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在乎的人,是你的家族,你所珍视的朋友。”百里梧瞧闻婧羽那沉默蹙眉的样子,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稍
作停顿微微勾唇道,“当然你最在乎的人,一定是我。”
自恋狂。
闻婧羽瞪他一眼,心中知道,他在调解气氛,不让自己不开心,一时间心里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很久,突然遇到一片清泉;在大海里漂泊,突然遇到一艘大船。
他总能在自己无法掌握方向的时候,一针见血地给她指明方向。
“玉曦……”闻婧羽缓缓地重新靠回他怀中,犹豫许久还是把心底那个疑问问出了口,“那我,在你心中,是累赘吗?”
话音刚落,下巴被百里梧霸道地抬起,两两望向之时,闻婧羽看到她的脸倒影在百里梧深幽的瞳孔中,然后听到他富有磁性的
声音在耳边响起:“本王很乐意,你能成为本王的累赘。”
那样,他才不会担心,某一天,当他回头之时,闻婧羽已经消失不见了。
宛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枚石头,瞬间引起闻婧羽内心的惊涛瀚浪,从她懂事起,她就被灌输的都是你要强,你要独立,你
不可以依赖人,不可以柔弱。
哪怕是老师,他都是要自己,坚持,坚强,隐忍。
这些一直被人要求的东西,有一天,在一个人面前,她都可以弃之不顾,因为有这个人的存在?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噗噗。”
泪水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往下掉。
“羽儿,怎么了?怎么哭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哭了起来?百里梧手忙脚乱想要找手帕,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最后举起自己的衣袖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水。
“你的衣裳都很贵的。”
闻婧羽一哭,百里梧整个心都乱了,哪里还管得了衣服贵不贵的问题,轻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最后一点泪珠:“为何要哭?是
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闻婧羽拼命摇头,张开臂膀抱住百里梧,将头颅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哽咽道:“没有,你说得很对,很好。”
当有一天,你遭遇的委屈不幸,是为了日后遇到那个可以让你从此远离委屈不幸的人,那么……闻婧羽等到了,所以她不知道
要用何种语言去形容,她只能用哭泣表达自己内心此时此刻的激动。
百里梧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闻婧羽,直到她渐渐止住哭泣,慢慢地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将她轻轻放回床铺中,替她盖上被褥,百里梧坐上床前,瞧着她因为哭泣而通红的脸蛋,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抬头落到她面颊上,轻柔地抚摸着,百里梧眼中有着醉死人的温柔:“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从现在开始到未来,我都会在,都
会陪着你保护你。”
俯身在她额头深深印下一吻。
烛火一闪。
百里梧的身影消失不见。
“哎呦,这步棋怎么下来着?”付宗主在自己院落内,正在与自己博弈,突然间,狂风大作,他眼神突变,还没站稳脚跟,一低
头脖颈上横着一把剑。
抬头,对上百里梧深不可测的黑眸,眸里头似乎有雷电正在翻滚。
“摄、摄政王!?”付宗主眼眸突然瞪大,双腿一软便直直跪在他跟前,心中却嘀咕,他怎么突然来了?
百里梧眼角单锁哲凌冽寒光,如同冬日里呼啸而来的寒风,仅看一眼就可以将人冻住,事实上,付宗主此刻的确吓得不敢动。
“付侪,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本王的人?”百里梧嘴角划过冰冷的弧线,手腕微微翻转,剑擦破付宗主的脖颈,渗出丝丝血迹。
“冤枉啊。”付宗主连连喊冤,抬头想要解释,却被百里梧眼底透出肃杀与冷酷吓得不敢抬头,“我就算有一万个胆,也不敢动您
的人。”
“付侪,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你觉得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本王会信?”百里梧眉眼间没有一丝温度,语气又冷又酷,“还是说
,清玄宗退位让贤,本王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不不,摄政王您误会了,您绝对是误会了。”付侪听到这儿,才觉得自己把闻婧羽与摄政王关系想简单了,他惊恐万分道,“是
我会错意了,是我……”
“付侪,你且记住一句话,闻婧羽要是在清玄宗少了一根毫毛,本王让整个清玄宗即刻消失在三界之中。”
“刷。”
凌冽的剑光闪过付侪的双眼,等他回过神,百里梧已经抱臂而站,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好险。
付侪摸了摸还挂在脖颈上的脑袋,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哈腰连连承诺道:“是是是,摄政王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还有……”百里梧扭头,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瞧着付侪,“闻婧羽口中那个住在清心楼的男人是谁?你最好如实说来,可别告诉本
王,他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他也是男人,知道用什么法子,讨女人欢喜,更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猎物上钩。
一滴滴冷汗不断从付宗主额头滑落……
他只知道闻婧羽从密室逃出来了,可不知道她会撞见那个人呀,而且听摄政王的口气,闻婧羽好似认识那个男的?
这下,触及到付宗主知识盲区了,他虽是宗主,对宗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但那个人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敢过问跟打
听啊。
“他……”付宗主被百里梧盯得后背都快湿透了,正在疯狂地头脑风暴。
“不说?”百里梧眼睛危险地眯起,他右手中的剑似乎有出鞘的迹象。
“我说,我说。”付宗主大喊一声,就差没双手高举头顶连连磕头求饶了,“他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学成之后,他便一直游
历三界,匡扶正义,名义上他是我师弟,但他修为在我之上,他的行踪我从不过问。”
付宗主真是太难了,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使劲编造出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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