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避着顾绍昀那双如同刺刀一样刺过来的眼睛，心跳就像狂风骤雨一样迭起。
眼眸明显紧张的眨动了两下，这一瞬间，沈染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这件事情，你，听我给你解释。”
她慌乱的注视着顾绍昀，双手颤动着，眼看着那枚戒指就要戴在她的手上……可是为什么，下一个瞬间，一切都落空了？
她彻底慌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绍昀，你，你听我……”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从唇齿之中脱出，之间男人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下一秒，两个充斥着绝望和窒息的字句陡然萦绕在空气之中。
“够了。”
顾绍昀的眸光森寒，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拳头也在这一瞬间拧成了死结。
为了今天，顾绍昀准备了很久，他本来以为，今天就是他和沈染彻底结束契约关系的日子。
他意味，他们可以就此在一起了……
可是为什么，一切却像是一场幻梦，梦醒了以后，顾绍昀才清晰的感觉到周围发生的一切竟是如此的不真实。
为什么，事情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刻，都会狠狠的往他身上泼一盆冷水呢？
几天前，顾绍昀特地从意大利带了几套华伦天奴的新款，准备今天亲自送给沈染。
他一直觉得这个牌子的衣服很适合沈染的气质。
这不仅仅是他为她准备的道歉礼物，更是他为她准备的结婚礼物之一。
可是，这些东西她还没来得及送给沈染，现在又被彻底的扰乱了心绪。
五年前，顾绍昀和沈染分手以后，他甚至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结婚了。
他以为，他已经坚定的变成了一个不婚主义者。
没有了沈染，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未来的日子和生活，那该有多无趣啊。
可五年后的再次重逢，这让他的所有念头都扭转了。
他想要再一次毫无保留的对面前这个女孩付出自己的所有。
他想要慢慢的跟他她理清过去的那些误会，把五年前的事情，彻底翻篇。
可是有时候现实总是这样残忍，总是会在他想要重新接受什么的时候，狠狠的重伤他。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顾绍昀始终盯剜着沈染，这一瞬间，他清晰的看见了沈染脸上的迟疑、慌张还有掩饰。
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也能和尹山见上一面吗？白天在公司的时候，沈染还说她今天出去逛街。
可是看到对雪花耳钉，顾绍昀不免讽刺一笑。
沈染或许根本就没有逛街，她处心积虑的想要出去，就是为了可以跟尹山见一面。
所以，五年前和五年后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五年前，沈染还是那个满眼满心只有他的人，而五年之后，她的心里是否已经有了别人？
早前，顾绍昀或许还会在自己的心底打一个问号。
可是现在看来，或许沈染是真的喜欢那个叫做尹山的家伙。
她的品味也实在是太差了，竟然喜欢那种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是救过她两次，可是那就至于让她为他献身吗？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他？
只是，越不像触及到这件事情，整个大脑却越是不停地萦绕着这件事情，怎么也无法消解。
沈染错愕的站在原地，眼神里明显闪过迟疑的表情。
够了这两个字没有撕心裂肺，甚至连霸道的意思都没有了，只是充斥着无限的平静。
这不像顾绍昀啊，他从不这样。
每一次，他都是百分之百的吃醋，他总是强硬的把她推到。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
沈染终于注意到，顾绍昀的眼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就像漫天的星辰瞬间陨落。
他好像彻底的陷入了一道黑洞之中，再也无法从中抽离。
沈染承认，看见顾绍昀此时的模样，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碾压了一遍，那种疼痛，无法言说。
她咬了咬牙，她从来没有看见顾绍昀脸上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在事业上雷厉风行、霸道专制的男人，竟然如此脆弱。
他好像一朵随时会焉的花朵一样，失去了土壤，失去了水，失去了一切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
沈染好想要伸出手去抱住他，跟他说明一切。
她垂下头，看了一眼顾绍昀手中的戒指。
为什么？现在发生的所有更像是一场幻觉……而顾绍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讽刺。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顾绍昀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他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沈染，好像要把她望穿一般。
“啊？”
听到这句话，沈染明显木然。
面对顾绍昀突如其来的这一番话，沈染抬起头，饶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把眼神挪开。
他眼底的色泽让她心疼，让她恐惧，甚至让她浑身发颤和不安。
沈染不敢看他的眼神，而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分明是如此接近，她能够清晰嗅到空气中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
这是沈染最喜欢的味道，也是一直以来让她迷恋的味道。
顾绍昀身上的肌肉紧绷着，他的胸膛滚烫，呼吸的频率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脑海里还在萦绕着刚才的疑惑。
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她真的和尹山在一起了吗？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该多好，只要梦醒了，所有的悲伤都不会再存在了。
突然之间，顾绍昀的目光一窒息，他清晰地瞥见了沈染攥紧的那对雪花耳钉。
她竟然会攥得那么紧，好像生怕被他发现一样。
他究竟在隐藏什么呢？
顾绍昀讽刺一笑，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变得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或许经过了五年的洗礼，沈染是真的不爱他了。
他们都发生了好多事情，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五年来，他们过着各自的生活……他已经不再了解她的新生活，她也是一样。
可是，那些曾今相爱过的习惯又怎么能该得了呢？
沈染终究还是和尹山在一起了，而他和她，他们之间，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