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田阔急匆匆的背影,纪铎使了个眼色,赵凌立刻了然地在身后跟上。
纪铎也不急,知道定好的包厢是哪间,和单诗雨慢悠悠地朝大厅门口走去。
“我看过单女士你交给我的那份计划书了,的确很好,对于纪氏未来来说也非常受用,我还要多谢谢你。”
“你看你这个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单诗雨一句话,将自己直接带入成纪铎的家人,也让她语气格外熟络。
“你可一定要记得我的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记得来找我,只要有我在,最起码在商场上没有人敢欺负你。”
单诗雨这番话也不是在吹牛,而是她的确有这个实力,要知道,在商场上有不少人想要成为单诗雨的学生,或者说将她请到自家公司,成为专门的商业顾问。
眼下单诗雨主动示好,但凡是一个商业人士,都会及时抓住机会。
纪铎对此只是笑了笑,不予作答。
到了包厢,楚田阔和赵凌正巧赶到,楚田阔走到单诗雨身旁,对她耳语几句,单诗雨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坐下。”
赵凌见此默不作声地动了动手指头,纪铎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刚收到的信息,署名正好是赵凌,至于他发的内容,无非是楚田阔真的只是点了几道家常菜,然后去后厨去确定了一下材料,看样子,并没做出其他莫名其妙的举动。
单诗雨一心想问纪铎的现状,餐桌上饭也没吃两句。
楚田阔和赵凌坐在一处,倒是在商业上的问题,彼此虚与委蛇地应付几句,随后二人各自吃着面前的菜,专心致志,也不再搭话。
纪铎今天难得的好脾气,面对单诗雨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游刃有余地给出了回答,也让单诗雨心中有些许满足。
喝了一口手边的酒,佯装无意地问道:“听说你父母去世的时候在一辆车内,是不是他们现在也葬在了一起?”
在得知纪忠孝去世的消息后,单诗雨悲痛欲绝,一连两个月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事后更是没有勇气去纪忠孝坟前祭奠。
好像只要自己不去祭奠,这件事就没有发生一样。
“我父母是结发夫妻,去世时又同在一处,当然会葬在一起,单女士什么时候回到临海市,也可以跟我一同去祭奠我父母二位。”
“回头再说吧。”
单诗雨神色不佳,对于纪忠孝,她是打心窝的想要再看一眼,不过对于那个将纪忠孝夺走的女人,她是没有丁点兴趣打交道。
包厢内的氛围有片刻的僵持,没有人开口去打破这个氛围,在此刻,楚田阔缓缓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起身,缓慢笑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一趟卫生间。”
纪铎擦了擦嘴,也正好放下自己手中的餐巾,对着楚田阔仰起头:“正巧,我也要去,楚先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到常市,对于这家酒店的内部结构不太熟。”
“我上次来过一回,卫生间的位置被他们安排的有些偏僻,不如就由我带你一起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麻烦纪先生了。”楚田阔对此表示出惊喜,二人相视一笑,先后起身离开了包厢。
身后包厢的门刚一关上,楚田阔脸上的笑意迅速淡去。
纪铎立刻察觉到楚田阔的异常,对此抬头,似乎有些不解。
“楚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
楚田阔冷冰冰地给出了回答,完全没有之前的亲切随和。
跟着纪铎朝角落走去,整个人明显烦躁起来。
随着走的方向越来越偏僻,楚田阔明显陷入了戒备,纪铎摆明了没打算将他带到真正的卫生间。
在前方引路,左拐右拐,竟然通过饭店后门,直接到了最外层的小巷。
纪铎还没回头,腰身忽然被顶上一硬物,熟悉的触感让纪铎背对着楚田阔,无声地勾起嘴唇。
“纪先生,你身份不太一般啊!”
此时的楚田阔一脸冷凝,完全没有以往伪装出来的儒雅,嘴边带着阴森森的冷意,眼中也满是邪佞。
“我之前只听说过纪家有一位小少爷去当了兵,十年后又突然回来了,却没想过,竟然有朝一日竟然会和你打上交道。”
纪铎刚要转身,楚田阔声音一厉:“别动!我手里这把木仓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这把木仓会穿过你的腰身,让你下半辈子都成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废人!”
楚田阔很会拿捏男人的命脉,拿生育问题威胁纪铎,无异于是致命之举,如果换成了别人,或许他所说的话还能有效,偏偏他面对的人是纪铎。
“没想到你竟然有木仓。”纪铎这一点倒是有些意外,说话时也没掩饰住声音中的惊讶。
“不过我从认识楚先生开始,好像没做过什么,楚先生怎么就这么心急暴露自己呢?”
“别装了。”楚田阔对此冷痴一声,撩了撩自己额前挡着的碎发。
不屑一顾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次请单诗雨吃饭,又将我带上,肯定是为了抓我吧?你别当我是个傻子,头段时间战区的人去你家拜访,这我可是知道的!”
这下纪铎倒不意外了,既然连袁老先生都特意出动,找上自己,就代表这个楚田阔有几分本事。
纪铎也在事先预想过楚田阔的本事,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几分能耐,既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对自己的行动有所察觉。
现在自己周围,也肯定有他的眼线。
纪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眼角也染上疯狂的神采。
有趣,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自从自己回来以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已经让纪铎有些忘了以前在战场上的热血,以及自己那种小心翼翼的隐秘感,现在的楚田阔,让纪铎重新找回以前的感觉。
“所以呢,你现在要怎么办?在这里杀了我?”
纪铎慢条斯理地分析:“你这把木仓应该没有消音器吧?恐怕带来时也费了些周折,如果在这里我出了什么问题,你应该清楚,你绝对没办法活着离开常市。”
“我当然知道。”楚田阔嘲讽地说道。
“既然能让战区的人重新找上你,你在战区应该大大小小是个人物吧?我还在想着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战区的人特地出动找上他,就为了抓捕我,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自从纪铎一战成名,就再也没听别人用不过如此这四个字形容自己,许久没有听到的字眼,也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看来你已经想好退路了。”
“当然。”楚田阔冷哼道:“如果没有你们碍事,我或许还能再大捞一笔,都是你们破了我的财路,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能够顺利离开炎黄国,我也绝对不会对你动手。”
“你是想借我的手离开炎黄国?”纪铎听到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的任务就是将他抓捕,谁知对方还抱着自己会出手相助的打算,他恐怕太低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战区。
“你要是想活命,就只有这一个选择,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在这废话!打电话给战区的人,让他们现在安排私人专机,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前去国外,只要一落地,我就会立刻放了你!”
“那单诗雨呢?”
纪铎冷不丁地提起这个名字,“你不是说她待你如同家人般的温暖吗?在你暴露后,她作为你的导师,肯定会受到相应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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