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喜好可以说是广泛,也可以说是压根没有,以前人家开玩笑,要说先生喜欢的,那只有太太。
哦对了。阿姨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之前听别人说,先生一家三个兄弟姐妹都挺喜欢花的,尤其是月季,跟他家三小姐名字一样。
名字?盛安安来这里之前,只调查了梅书让的资料和性子,并没查他祖祖辈辈。
虽然家里没人,但是阿姨稍微压低声音,梅家以前那是京城真正的名门大户,二小姐叫梅月云,就是嫁到梵家那个。三小姐叫梅月季。京城豪门变幻,梅家也就剩先生一个人了。
听起来有那么一些的悲伤。
豪门的历史更迭,多半都掺杂着利益和人性的纠缠,盛安安对这些倒是没兴趣。
毕竟她一个灰姑娘。
然后想了,叔叔喜欢花啊。
后院弄得那么精致,还真没见月季,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怕睹物思人?
那她要是送月季,估计让人悲喜掺半,会不会不太好?
有没有喜欢用的呢?她想换一换,不敢太冒险。
阿姨笑呵呵的,保温杯啊?
盛安安也笑了一下,保温杯就算了吧。
您去忙吧,我自己再想想。
她为这个事算是耗费了不少脑细胞。
除了偷偷准备礼物,那段时间,也是在家很勤快,尤其在后院忙活的时间不少。
她把后院一处花圃锄了草、重新松了土,因为是冬天,还给盖了一层自己弄的塑料膜,隔两天去给洒点水,等土壤达到理想状态,她还要再翻一次。
这些都是家里没人的时候做的。
所以,那晚饭桌上,梅月楼看到她手上缠了纱布,皱了眉,安安,你手怎么弄的?
盛安安笑了笑,没事!就是不小心磨出水泡了。
水泡?
我在后院弄了一小片地,想重点东西!她依旧是笑眯眯的,又补充道:保密!
梅月楼知道她点子多,最近更是神神叨叨的,无奈,但又心疼,这种事,找个人做就好了,你这手哪能做这个?
她不在意的摇头,不碍事,过两天就自己褪了。
梅书让感冒好了之后一直没联系过她,她也没主动找过他,因为没什么理由。
今晚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刚吃完饭,他却过来了。
吃过了?梅月楼端着餐后茶,看了他。
男人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视线朝她看过去,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
盛安安想着,可能是阿姨跟他打过电话么?提到她手被自己折腾了。
她倒也没藏,只是把手稍微往回缩了缩。
也是看到他的时候,盛安安才突然想,给叔叔准备生日礼物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为梅书让做些什么。
虽然她准备好了把自己这两三年的行径圆过去,但心里多少是愧疚的。
她只给他送过一对袖扣,前段时间闹别扭之后,就没见他再用了。
他还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好像就是珍藏红酒了?
可是红酒没什么好送的。
梅书让已经走到沙发边,随手将自己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才看到他另一手拎着一个小袋子。
直接丢到了她腿上。
擦的药膏。
然后听他为拧眉,语调几分冷淡又几分不悦的开口:你捣鼓后院干什么?
梅月楼见他明明关心安安,但语气又这么吓人,忍不住出声:后院又没埋金子,安安喜欢就捣鼓去呗,你这么吓人干什么?
盛安安浅笑,拿了药膏,嘴还是跟之前一样甜:谢谢让哥哥。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这么喊他,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大概也是的。
所以她称呼完之后,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定了一会儿,才又拿了外套,迈着步子上楼了。
睡前,盛安安也在想给梅书让送点什么东西。
顺便跟梦姐姐聊了一会儿。
夜凉揶揄她:你这是干什么?挨个送礼物?讨好梅家父子俩准备直接当人家媳妇呢?
你别开我玩笑了!盛安安无奈,我是真不知道送什么好,能花钱买来的东西,反正他都不缺。
夜凉道:我给梵肖政送过一条围巾。
盛安安听完笑了笑,我可不会织,学不会那玩意,太难了!
不过,确实可以弄个什么小手工,显得比较有心意。
梅叔叔生日那天,盛安安期末考试。
而且梅叔叔那晚应该先要跟朋友和生意伙伴等等在外面吃个饭,阿姨准备了蛋糕的,外面吃完饭会回家切蛋糕。
她考完试之后去了自己买好礼物的店里取,那个店距离学校很远,她打车过去都得差不多一小时,再回家,估计天黑了。
但也是来得及的。
她到那个店取礼物的时候接到了梅书让的电话,跟他说了大概地址。
男人略拧眉,语调略低,你去那儿干什么?
买点东西。盛安安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小片刻。
然后开口:我过去接。
不用,我自己喂?
他自己手腕,竟然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盛安安有点懵,虽然知道他最近态度都不怎么样,但是那天确实是挽留她的态度。
但那天之后,又没有显示出更多的热情。
估计还是因为她的种种行为,心里多少有点芥蒂的,她想着。
半个多小时,他就到了。
盛安安专门到这儿等他的,因为这儿有个餐厅,她知道这家爆炒田螺味道最好。
刚好,这是梅书让为数不多的、所喜欢的一个菜。
天气比较冷,她买完就在路边等着,怕菜凉了就把田螺袋子捂在怀里的,所以看起来体态有点不正常。
以至于上车的时候,梅书让看了看她。
她这才笑着把东西拿出来,我尝过他们家,味道特别好,你要不要现在尝尝?
男人看着她,似是笑了一下,薄唇微动,讨好我?
她倒是很坦然,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尝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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