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刚才放松的脸随着她的疑问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虽说能把整个事件猜个一知半解，但这是她至始至终没想明白的。
明明眼前的芙蓉花已经凋谢了，迷雾阵不可能做到改变芙蓉花的枯盛状态，只能让人的视线不那么清晰而已。
等等！
让人的视线不那么清晰！
障眼法！
眼前的人死拽着自己的手，但依旧只是轻缓地摇了摇头。
周瑶有些郁闷，这人怎么这么犟脾气。
但自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在芙蓉树上做了什么手脚？”
周瑶开门见山，直捣黄龙。
眼前的人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周瑶看得出来，她内心的防线正在一点一点被攻破。
周瑶笑了一下。
那就让我彻底打破你心底的防线。
周瑶换上一副乖巧的微笑：“你到底用的什么方法呢……”。
短暂的停顿。
“婶！”
婶？！
眼前的人全身一颤，吓的原本握在一起的手瞬间就甩开了。
瞳孔放大到极致，眼睛也瞪得比原来大了整整一倍！
周瑶始终乖巧的模样微笑着看着眼前把自己包裹起来的人。
司南祁依旧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甚至还悠闲地摸了摸自己手里的拂尘。
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一般。
又是漫长的等待和沉默……
许久。
只见眼前的人重重叹了一口气。
仿佛放弃了一切。
她缓缓伸出被自己掐出血印的双手，放在面纱上。
随着她一步一步的动作，整个面纱被取了下来。
整张脸彻底暴露在两人面前。
这不就是张生家隔壁的大婶吗？！
那个热情招待他们的大婶！
但周瑶和司南祁毫无惊讶之情。
甚至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你们如何知道的？”大婶终于肯开口。
之前不开口害怕自己的声音暴露了自己。
现在彻底暴露了，就干脆破罐子破摔。
周瑶也彻底放松下来。
看样子，被戳穿后，大婶也是准备坦诚相待了。
“你身上有市场的鱼腥味，第一次你邀请我们进你家的时候，我就闻到了。还有，当张生回来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就把门关了，这说明你和张生关系并不好，但是你却清楚地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最后一点，当时我就纳闷，一个市井的大婶，为何走起来的步子如此轻盈，就像是马踏飞燕一般，这绝对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身段。”
大婶听完周瑶的一番推理，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良久，最后缓缓露出了坦然的微笑：“当真是个聪慧之人。”
周瑶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过奖。”
内心却多少有些窃喜。
大婶开始解释芙蓉林一夜枯萎的变故。
“我只是往芙蓉林涂了一种药，叫‘符漆’。”
“符漆？”周瑶有些疑惑。
虽然前一世她也算是饱读群书，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药。
看了一眼司南祁。
司南祁也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大婶继续往下说：“我自己研制的。以符灰和芙蓉朵为主要材料，再加以当归、五味子熬制而成。芙蓉朵的香掩盖了这些材料的气味，你们便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