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冲到戚孝义和阴山老鬼的面前,狼霄却已经退开很远。
他朝着单云溪阴鸷地翘了翘嘴角,转身用上轻功跑了。
子虞带人去追。司马靖跟上来,向着单云溪道:戚将军如何了?
吴德也跟了上来,单云溪和他一起分开阴山老鬼和戚孝义,血液缓缓地从戚孝义腹部流出来。
戚孝义却挥了挥手:我没事,您先看看她吧。
在阴山老鬼被狼霄推过来的时候,头上的斗笠掉了下来,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长相,眉清目秀,脸色苍白。
单云溪朝吴德看了一眼,吴德便点了戚孝义身上几处穴位,使血液流速变得缓慢起来。
实际上戚孝义的伤确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最严重的是这位姑娘。
姑娘,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单云溪一边替她处理着伤口,一边叫着她。
她秀眉微蹙,苍白的嘴唇发着抖,像是要说什么似的。
你要说什么?单云溪凑过去,她的嘴唇微颤,众人都看向单云溪。
戚孝义问道:她说了什么?
阿诗。单云溪看着昏迷过去的姑娘:应该是她的名字。
将两人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这拜祭也只能停下,所有人都回了单府。
出阳城一趟,去时和回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别的不说,起码在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是好好的,可回来的人却少了许多不说,还有好几个重伤的。
单云溪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戚孝义由吴德负责,她先是替那姑娘稳住了伤势,紧接着还要去看中毒昏迷的单昭涵,最后还要给司马靖包扎手臂。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单云溪看他坐在那里,空着手什么也不用做的样子,心里头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司马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过了半晌,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手忽然一滞,身后的人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么?你会想着保护我,难道我就想你受伤么?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每次给你处理伤口的心情
司马靖抓住肩膀上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单云溪毫不留情地抽了回去。
下次你就是有计划也先告诉我一声好么,别让我这么提心吊胆的。单云溪给他包扎完,转身就要下马车,要是你想死也早点告诉我,让我有时间给你准备后事。
司马靖只好叹了口气,他无法辩解。
好。
单云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转过身来,车帘被她重重一甩,差点没直接掉下来。
你还说好?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我告诉你,你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瞒着我,我就再也不给你治疗了,我还要把你的家产全都败光,你也别想我给你处理后事,我绝对让你连个棺材都没有说着说着单云溪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司马靖抓住她的手,感到她在颤抖,她是真的害怕了。
他将单云溪抱进怀中:好,是说本王下次会提前知会你。
单云溪一愣,原来是她会错意了,她真是太紧张了,才会以为他说好是会提醒她给自己准备后事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司马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他当然知道,平时的单云溪哪里有这么老实过。
等单云溪冷静下来,他才解释道:这次是本王思虑不周,本来是想套一些消息出来,却没想到吓着你了,还让这么多人受伤,是本王的错。
单云溪在他的怀里扭了扭:其实也不全是你的错
她又急着替他辩解了。
司马靖抿唇笑了笑:那你现在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是你做的太过分了单云溪嘟着嘴,撇过头去。
马车停了下来,单云溪想起还有几个重伤的人,她下马车前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他一句:你回房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司马靖点了点头,单云溪这才带着吴德去诊治单昭涵。
阴山老鬼阿诗的伤势最重,但是单昭涵中的毒却最致命。
她找遍了阿诗的身上够没有找到解药,而阿诗这一时半会根本醒不过来,要救单昭涵只有靠他们自己。
这种毒我从没见过,老吴,你见过没?单云溪的手边摆了一碗沾着毒血的清水,一滴毒血竟将蒸碗清水染成了淡紫色。
嗯吴德捋着自己的胡子,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似乎是见过,但又不确定
你这老头,说话怎么这么玄,到底是见过还是没有,见过的话又怎么治疗才好?
吴德轻笑:王妃莫着急,这毒急不来,先要找一个内力深厚之人
小天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突然在这时出声:我可以。
你?单云溪有些狐疑,这武功是事情她看不懂,只知道小天很厉害,却又不知道具体厉害到什么地步。
吴德看着小天,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最好是女人才行
为什么?我有哪点比不过女人?小天沉着脸,似乎一个回答不好就立马要翻脸。
单云溪也觉得奇怪,这治病还分男女的?她一个医生都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但是这吴德看起来对毒药颇有研究,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讲究。
吴德看这两人的神色,不由笑了笑道:这倒不是,而是传送内功需要肌肤相贴,单小姐是闺阁小姐,而你又是个尚未婚配的男子,怕是有些不合适
那你不行么?单云溪问吴德。
老朽不才,内功确实没有小天少侠的深厚。也不知道小天少侠连的是什么功法,咱们这其间怕是也只有王爷能匹敌一二了。
吴德看了单云溪一眼,道:王爷肯定是不成的,他还有伤在身,最合适的本来应该是小天少侠,只是
单夫人看这几人说来说去,却还没有开始诊治自己的宝贝女儿,潸然泪下道:各位还是赶紧诊治吧,如果这位少侠能不将此事说出去,又愿意蒙着眼睛的话,我们也能够接受
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吴德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单老爷怎么说?
单立德沉着脸,似乎心里头还是有些磕绊,迟迟没有说话。
老爷,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可千万不能让她死啊!她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单夫人一面哭一面求着单立德。
他看了床上的单昭涵一眼,终于是点了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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