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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我瞧不见你

    慕清明眸中暗潮翻涌,闪过不忍。

    她失血昏迷才刚刚醒转,这些账,等她养好身子再算不迟。

    听话回床上躺着,我便不生气。

    幼鱼攸然抬起头,惊喜看他,真的?下一秒,小脸紧皱成一团,相公,我腿麻了

    慕清明:

    周围气温一寸一寸下降,他面上浮现冷笑,莫非需要我抱你出去?

    说完,视线低低扫视浴桶。

    那意味,十分明了。

    幼鱼清亮杏眼打了个转,这才落在他露出的脖颈上,恍然大悟,语气不屑,相公,你放心,我瞧不见你身子。

    生怕慕清明不相信,她伸了头,拍拍自己头顶,几乎和浴桶齐平。

    按照她的角度,确实是什么都看不到。

    慕清明狠狠闭了眼,又睁开。

    这不是重点,

    他是男人,幼鱼是女人。

    她居然敢呆在一个赤着身子的男人身旁,是真天性单纯还是故意为之?

    慕清明眼角抽了抽,吐出一口浊气,出去!

    幼鱼苦兮兮眨巴眼,相公,你又生气了啊。

    嗯,的确是他太纵容她了。

    对于他的怒意,从一开始噤若寒蝉,到现在坦然面对,她的确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慕清明拉住她,危险气息,寸寸逼近,你知道一个女人与男人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

    疼,相公,你扯到我伤口了幼鱼带了哭腔低呼。

    她另一处肩伤被牵动,疼极了,眼泪一直往下掉。

    慕清明目光复杂,看她哭的通红鼻尖,松开了手。

    她吃疼,却又惧怕他。只用湿漉漉眼眸控诉他的行为。

    她眼中的天真,懵懂,丝毫露不出半分破绽。

    慕清明眼神幽暗,闭上眼睛。

    幼鱼眼泪汪汪,偷眼看他,语气委屈极了,可是我真瞧不见你

    再说一遍,闭上眼睛!

    幼鱼立时把脸死死埋在曲起的膝盖上,肩膀耸,动,显然还在抽泣。

    慕清明铁青着脸。

    哗啦一声水响。

    他眼角扫到幼鱼小脑袋一动,怒吼,不准抬头,闭眼!

    幼鱼把脸埋的更深。

    此时此刻,真是慕清明有史以来感觉最绝望的一次。

    他手忙脚乱穿上里衣,分心时刻提防小丫头因为好奇而偷窥他。

    这究竟算什么事?

    怎么办?他也很无能为力!

    小丫头心知自己闯了祸,老老实实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慕清明抱起她,放在床铺上,她睁了圆溜溜眼睛,也不作声。

    慕清明替她掖好被角,幼鱼躲了半张脸在被子里,只小心翼翼露出眼睛看他。

    看到她委屈的神色,慕清明一个头两个大,有什么话就说。

    小丫头支支吾吾,眼神闪躲,相公,我们家没有饭吃嘛

    慕清明扫视她一眼,面皮颜色不改。

    他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原来是忘记吃饭。

    难怪他肚子里总感觉不舒服,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相公,我去煮粥。幼鱼正要掀被子,被一只温热大手按住,你躺着,我去煮。

    幼鱼吃惊的看着慕清明,相公还会做饭?

    慕清明慢条斯理看她,做饭有什么难的?

    的确不难。前世里他也偶尔下厨,煎个牛排,煮份意面之类。

    只不过都有人把材料准备好,开了火,他就动手翻个面而已。

    进了厨房,男人目瞪口呆。

    所谓家徒四壁,不过如此。

    房间里好歹有床有凳子。

    厨房里就只有半个破水缸,一个低矮的烟熏火燎的黑灶台。

    他烧水,是用的院子里的铁壶,根本没见过厨房本尊。

    想到这些日子,他吃的食物都是从这里生产出来,慕清明脸色很难看。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白米,慕清明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缸,眉毛拧成一条线。

    家里没有水井,吃水都要从小溪里一桶一桶拎回来。

    早知道这样,他方才留一些水备用了。

    心中一动。

    刚才幼鱼突然出现,他忘记了自己发现神秘空间的事了。

    四下无人,他凝聚心神,竭力感应空间的存在。

    熟悉的眩晕,他站在绵软地面,睁开眼眸。

    白茫茫,雾蒙蒙。

    慕清明小心摸索着在空间里四下查看起来,意外发现有个水井。

    弯下腰,井里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出了空间,拎水桶,又进来。

    打了满满一桶水,拎出空间。

    他站在厨房里,看着水桶。井水清澈见底,毫无杂质。

    他前世喝的chateldon也不过如此。

    男人伸了手指蘸取,尝了一口。眸光微闪,口感甘甜,沁人心脾。

    忍不住掬一捧,一饮而尽。

    唇齿间仿佛被洗涤过,清凉,洁净,带了股淡淡香气。

    不,chateldon在它面前,只是个渣渣。

    用这样的水刷锅,是暴殄天物。

    不再犹豫,他忍了暗伤疼痛,老实去溪流里打水回来。

    慕清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刷灶台,抹布黑透,灶台也没有变亮。

    想到那丫头需要尽快吃饭补充体力,慕清明心一横,一盆米尽数倒入,再添了满满一锅井水进去。

    好不容易生了火,他忍了胸,口疼痛擦冷汗,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给我砸!

    眼皮一跳,慕清明赫然起身。

    田状元顶了一张胖脸,额头正中间鼓了老大一个包,冷不丁瞧上,似多了一只角。

    他气冲冲踢翻长凳,气焰嚣张,砸!给我全部砸光了,再把那丫头绑起来!

    护院眨眨眼,看着空荡荡屋内,只有一个旧裂纹的桌子,提脚踢翻,咔咔几下,踩得四分五裂。

    一股冷冰冰气息靠近,几人动作呆滞,回头看去。

    慕清明面沉如水,眼底是遏制不住的愠意,声线里裹满骇人的凌厉,你要干什么?

    田状元眯眼看慕清明,眼底闪过疑惑。

    眼前这人,虽然面容与慕清明一样,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眼里闪过凶光,别看那小子外表凶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软柿子草包,他就不信了,短短十几日,他能强硬起来!

    田状元脸色晦暗,冷笑指指额头,我要干什么?自然是找那丫头算账!竟然敢打我,害我昏迷几日才醒。我可是要考状元的,打坏我的脑袋,十条命也不够她赔的!

    慕清明眸色深沉,冷气森然。

    田状元神色张狂,怎的?不服气?那小丫头片子呢?交出来!

    护院已经要往里间冲去搜人。

    慕清明身形一动,扭了田状元一条手臂把他按在墙上,冷冷道,谁敢再动一下?

    田状元疼的脸色惨白,撕心裂肺嚎叫,疼!快放开我!你们,回来!

    慕清明冷冷放开,眼神凌厉看他。

    田状元鼓了胆子,吞下口水,慕清明,算你狠!欠债还钱,伤人赔偿,天经地义!今个儿你拿不出银子,便要把那小丫头给我,这可是你自己按了指印的!

    慕清明脸色骇然,眼角突然扫到小小身影。

    她怎么起来了!

    慕清明绷紧了脸,躺回去!

    幼鱼身子缩了缩,紧紧抱了木棒,相公,我来帮你打坏人。

    田状元眼皮一跳,登时认出她怀中木棒形状熟悉,不正是那日敲晕他的凶器?

    额头立刻隐隐作痛,悄悄后退了一步,仍气势汹汹,今个儿,还不了银子,这个丫头片子便要绑走!

    你敢!慕清明眼尾一扫,生生将几人动作冻在原地。

    他垂眸,银子我会还给你。

    幼鱼抱了木棒挪到他身旁,眼圈红红,奶音可怜巴巴,相公,坏人踢坏桌子,今天我们只能蹲地上吃饭了。

    田状元与护院对视一眼。

    慕清明抬眸看他,打坏桌子,扣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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