大熊点了点头,已经明白过来,陈封此言的深意所在了。
不然的话,凭着陈封的手段,之前一掌,就能直接要了邹云帆的小命!
大熊应了一声,没有过多停留,带着几个兄弟朝着邹云帆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十分清楚,在刚才的交手之中,邹云帆已经是身受重伤,所以身法已经迟缓了不少,不然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追上邹云帆的。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仿佛刚刚经过了一场大地震一般。
贾策还在忙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重要文件,陈封则背负双手,看着邹云帆逃走的方向,目光深邃。
“偌大的北部,这白梅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他暗暗感叹了一声。
在和邹云帆交手的时候,他的掌风撕破了邹云帆的白袍,挂在他脖颈之间的那白梅挂坠,清楚的进入了陈封的视线之中。
他也没有料到,这个偷袭者,居然会是天宗之人。
天宗之人,莫非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吗?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直接披上一名超一线的顶级强者,来偷袭自己?
不对,如果他们真的知道自己身份的话,就不可能会自信到以为只凭着一个区区超一线强者,就可以打败自己?
陈封很快就刚才的想法给否决了。
“封哥,这个人为啥来袭击我们啊。”
贾策的心中还感到十分纳闷。
陈封来从天江北上之后,对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严密封锁,现在那些门阀世家之中,也就已经归顺了的殷成宇清楚陈封的真正情况,其余的人,甚至还不知道陈封的存在。
所以,这个突然杀过来的顶级强者,是怎么想到要将陈封当成袭击目标的呢?
“这些人,都是一些恶魔,只凭着自己的性子来胡乱杀人,至于原因,从来就不是他们考虑在内的。”
陈封淡淡道,“这些人心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余芸芸众生,都是他们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是可以随意抹杀的低等生物而已。”
陈封目光微眯,里面闪过一道寒光。
“所以,我一定会将这些魔头全部清理干净!”
“在我看来,这些魔头,才是真正的低等生物,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老贾,”他看了贾策和还站在身后的几个兄弟一眼,吩咐道,“这个人能找到这里,想来是有知情者高密,你们现在即刻行动,将那个告密者,彻底挖出来!”
“属下明白!”贾策和几个兄弟当即应一声,随即走出了屋子。
北部白梅,真是无处不在啊。
对于这一点,虽然出乎了陈封的意料,但是他也没有表现的多么吃惊,因为师尊归隐之际,就已经对他发出过告诫。
北部区域广袤,强者如云,若是能将此处收归囊中,掌控天下,便指日可待。天宗,会在这里扩展自己的势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木清集团,背后已经涉及了如此复杂的门阀世家之间的实力,甚至其中还有几大超级世家的影子,天宗这个时候来插上一脚,想来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思绪走到这一步的时候,陈封脑海之中豁然开朗。
“说不定,木清集团内部,还有许多隐藏着的天宗之人。”
与此同时,身受重伤的邹云帆,强撑着伤口,蹒跚的走在回去的路途之上,每走一步,都让他的伤口受到一阵撕扯,流出了大量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