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是可以的。”五长老点头回道，“只要不是什么伤害闻氏一族的事，一切都可以。”
那她要是砸了石像，不算伤害闻氏一族的事吧？
闻婧羽心里想着，视线已经落到石像上注视许久，一旁的四长老瞧见她的眼神过于炙热，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往前一步询问道
：“族长，您是不是也想要座石像？这个很容易的，明儿我就联系工匠给您打造一座。”
“不不。”闻婧羽一听吓得连连摇头摆手，要是进祖庙就看到自己的石像矗立在那里，太膈应了。
“那族长，你盯着先祖们的石像，是要做什么吗？”四长老挠挠头问。
“我想……”
闻婧羽看向盯着自己的三双眼睛：“砸了这些石像。”
五长老眼前一黑，四长老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金羽凤凰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是，你们听我说。”闻婧羽往前一步，三人同时后退三步一脸惊恐盯着她，“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日闻飞凡的幻象，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她想不通一点，如果是幻象，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跟她交代完事情之后，还能将她送
回篱笆小院，还有他交代自己，要守护好天穹，仿佛现在的这一切，他早就预料到了。
真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指哪里？”最终，还是金羽凤凰开口询问，她相信闻婧羽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怀疑……”闻婧羽视线再一次看向石像，而后望向三人认真道，“先祖没死。”
此话一出，三人再次震惊。
都过去五百年了，先祖怎么可能没死？这是天方夜谭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还活着呢？”金羽凤凰神情有些激动，有些不敢相信想起闻婧羽先前说的，兴许她有能力让自己
跟闻飞凡再见一面，也就是说她从那个时候就觉得闻飞凡没死了吗？
“四长老先前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天穹的结界口诀？”闻婧羽淡定回答，“在去营救四长老前一天，我夜探祖庙想要找到开启天
穹结界的办法，却意外见到了飞凡先祖的幻象。”
“什么？你是说你见到了飞凡他……他的幻象？”金玉凤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上前一把抓住闻婧羽的双肩着急询问，“真的吗？你
真的见到他了吗？”
“嗯。”闻婧羽颇为淡然地点点头，“通常来说，见到幻象很正常吧。可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篱笆小院，如果是幻象所做，那
修为一定极高，修为极高，那为什么会死呢？这个我也是想问五长老的，飞凡先祖作为闻氏创立人，关于他的生平记载应该是
最为清楚的，所以他怎么死的？比如说他是病死的？还是因为某种愿意而死的？有没有确凿的说明？”
闻婧羽的问话，瞬间让五长老感到事态的不简单，他仔细回忆一下，而后摇摇头：“五百年前，飞凡先祖病逝于清凉小院，三日
后，六位长老齐齐自尽。从此，闻氏势力大减。记载上只有这短短一句话。”
“对啊，他修为都那么高了，怎么还会病逝？六位长老怎么又弃全族不顾，就如此草率地自尽了？”闻婧羽说得每一句话，都让
三人意识到这里头有很大的问题。
“那这跟你砸石像有什么关系？”金羽凤凰扭头也看向石像，“难不成，你怀疑，他们藏在石像里头？”
闻飞凡要是在石像里头，藏个五百年，那真够可以的。
“不。我只是觉得，石像是一种媒介，透过石像，他们可以看到闻氏的一切。”闻婧羽指向五长老，“还有五长老手中的印记，其
他长老都没有先祖传承下来的东西，怎么就偏偏掌管祖庙的长老才有呢？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闻飞凡出来，那处置那三人，就变得理所当然了。”金羽凤凰看向低头跪着的三人，还好进来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封
住他们的五感，所以现在说得一切，他们都听不到的。
“他们三人在闻氏称霸许久，只有先祖才有资格教训他们。”闻婧羽点头附和，“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动手砸了石像，你们有什
么异议吗？”
“异议是没有，可这石像这么大，要怎么砸啊？”四长老反正现在什么都听闻婧羽的，她说什么，自己照办就是。
“哼，砸个石像还不容易。”金羽凤凰冷哼一声，从刚刚进门望向石像那一股伤感，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愤怒，一副摩拳擦掌的样
子，要把这五百年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婧羽啊，你说，我要怎么砸呢？是一拳砸个稀巴烂？还是先把他们的头给拧下来。”
闻婧羽带着两位长老齐齐退到安全地带，而后微笑地看着金羽凤凰：“自由发挥，你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哪怕最后这一切都是假
的，我再给先祖跟长老们立个金像，比石像耀眼一百倍。”
“完全可以。”金羽凤凰大大一笑，扭头间，看向石像的时候，却是双眼冒火，右手紧紧握成拳，抬起准备挥向石像。
千钧一发之时，背后传来一道急切的男声：“拳下留像。”
金羽凤凰浑身一怔，右手举在半空，这道声音，五百年来，只有在梦里听到的声音，此刻就在她身后。
四长老与五长老愣住了，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年轻？
只有闻婧羽一人，慢慢勾起唇，缓缓回头对上神情稍许急切的年轻人：“飞凡先祖，我们又见面了。”
“叩见先祖。”
四长老跟五长老噗通一声，同时跪地，吓得连头不敢抬，那可是开创闻氏的先祖，对闻氏后人来说，就如同仙人一般存在，根
本无法正面直视他。
“闻婧羽……你要是把这石像砸了，我跟六位长老，可就没容身之地了。”那人正是闻飞凡，不过站在她跟前的，还是一道幻象
，面上带着些许无奈，“你一个小姑娘，做起事来，怎么比大男人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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