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朵儿摸着发烫的半边脸，感觉口腔中弥漫着血腥味……
许久，她才艰难地开口道：“是我轻敌了。
“哼。
闻飞鸾冷哼一声，将宁朵儿重重推到在地，自己慢悠悠站起来掏出干净的帕子擦干净自己的双手：“以你的家世想要嫁给我二哥当正妻，堪比登天。
轻蔑而讽刺。
宁朵儿缓缓从地上坐起，双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正是因为喜欢三小姐的二哥，自己才会头脑发热答应替三小姐做事，怎会料到事情没成功，自己还挨了一巴掌。
“是我低估闻婧羽的实力，下一次一定不会的，请三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想要再争取一回，争取待在二公子身边的机会。
“宁朵儿，你是真心实意喜欢我二哥？闻飞鸾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看上去很是卑微的宁朵儿，“迄今为止，我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能让我二哥另眼相看。
宁朵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握紧，她咬着下唇沉声道：“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嫁给二公子，我只要默默待在他身边就好。
她永远记得，进闻氏第一天，她跟一群新弟子站在台下，听得站在二公子站在高台上宣读进入闻氏之后各项规矩，她被他的温润如玉的气质，丰神俊朗的长相所吸引。
只是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从此目光永驻，再也无法移开。
“我说了，只要你能凭自己本事，除掉闻婧羽……闻飞鸾盯着宁朵儿一字一句道，“我就可以将你安排到我二哥身边。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闻婧羽还不消失，你就给我消失。
宁朵儿明白三小姐不是在开玩笑，而自己的机会真的只有最后一次了。
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眸中充满了坚定：“三小姐，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我一定让闻婧羽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阿嚏。
正坐在门口看栀子择菜的闻婧羽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蹙眉，肯定有人在背后骂她了。
“羽姐姐。
将近半个月没见到闻婧羽，栀子内心都要绝望了，原本今日鼓足勇气想要下山打听的，结果看到闻婧羽大摇大摆回来的，喜得自己抱住她连连哭泣。
“今晚吃小鸡炖蘑菇，我把你之前打得野鸡都风干了。
在闻氏，看到闻婧羽能露出真心笑容的，也只有栀子一人了。
“栀子，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闻婧羽瞧见栀子手背上海残留淡淡的疤痕便问道，“宁师姐后来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栀子摇摇头，将菜篮中的蔬菜在水井边一一冲洗干净：“没有了，我听厨房的人说，一直跟在宁师姐身边两个女弟子突然暴毙，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干的。估计宁师姐这会儿在伤心呢。
宁师姐会伤心，那天上就要掉金子了。
不过栀子提到厨房，闻婧羽便想起五长老说还有几个心腹在厨房：“栀子，你是在固定在一个厨房烧火吗？还是会换的？
“我身份低微，只在负责给下人做一日三餐的地方烧火。栀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洗干净的蔬菜沥干水分，随手又解下风干的野鸡清洗起来，“闻氏中一共有五个厨房，最大的就是负责族长公子小姐长老们的饮食，其余三个就是负责所有弟子们的，最后一个便是下人们的。
“那你们厨房一共多少人？闻婧羽尽量让自己问得很自然，“闻氏之中的下人诸多，要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也是一件辛苦事。
“嗯……现在差不多十人左右。栀子想了想说道，顺手将风干的野鸡泡在热水当中，“他们跟栀子一样，不是被族内嫌弃的，就是以前犯了事，被贬来的。听厨房一位大娘说，有一位炒菜的大厨，以前可是弟子呢。
栀子说得随意，听得闻婧羽眼睛一亮：“炒菜的大厨，居然是弟子？这怎么可能。
“对啊。
反正这个半山腰上，也不会有人过来，栀子干脆将小板凳挪到闻婧羽跟前细细道：“我听到的时候，跟羽姐姐你问出同样的问题，可厨房大娘拍胸脯说，她以前去族内送饭的时候，见过那人。说他不是门中进修的弟子，好像是跟在哪位长老身边，负责族内一些祭祀的事宜。厨房大娘是这么告诉我的。
难道那个大厨是五长老的弟子？
“栀子，如果我让你帮我一个忙，但这个忙有点冒险，一旦被发现，可能会有性命之忧……闻婧羽注视着栀子缓缓说道，“你可愿意？
冒险？
性命之忧？
栀子眨眨眼，盯着闻婧羽问：“那我被发现了，会被五马分尸吗？
闻婧羽一怔，这丫头脑袋里在想什么呢，重点不对：“栀子，我是认真的，这个忙对你来说的确很冒险。
栀子歪头瞧着略带严肃的闻婧羽，而后笑眼眯眯：“我长这么大，只有羽姐姐是真心待我。所以，我要帮。
她总是被人唾弃打骂，可突然有一天羽姐姐出现了，给她打野鸡，跟她笑着说话。
更重要，她在羽姐姐身边，体会到了被需要的滋味。
就是这种感觉，让她心甘情愿去冒险。
“那好……
闻婧羽也把小板凳往前挪一点，凑近栀子说道：“你去烧火的时候，注意一下你口中那位炒菜的大厨，看看他近期跟哪些人来往频繁，你记下之后，回来告诉我。
栀子一边听闻婧羽说，一边自己在手心记着，半响点点头：“嗯，羽姐姐，我记住了。
“还有……
闻婧羽知道栀子单纯，一旦炒菜的大厨发现栀子，一定会起杀心，所以她临近下山前特意询问五长老与弟子之间有没有旁人不知道的小暗号：“如果你真的被他抓住了，你也不要慌，就跟他说一句话，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
栀子眨眼疑惑道：“这句话好像说了一半。
“是的。闻婧羽点点头接着道：“这后半句是，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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