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那时守护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她曾答应过他,不会离开他。
如果他永远失明,她就一辈子当他的眼睛,做他的拐杖。
她对他有着一种放不下的执著,那是因为她爱他,他们之间有过约定。
她不想他被叶雪柔继续欺骗,也不想让叶雪柔报复的手段得逞。
“叶雨瓷!你算什么?你才不配!你有什么资格霸占着属于叶子的东西?你给她提鞋都不配,给我滚!”
“我就不滚!慕少珩,是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辩,你的眼睛虽然复明了,可是你的心却瞎了,你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
可能是叶雨瓷的话彻底激怒了慕少珩,此时的他狂躁症上来,直接踹倒桌椅,开始砸架子上的东西。
哗啦啦……
名贵的瓷器纷纷落地,摔成碎片,刺耳的声音,充斥耳膜。
叶雨瓷知道慕少珩自从当年车祸造成双目失明后,就留下后遗症,只要被激怒,就会引发狂躁症。
一个金属摆件朝叶雨瓷飞来,叶雨瓷猝不及防的被砸中,顿时额头有血迹流下来。
慕少珩砸光东西,整个人双目猩红,胸腔剧烈起伏。
抬头看见叶雨瓷额头破相流血,慕少珩神情微微一怔。
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他又恢复冷硬的模样,仿佛她的死活都和他无关。
湿热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流,慕少珩不闻不问,只有球球跑过来,焦急的绕着她转。
头被砸的好疼,可她的心更疼,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她嫁的这个男人,砸伤了她也不会过问一句,还不如她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狗有人情味。
这一刻,叶雨瓷体会到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这些鲜血,就当是在祭奠他们这场荒唐的婚姻吧!
“慕少珩,我同意离婚。”
说出这句话,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早要想通,也不必多此一举,慕少珩狂躁症稍微褪下,在桌上摆出离婚协议,“快点签字!”
叶雨瓷强撑着晕沉沉的脑袋,在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头上的血迹也滴在白纸上,晕染开来,殷红而刺目。
签了字,慕少珩满意的收回纸张,看都不看她一眼,“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收拾东西,明天就从这里搬走。”
他耐心已经耗尽,多一秒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给她,更不想再看见她。
“我答应离婚了,是不是可以放过叶家了?”叶雨瓷追问。
手机响起,慕少珩没有回答她,而是拿起来接听,“喂?叶子?好……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慕少珩径直走向沙发,拿起外套离开。
他那么急匆匆的去找他的叶子,可是他却不知道,真正陪他两年的叶子,就是她叶雨瓷。
“叶子”是她的小名,也被叶雪柔无耻的夺去了。
“嘭”的关门声后,四周恢复安静,叶雨瓷看了一眼狼藉的客厅,心里自嘲,和他们的婚姻真像,支离破碎。
海城医院病房,慕少珩赶来这里,刚好遇到叶雪柔的母亲夏丽英从病房里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