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没说话。
翟安文也没有再打搅她,起身道:想出去走走的话,我就在楼下。
便下楼去了。
徐烟垂着头,也没有什么动作,就那么待了很久。
她脑子木木的,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然后想起来了,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快中午的时候,翟安文又上楼来,拿了中午饭过来。
徐烟动了一下双腿,不等翟安文走过来,她道:我去楼下吃。
翟安文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好。
他们两个要说熟悉,也认识很长的时间。
但是要说不熟悉,徐烟对翟安文是没有多少认识的,她看不明白他。
你什么时候走?
翟安文正要起身,将餐具都端回厨房里去,听到徐烟问他,他半转过来:等你病情稳定下来。
我很好。
徐烟,你好不好,你说了不算,我是医生。
徐烟没说话。
翟安文进厨房,收拾好了出来,她还在餐桌边上坐着。
你有那么大一家公司,留在这里,不合适。
那么大的公司,少了我一个,也不见得就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五已经是个大人,他应该学着替自己的父亲分担。
徐烟,你着急赶我走,是为什么?你也想要回去?等我一离开,你就立刻回北城?
徐烟道:我没有。
你没有?
当然!
你有,你不敢承认,你想要问那天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你却不敢,徐烟,你害怕知道什么?或者我这么问,你在担心谁?
我没有!
她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两只手用力按在了桌面上,气息不稳,胸口便起伏起来,她看到翟安文定定的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我说了,咱们是朋友,你有事,耽误一点时间,不算什么。
徐烟被他绕来绕去说得脑袋有点疼,她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
翟安文赶过去,以为她是要独自离开,徐烟看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眼,说道:我想出去透透气,你不用这么紧张。
她说:我知道这里不是国内,就算真的想要回去,我也得要有证件。
她这张脸被肖潇换走之后,便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之前去的每一个地方,所有需要用到身份证件的地方都是阿伦在帮她处理,而现在......想到阿伦,徐烟脑袋清醒了一点儿,她胡乱的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想要找手机。
翟安文看到她低着头找什么,蹙眉道:要什么?
徐烟摸索了一下,没能找到,伸手过去: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翟安文眉间褶皱更深了一点:你想找谁?我帮你。
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坐牢,徐烟不客气的说道,翟安文,你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这样相处的吗?
她的话,他无可反驳,只能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过来得匆忙,你的东西带得不全,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你可以告诉我,我让人帮你准备。
阿伦的电话号码徐烟记得很清楚,输入号码之后,她半转过身去,等着对面接通,翟安文说什么,她没有注意。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阿伦的声音,徐烟才有点儿清醒过来之后的真实感。
阿伦!
她喊了一声: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徐烟拧眉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人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我用不着他帮我!我可以自己去!
阿伦还在说什么,徐烟手里的电话被翟安文夺了过去。
徐烟立即仰头要去抢,翟安文直了直身,一只手捏着手机贴在耳朵边,道:这边有我,安心做你们的事。
便将手机挂断了。
徐烟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有些着火。
她问:你在做什么?
翟安文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直接问我,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他说着,将手机收了起来,两只眼睛看着徐烟,说道:把你的疗养地点安排在这个小镇,除了这个地方清幽,适合你病情的康复之外,的确还有一部分别的原因。
他说:你应该还记得肖潇他们曾经说过,你的父亲徐让还活着,人现在就在A国的秘密监狱里关着,但是想要把人救出来,却并不容易。你的前男友向乾,很巧,他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到达了A国,且在他过去之前,他已让人在A国国内活动了一段时间。
你父亲的营救活动,交给他来筹谋,比我们这些根本就不了解A国的人更加合适。
更重要的是。
翟安文说着,眼睛紧紧的锁住徐烟:倪光在婚礼现场受了伤,跑了,如果我们都去了A国,他要在后方做点什么,到时大家都会措手不及,反坏了事情,所以,你跟我必须留在这里。这里是去往A国的必经之路。
徐烟听他说完,眨了一下眼睛,心一点一点沉下来,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暗暗的兴奋跟欣喜,她父亲,竟真的还活着!
缓了缓,徐烟说道:你可以早一点跟我说清楚。
翟安文笑笑:你相信阿伦比相信我更多,我开口,你未必听得进去。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引我问你要手机的?徐烟惊愕。
翟安文不置可否,他低眉问她:这边正好这两天是个什么花神节,去看看?中午恐还没有什么可看的,到夜晚的时候,这边据说有一种花,夜晚开放且荧光四射,十分的好看,许多人慕名而来。
徐烟没什么兴趣:我不想去。
翟安文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徐烟回头看他。
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去看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他说时,眼中的深色令人感觉似隐藏了某种计算。
徐烟想到他刚才说到的,在逃的倪光,沉吟之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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