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哪里会说话,自然不能理会他。
好在聂祈风领悟能力极强,脱了脏透的外罩衫往池旁一扔,内着月白色贴身的寝衣,显得条干修长身形魁梧。
他孩子气地往池水中间游过去。“这池子本座占了。”
夏凉在岸边看得一惊一乍的,下颌颤颤。
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平时那一身金雕玉琢的皮肉,给人看一眼都要挖了人眼睛似的,如今倒好,大大方方脱衣裳占池子。这人到底是不是他家座上呐。
宣翎儿哪里肯落后,抬手开解腰带。
聂祈风起初还沾沾自喜,见宣翎儿脱衣裳,登时拔高声音道:“夏凉,没有本座的吩咐,不许过来。”
夏凉回头拔腿就跑,国师这是唱哪出啊。
聂祈风背过身,气得整个人发抖。“快把衣裳穿上,好歹是个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你倒是要回脸。”
宣翎儿起初还紧张,但聂祈风比她更紧张,“我洗我的,你洗你的,互不干涉。”
聂祈风喉结滚动,对着这么个奔放大胆的姑娘,任何劝说的语句都苍白乏力。
“你别回头看我,非礼勿视,你要是看我,待我回了朝都就禀告父皇,说我已经是你的女人,要招你为驸马。”宣翎儿得意洋洋威胁道,“我毁了你的道行。”
聂祈风骂了一句。“无耻!”
瀑布破空而落,他简直是落荒而逃,躲到瀑布背后去洗漱。
山顶上乌云压顶,但山腰上却清风徐徐,是个泡澡的佳处。
聂祈风侧过身看了眼宣翎儿朦胧的倩影,内心一阵骚动,就差给自己吃巴掌了,这是动凡心了么?
他要控制自己,修道之人清心寡欲,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绝对不能被这个不懂情理的小妖女给破了戒条。
宣翎儿动作麻利,栀子花沁人心脾。
瀑布隔了不远,聂祈风嗅到了栀子味,出声道:“那是本座的胰子,你还给本座。”
“你可别出来,我没穿衣裳,你敢看我一眼,我就嫁给你。我会跟全世界宣布,是国师迷晕了本公主,逼迫本公主就范。”宣翎儿又有新念头,倒是个不错的赚钱门路。“反正我看过你的全相,我给你画国师系列写真第二辑。”
聂祈风被宣翎儿欺负到了死角,有点血性必须反抗。
他冷漠出言道:“本座过去不杀生,不代表将来不杀生,公主要不要试试,成为本座手下破戒的第一人。”
宣翎儿麻麻溜溜地爬上了岸,套上了聂祈风的亮黑道袍,腰间烫红的封带,紧致一扎,瞬间感觉自己器宇轩昂。
她讥笑道:“说大话之前,先瞅瞅自己有没有本事吧。”
聂祈风一听似乎有猫腻,游出来一看,当即傻眼。
真是要多卑鄙有多卑鄙,也怪他短视没有防备她那一手。她居然堂而皇之穿了他的道袍,剩下的脏衣服都被她扔下山去了。
宣翎儿看到他那一刹,假装捂住眼睛,道:“非礼勿视啊,国师,不要逼我看你。我不喜欢看你这么光秃秃的身子,我不喜欢老年人,更不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