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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当我蠢还是瞎?

    卧室里,盛夏也在的,作为一个高级医师,她居然拿一个憨憨傻傻的少奶奶没一点办法,就是不吃药。

    对,盛夏对她的印象,就是憨憨傻傻,但又特别倔,从她进来开始,少奶奶就是低着头使劲摇晃,说什么都拒绝。

    这药真的不苦,甜的。盛夏面容清丽,作为医生,耐性也特别好。

    夜凉都烧迷糊了,还瘪着嘴,我、我嘴破了,吃不了。

    这是理由吗?

    明摆着胡扯。

    然后盛夏让她把脸抬起来,触及那块疤,愣了会儿,让人也看到了她唇角真的破了。

    夜凉抬头,忽然才看到轮椅停在两步远的地方,吓得立刻又把脑袋埋了起来。

    都出去。

    梵肖政发了话,卧室转眼就清净了。

    然后夜凉听到他扔了一句:嘴坏了,要我从鼻子给你灌进去?

    夜凉低头抿唇,但是只要他说得出口,她觉得,他就做得到。

    卧室门是开着的。

    盛夏看着少爷回来没到两分钟,哦不,一分钟都没到,然后某位犟了半小时的少奶奶,竟然就乖乖的、大气儿不出的把药喝了?

    他俩不是刚结婚?

    张妈点头,小声:是啊。

    盛夏:那怎么像是他养的宠物似的?

    那么听话。

    好刁钻的形容。

    夜凉喝完了药,还是低着脑袋、绞着手指,满腹委屈的样子,加上感冒鼻子不通畅,一抽一吸的。

    梵肖政大概是想说什么的,刚好她怯怯的抬头,我、我嘴巴为什么破了?

    男人眼神顿了顿,随即不冷不热的一句:啃浴缸啃的。

    啊、啊?她一脸自我怀疑人生。

    因为昨晚后半段酒劲儿上来,她是真的醉了,只记得上楼、去浴室。

    那,怎、怎么里面也破的?她怒了努嘴,嘴唇里外都破了。

    就算磕到了,按理说只会破一边,除非双向受压。

    对于她的追问,男人似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然后张妈被叫进来当证人,收到梵肖政的一个眼神后,不得不睁眼说瞎话,是,少奶奶您喝多了就闹腾,说浴缸是冰糕,非得啃,不让啃不行

    她只能勉强接受这个说辞,哦。

    过了一小时左右,她吃完药犯困,梵肖政也走了。

    梅书让从盛夏那儿听闻梵肖政对夜凉的态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觉得惊讶。

    在他看来,好友能有所转变是好事,这十几年,他心里的阴暗恶念太重了。

    于是邀功似的给梵肖政打了个电话说这个事,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对她这个人,确实觉得你大惊小怪了吧?

    小结巴身份肯定没什么可疑的。

    结果,电话那头的男人只冷冰冰的一句:她若是死了,我折磨谁?

    所以她得健康的或者。

    这个理由,梅书让居然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一句:6!

    然而,才没过两天,紫荆园确实又不安宁了。

    梅书让知道盛春查了夜凉的一些资料已经递给梵肖政,顺口问了句:我看看。

    等他看完那些东西,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抬头看了盛春,那就这样给他了?

    盛春严谨的点头,有什么不周吗?

    有什么不周?梅书让深呼吸,太不周了好吗?

    你看看这些照片,侧面的先不说,这张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正脸吧?脸上有疤吗?你确定那是你们少奶奶?梅书让越说越气,你办事什么时候这么马虎了?

    盛春被他骂的有点懵,梅少

    你是成心想让你们少爷赶紧离了怎么的?

    盛春连忙摇头,我怎么敢?

    那不就跟梵卫平、梵蔚蓝一伙了么?

    梅书让瞪了他一眼,不敢你还把这东西直接给他?不会给我先看一眼?

    说着,他把盛春的相册按灭,转身赶往紫荆园,走了两步回头。

    盛春跟上去开车,可能因为梅少不怎么动怒,所以有点纳闷,梅少您好像,对我们少奶奶好得有点反常?

    梅书让轻哼,我怎么对她好了?给她嘘寒问暖,还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说不过。

    紫荆园。

    夜凉的感冒还没好全,昨天算是清静了一天。

    今晚她明智的在梵肖政回来前就进卧室休息了,避免打照面。

    外面开始下起夜雨,冷飕飕的风往里灌,她起床刚想去关窗户,门忽然被敲响。

    嘭嘭嘭!力道有点重。

    她下意识的蹙眉,走过去开了门。

    刚开一个缝,外面的男人就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粗鲁得她直接被门板拍得后退两步、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脑袋本来就晕,这下更是嗡嗡响。

    仰脸看到男人冷冰冰的面具,有些情绪就涌了上来。

    不过她赶紧站了起来,慌乱的又退了一小步,怎、怎么了?

    男人也不说话,但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具背后那张脸有多阴沉,透着森冷。

    她直接被逼着退到了窗户边,终于不得不停下。

    窗户没来得及关,后脖颈一阵冷风进来,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面前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接着装。许久,他终于开口,嗓音冷得她想打寒颤。

    那一瞬,夜凉心里咯噔的一下,是他发现了她什么事?

    只听他继续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你和陈逸之到底什么关系?跟梵蔚蓝又是什么关系!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忍着一直想打喷嚏的**,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凉。

    男人头一次念出她的名字,她越是脊背发冷。

    你是觉得残废很好欺负?

    夜凉连忙摇头,我、我没有!

    你喜欢陈逸之?

    她无言。

    可他不喜欢你。

    她皱眉。

    为了让他多看你一眼,你跟他做了交易的,到我身边监视、打探?

    她错愕,这是编了一出爱情剧?

    问题是,我、我不认识你说的

    你当我是蠢货吗?男人终于怒不可遏,扬手将窗台板的盆栽砸了出去。

    瓷器盆栽应声碎裂。

    啊!夜凉被吓得惊叫出声,捂了耳朵。

    那一刻,她眼睛里的惊恐止不住的往外流溢,脑海里是幼时自己和母亲被一只花瓶砸得头破血流的场景。

    那花瓶是她亲生父亲砸过来的,她作势去挡至今触目惊心。

    那种惊恐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全身,她开始细微的颤抖,死死绞着手指,双眼发红。

    梵、梵先生。她口齿不清,连声音都在发抖。

    男人只是伸手将一叠照片扬在她面前,还是你当我瞎?你倒是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那会儿,夜凉惊魂未定,双眼溢满眼泪,根本没看清他手里的照片。

    男人已经转手,直接从窗户扔了下去。

    然后冷漠的对着她,滚出去捡。雨不小,如果照片模糊了,你无法自证清白,明天一早办离婚证。

    夜凉慌了,冲出卧室的时候,感觉呼吸也在发抖。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折磨她,从身体到心理的折磨!

    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婚她绝不能离,她必须稳固‘九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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