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韩弦月忙几日新铺子的事情,坊间传闻大皇子大败柔然不日即班师回朝。
因祖父官任太保的关系,周子娴从小对行军打仗之事比京中其他文臣家的小姐更感兴趣,韩盈月要绣嫁衣,周子娴便缠着韩弦月一起去城门看大军班师还朝。
大军班师当天,城门处的一座酒楼上,二楼靠窗的位置已经都被各家包了,因着实在无事可做,但凡有点可凑的热闹,这些贵妇和纨绔都要凑一凑。
“来了来了,大军就要进城了。”
“快看,是大皇子,真威风!”
“是极,我等男子汉大丈夫本当如此,提剑保家卫国。”
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响,大军离酒楼越来越近。一位气宇轩昂的将领骑一匹毛色光亮顺滑的宝马良驹,行进在队伍最前方,只是脸上有些苍白。
后面半马之距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满身铁血之气骇人。旁边是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将领,眉眼间与老将军有些相似,略后他一个马头,一同前进。
再往后便是此次大军的小将领了,俱是披挂齐整,在京城外收拾了一番才进城游街直至皇宫,晚上盛康帝还会出席国宴并犒赏三军。
虽然韩弦月不认识这些人,不过听围观群众的讨论便知道,最前面那个将领便是大皇子了,后面那老将是海国公薛海,盛康帝曾说他是“国之重器”。
旁边的是他儿子海国公世子薛定义,如今也是名声大噪的年轻一辈将领的领军人。
人群中有少女捂着羞红了的脸,将绢花或清晨刚采摘的鲜花往这队伍中抛去。夜盛王朝民风开放,尤其是大军胜利归来,少女慕艾,对这些守卫家园的人表示爱慕或感激,大家都乐见其成。
年轻些的单身小将领都带着羞涩的笑容伸手接过鲜花抓在手中,还有的互相比谁收到的花多,在其他时候很难见到这些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们这样可爱的一面。
年长一些的要么见识过一两次样的场面,要么被失去战友的悲伤冲淡了这份喜悦,要么就是家中已有心心念念盼望他们归来的妻子,不被诱惑。
“弦儿,他们真威风呐!”周子娴望向走过的大军喃喃自语。
韩弦月随着他的话看下去,点点头,“比起那些光知道吃喝玩乐的,这些战功累累的汉子更值得尊敬。”
“对啊,即便是还在城外的那几万普通士兵,也比咱们城里的纨绔好。”周子娴的语气满是遗憾,“可惜今年没有献俘仪式,那场面才过瘾。”
韩弦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献俘仪式?”
周子娴才反应过来,四年前那一次海国公大败匈奴班师回朝的献俘仪式,韩弦月因为在神农谷养病,并未看到。
“听我祖父说,今日一早四皇子与兵部尚书于京城三十里外接风,”左右四顾后,她偷偷贴进韩弦月的耳边,
“这次柔然被咱们打服了,为了表示诚意,要送一个公主来和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