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垂下了高昂的头，“是你。”
“你被贬斥到了出云观清理茅房，是谁当上国师之后，扶你青云直上的？”
青阳臊红了脸，“是你。咳咳咳……那段清理茅房的往事就不要往外提了吧。”
宣翎儿瞪了大眼睛，“你还清理过茅房？”
“英雄不提当年，英雄不提当年。”
聂祈风星眸冷萃，“你可知，我为何向师尊提议把你贬到出云观？”
青阳摇头，“不知道啊，有话一句说完。”
聂祈风高冷道：“出云观藏有一汪溁池，溁池天然温补，在池中浸泡，可助武功修为。”
宣翎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人家总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青阳感动道：“老道，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知道就好。”
青阳突然握着聂祈风的手，“老道，就冲你对我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替公主保守秘密。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公主偷吃了岱宗禅寺的粹魄金果魄金果，如今成了人间极品的神仙肉，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固本培元，有病治病，没病长寿。”
“……”聂祈风无语道，“你猜到了？”
青阳沾沾自喜道：“我又不傻，纵观公主的奇特脉象，再结合你俩的关系，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体力透支太甚，终究不受力，她低声絮言道：“国师，我累了，你们聊着，我眯会儿。”
聂祈风如临大敌，一手搭在她额上探了探，“烫！发烧了！”
“这……”青阳棘手道，“咱们这小地方也没有地窖，去哪儿找冰块？”
聂祈风转头看他，“溁池清理干净了么？”
青阳点点头，“费了老鼻子牛劲，清澈如昔。”
他卷起薄褥，裹紧宣翎儿抱入怀中，大步流星赶往溁池。
波平如镜的水面，霍然扎了个口子，抱着宣翎儿纵身跃入。
“翎儿，你醒醒，不要吓我！”
前所未有的紧张，明明周身冷冽如冰，可额上却冒出了淋漓大汗。
他怕，怕宣翎儿一去不复返，回到了另一个时空。
迷迷糊糊睁开眼，四周拢了层层叠叠看热闹的人，似乎还有警笛发出警示峰鸣。
红色跑车，下雨的午后。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俊朗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不清长相。
她努力扬起头，但泪水与雨水混成一团。
摸了摸身边，咦，国师呢？
“国师！”
“我在！”
这声音来自天籁，一下子唤醒了她的神识。
宣翎儿睁开眼，两人泡在溁池中，她含羞带笑，“我还活着？”
聂祈风靠在池壁，怕她沉下去，抱了她一整宿，“醒了就好。”
靠过去，枕在他怀里。“阅春，我做了个梦。”
“梦到我了？”
她说没有，心有余悸道：“所以我醒过来，找你了。”
他搂紧怀中人，失而复得的感觉，像是从刀山火海上走了一趟，归来安然无恙。“那你梦到什么了？”
宣翎儿愤愤道：“我梦到了撞死我们的凶手！可惜，没看清楚长相，要是被我认出他，我非把他阉了不可。”
“你呀！”
“你不喜欢我粗俗。”
他说不是，“都喜欢，你回来，我更喜欢。”
“那香一个？”宣翎儿坏笑道，“咱们湿身相见，再香一香，鸳鸯戏水，哇塞，限制级大片。”
“满口胡言乱语。”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喜欢。”
她抻了抻肩背，四肢恢复良好，笑道：“那是我主动，还是你主动？”
背靠在池壁上，极为放松的闭上眼，“我准备好让你为所欲为了。”
宣翎儿一手挑起他玲珑的下颌，男人的脊骨如同玉雕似的，真真是精致到骨头缝了。
“你知道，我素来是粗暴的。这回你稳重些，多耐受一会儿才好。”
他眼睛一眨，“嗯。”
她打起了退堂鼓，“我看，要么还是算了，你重伤初愈。老是这么折腾小国师也不好，他一会儿起，一会儿跪的，没个发散，我怕它一生气，彻底歇菜不干了。”
聂祈风点头，言之有理。
怀里抱着香饽饽，能看，不能吃。
只能暗自喟叹，“唉。”
冰冷的池水掩不住他骚动的身子，捧着她甜软的身子，隔靴搔痒似的顶了顶。
“你！”宣翎儿惊讶地瞪着他，“你能行？”
他羞红了脸，人生中第一次，充满期待又渴望的碰了碰期待已久的地方。即便相隔咫尺，也足以让他心猿意马，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翎儿，谢谢你纵容我。”
宣翎儿握了下他晚上的通灵珠，“通灵珠没有变烫？”
“嗯。”两人如同偷吃禁果的少年，“难道是因为我喝了你的血，我们已经血肉相连，师尊感应失灵？”
“你的意思是，你喝了我的血，住在珠子里的师尊以为我和你是同一个人，你身上起了反应，他们以为你是按耐不住自渎。”
他硬着头皮笑道：“也许是。”
宣翎儿又是期待，又很害怕，烧红了脸，“那……我其实，没有经验，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也是。”喉结滚动，莫名觉得口渴，干咽了口唾沫。“遇上你之前，我没想过如此。男欢女爱在我眼里是尘世最低俗的行为。”
“那现在呢？”
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一手滑入湿透的衣襟。这个男人拥有世上最好的身体线条，精致又遒劲，她爱死这紧致到肌理的手感。
吻得左奔右突，好似一张酣畅的激战，几乎要掏空了他所有的呼吸。他只能不停索取，拼劲一切力气，从她肺管子里抢夺空气。
“唔……翎儿……”
“阅春。”
“我想……”
“嗯。”
为他倾其所有，倾身而来，只有灵魂属于她，灵魂早就给了他，也不在乎这具身体，迟早该给的。
“站着么？”
聂祈风抿唇一笑，“试试。”
大手搭在了腰封上，他的领悟力极好，不过一下，宣翎儿被剥了个透心凉。柔弱无骨的玉体，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翎儿真好看。”
宣翎儿含羞地抱着胸，反而对垒出了两朵汹涌澎湃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