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跑到司马靖的大帐,没等侍卫禀报,她直接掀帘进去,谁知道司马靖正在穿衣服。
她急忙转过身,一张脸羞得通红。
王妃有何事?司马靖边穿衣服边问道。
没、没事啊我就是想问问单云溪欲言又止,想问问你吃早饭了没有!
司马靖穿好了衣裳,看见单云溪耳后根通红的样子,皱了皱眉冷冷道:你转过去干什么?
没啊这不看你在穿衣服嘛,怕你不好意思。单云溪边说边偷偷瞥了他一眼。
王妃连摸都摸过了,怎么还怕看么?
司马靖穿好了衣裳从她面前走过,拿起昨夜未看完的军报处理起来。
单云溪却听见他那句话的瞬间就跳脚起来:谁摸过你了!你你你给我说清楚点啊,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你!
哦?司马靖放下军报,抬眼看向她,上药的时候你没有碰过本王?
那不算!单云溪大手一挥,干脆坐在了司马靖的面前,那个啥,我就是想问问你
司马靖闻言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她眨了眨眼,突然看向他刚放下来的军报道:这是在看啥呢!哈哈哈哈她怎么就是问不出口呢!
司马靖将被她拿在手里的军报抽出来,一边打开看一边道:本王没碰你。
啥?单云溪眨了眨眼睛。
司马靖叹了口气,放了军报道:昨晚你在营帐中
啊啊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单云溪急忙拦住他,他这是打算在这里一五一十回忆一遍么?
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可不想在经历了之后还听当事人再讲一遍
单云溪见司马靖没有再说下去,这才放了手。
她狠狠地瞪了司马靖一眼:我跟你说啊,虽然你是镇南王,我是你的王妃,但是有些事你还是要先问过我才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短促的笛声,单云溪立马收声。
她跟司马靖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凝重和戒备。
司马靖率先起身走出营帐,单云溪紧随其后,走出营帐后却看见了坐在外头草垛上的墨戎。
他手里拿着一只短笛正吹着,看见如临大敌的单云溪和司马靖两人,停了吹奏,露出些许不明所以的表情。
王爷,王妃,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走过来给二人请安。
单云溪这才拍了拍胸口: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司州的人又攻过来了。她看向墨戎手里的短笛,这是什么?
这是司州特制的短笛,之前控制毒虫的音律应该就是用这种短笛吹出来的。墨戎解释道,我本来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对敌之法,但是这些毒虫对短笛的音节并没有反应。
单云溪将那短笛拿过来看了看,短笛比她的手指长,跟司马靖的手指倒是差不多长。上面只有着四个指孔,能发出的声音并不多。
她也不介意,擦了擦墨戎刚吹过的笛口吹了起来。
司马靖的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对劲了,他沉着一张脸,整个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只有单云溪还毫无察觉地在那里研究着短笛。
哎哎,墨戎你教教我这玩意儿怎么吹呗!单云溪扯了扯墨戎的衣袖。
墨戎笑着将自己的衣袖拔了出来,还教什么教啊,旁边这位的眼神都冷成能杀人的刀子了他用眼角余光看了司马靖一眼,笑着回单云溪。
小人也不是很精通
喔单云溪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失落起来,还叹了一口非常可惜的气。
司马靖就皱了皱眉头。
墨戎也有些心软,又说道:不过基本的还是会的,您很容易就能学会了。说完墨戎就顶着司马靖寒刃一般的眼光,教了单云溪几个简单的音。
单云溪吹了几个音,忽然道:这司州会不会并不是以单个的音节控制毒虫,而是以一段一段的旋律控制毒虫呢?
墨戎一愣,看向司马靖:倒是有这个可能
说完他就拿着短笛告退了,他要好好研究下这个短笛音律的作用。
单云溪转头拉着司马靖就走:我们也去找一个来看看。
司马靖无奈,让卫子虞替她找了只短笛来,她吹了半天也只会吹几个短促的音节,压根没法连成一整段的旋律。
这什么鬼,怎么这么难亏她一个学了两年钢琴的人,居然玩不转这个小小的短笛?
她还就不信邪了!
单云溪专心致志地跟短笛斗了起来,只是连累司马靖的耳朵遭殃,听单云溪瞎吹了一通,司马靖实在忍不住将她手里的短笛拿了下来。
她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将短笛拿走,然后凑在嘴边吹奏了起来,一段清亮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
如同白鹤在水边清啸,又如同小溪在山间流淌,配上他这幅清冷的表情,倒是很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觉。
一曲完毕,单云溪忍不住鼓起掌来。
看不出来,你居然在音律上这么厉害!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啊,诶诶,难道是你偷偷学的?单云溪用手肘撞了撞司马靖。
他看着单云溪轻叹口气:本王善音律,只是王妃不知道而已。
什么叫只是我不知道?你去问问别人,我觉得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吧,谁能想到武学卓绝的镇南王还擅长音律,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单云溪将短笛抢过来,让司马靖教她刚刚那个是怎么吹的。
司马靖被她缠得不行,只好教了她一小段。
她坑坑洼洼地吹完了一小段,十分地兴奋:看不出来,你做老师也还有点天分!诶诶,到底是谁教你的啊,能不能让他也教教我?
司马靖的眼神黯了一黯:是先皇教的本王音律,他已经仙逝多年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寂,司马靖的表情仍旧是冷冷的,却平白让人觉得有些孤寂。
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单云溪有些抱歉,一双大大的眼睛悄悄地看向司马靖。
司马靖沉默着走出了大帐,单云溪跟了出去。
天边一轮明月高悬,月光越是明亮,就越是衬得司马靖的影子十分的沉。
先皇曾经教过我古琴,也教过我笛子,他常说‘战场无情,必要有一点丝竹之声以和之,方不显杀戮之心’,本王却从来没懂
司马靖看向寂夜中的明月,那瞬间,单云溪忽然觉得他再厉害,也终究是从一个孩子成长起来的。
她走过去,拉住了司马靖的衣袖。
司马靖朝她看去,只见她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我小时候学琴就不一样,我妈打我打得可狠了,我就老想着怎么逃课
真是胡闹。司马靖说着责备的话,却嘴角微翘。
月光下,只见单云溪开心地说着,司马靖便静静地听着。
使人不由产生一种他们已经相伴多年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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