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风嗤笑了声,“可本座知道。”
“什么秘密?”
宣翎儿觉得这人太高深莫测,用另一种特别贴切的说法,死拽。
聂祈风垂眸觑她,“本座不想告诉你。”
宣翎儿内里翻腾,最受不了别人说话说半句,就跟吃苹果咬到半条虫似的。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没准你根本不知道,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聂祈风冷漠道:“本座不在乎你的看法。杀了他们。”
宣翎儿一百个不愿意。“不杀。”
聂祈风冷笑道:“公主在本座面前装圣人,你手上的案子还少么。连未出世的亲生兄弟都能下手,杀个把害过你的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聂祈风挖人黑料乐此不疲,关于她推搡绛美人滑胎之事,这一路上说了八百回了。
宣翎儿最初抱有内疚之心,久而久之却也乏力了。
原主之所以对绛美人下手,因为绛美人出言恭喜她出降联姻,她气不过就绊了她一跤。
“你怎么不杀,动动手指头罢了。”
“公主忘了么。”聂祈风对她来了个大慈大悲的微笑,“本座不杀生。”
“你不杀生,你让我杀生。”宣翎儿骂道,“你这个教唆犯。”
他俩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死死生生的命运都在这言辞交锋上面了。
聂祈风想杀人不肯自己动手,三公主不肯动手,最后到底死不死,谁也说不准呐。
等死的心情不好受,刘树根憋不住疑惑。“你俩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聂祈风问询的口吻。“本座给你一把刀。”
宣翎儿虽百般不愿,但也知道,他俩留了活口就是祸害,没准又能把自己给祸害上。“我没经验,怎么杀?”
聂祈风扬唇一笑,“也是。公主是神棍,擅长用棍子。”
宣翎儿气得跳脚,“不许骂人!”
聂祈风看了眼徐刚强腰间佩戴的匕首,“用匕首吧。”
“抹脖子么?”宣翎儿设想她一把拽起徐刚强的头发,一刀割在脖子上飙血,这画面感莫名熟悉。“又不是杀鸡。”
聂祈风审时度势,这一路不太平,两路夹击,朝都派人追杀不止,还有白衣观的阉人掺和一脚,这个三公主真是麻烦精。“你要想一路太平,最好把这两个麻烦趁早处置了。”
话当然有道理,在这个世道人命不值钱,自己活下去最关键。
杀,还是不杀,是摆在眼前的难题。
青阳道人踏上山顶的台阶,夏凉瑟瑟缩缩地躲在青阳身后,单薄的一间寝衣,含胸露怯,胆小怕事的模样。
青阳横眉冷对。“三公主,这事儿你就不地道了。你抢了国师的衣裳,害得他抢了贫道的道袍。贫道出于无奈才会穿了夏凉的。可是,夏凉呐,真矮。”
夏凉无辜背锅,被人抢了衣裳,还要接受无情嘲讽。
宣翎儿点点头,作出一派忏悔的小模样。“是我的错,道长息怒。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没办法,总不能衣不蔽体吧。我还没有嫁人呢,将来怕对夫家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