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骁身上和平时一样,西装笔挺,只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长款呢大衣。
虽然为了照顾冉汐,他大多时间都待在医院,但是作为商氏集团的总裁,公司的事他一样不能放下。
除了在病房处理事务,也需要时常在医院和公司往返。
他的站姿一向笔挺,冷傲矜贵的气质和压迫感不需要言语,是久居上位者,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商彦却是似乎厌极了商临骁的这股冷傲镇定,像是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胡闹。
可明明,母亲是为了救他们才会落入歹徒之手。
父亲放弃了母亲的生命。
他们是同时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兄弟,他却选择了站在抛弃母亲的人那一边。
商彦喉间溢出一声嗤笑,;你现在一定在想,我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觉得这么多年,我没有一点长进。
商临骁看着对面笑的漫不经心的商彦,眉间褶皱愈深。
见商临骁抿着唇似乎在克制,商彦嘴角的笑意却越深,;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二哥如今又是商氏的执掌者,那些秘密,想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这样,不如我问一个问题,二哥来答,如何?
他抬步走近,在商临骁跟前停下。
昏暗光线下,兄弟两大半五官都隐在暗处,能看的清晰的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二哥,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冉汐私底下见过面的事情了吧?
幽深的黑眸微眯,窗外的冷风萧瑟,商临骁的声音在这样昏暗静寂的环境里,显得有几分低沉冷肃。
;商彦!
里面的警示意味很浓。
商彦听了,却是嗤嗤的笑,;二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什么兄弟情深?当初对待母亲的死,你毫不在意,想必现在,我就算告诉你,这个冉汐,我要了,你也不会在乎吧?
商彦几乎是立时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降低,似乎连空气都被封上,透不过气来。
下一秒。
;砰——
商彦倒在地上,抬手摸了摸嘴角,隐隐有液体。
该是被打出了血。
他嗤笑了声,像是毫不在意,随手用大拇指揩干净嘴角的血迹,站起来,靠在后面的墙壁上,姿势有些颓唐。
;这么多年,你永远冷静理智,自以为是,像是什么也影响不了你,不管是谁死在你面前,都不会在乎……呵——我一直就想看看,你理智崩塌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商临骁身上的气息冷冽,像是飞雪漫天里出鞘的利刃。
;商彦,我说过,母亲的仇,我会报!
;你当然会报,这么多年,你隐忍按捺,卧薪尝胆,你只按照自己意愿去做。
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和眼光,也不屑于去让任何人去陪你分担,不屑于被任何人误会。
不管是母亲的死还是父亲想娶那个女人,你都冷静的像个旁观者,不带任何感情的判断决定一切……
商彦哼笑一声,和商临骁相似的桃花眼紧紧盯着他,;你商临骁,现在是商氏的掌控者,谁见了都得给你几分面子,习惯了用手里的权势去掌控和安排一切。
但那又如何,你没有感情,也只是太被权利掌控的机器罢了!
天台上傅北几人似乎是在燃放烟花,抬起头,隐约可以从楼梯口看见绚烂的色彩,还有几人的欢笑声,却没有温度。
商彦眼底原本的激动缓和了些,嘴角的伤让他只是稍微牵一牵嘴角,就能感觉到疼。
对面的商临骁在他说完这一切后,并没有任何回应。
甚至没有一句反驳。
像是对无知者的纵容和悲悯。
偏偏商彦这些年,最厌恶,让他一直不肯向商临骁妥协的,就是这点。
他阴鸷着眼,;母亲的仇,我会用我的方式去报,而冉汐……
喉结微微滚动,;她原本就是我的,我的好二哥,你明明知道,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你一直不说破,是怕我将她抢走,还是怕你一直维持的好好兄长形象不保?!
楼道内死一般的寂静,商临骁看着商彦怨愤的眼神,俊脸紧绷。
;阿彦,冉汐有自己的思想,不是谁能随便抢走的。
;你果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商彦冷笑,;不说出口,难道就像你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前对待母亲的事是这样,现在对冉汐……不,穆初的事,也是这样。
你总是擅自做自以为对所有人都好的决定,但那只不过是你的自私罢了,你要是真的还在乎,还想要我这个弟弟,就把她还给我!
气氛瞬间紧张。
商临骁没想到商彦竟然会用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做要挟。
幽深黑眸内光影明明灭灭,沉着声提醒。
;阿彦,有些话,说出口就没法收回了!
;嗤~我说出口的话,就没想过收回,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可她却成了你的女人,你不过是仗着五年前她被迫生下了你的孩子,又失去了记忆,你以为,等她恢复记忆,她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商临骁呼吸一窒。
商彦似乎是咬准了商临骁在这件事上会愧疚,嘲讽的笑,;二哥,除了母亲的事,这件事,也是你欠我的,我要带走她,一定要带走她,你没资格阻拦!
;商临骁!
就在这时,安静的楼道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商临骁和商彦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过头,就看到本该和沈寂傅北他们一起在天台上放烟花等待跨年的冉汐,这会儿站在天台门口,挡住了天台上大半的光线,就站在那看着他们。
冉汐身上披着的事出病房时商临骁强硬给她套上的羽绒服,臃肿的让她整个人几乎膨胀成一颗球。
她看了眼同样看着她,嘴角疑似有伤的商彦,心头惊疑。
这是在她赶过来之前就已经打过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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