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扭头,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却并未能够打到翟安文。
翟安文使力捏住徐烟的胳膊,两个人怒目相对,剑拔弩张。
你就这样愤怒?为什么?摆脱郁南行,你不应该高兴?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愤怒,告诉我!
我就算是要找他算账,也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用一条人命来讨要命债,那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你究竟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在这儿闹,还是因为,他关在里边,让你心难安,让你担忧,让你心痛!徐烟,你自己清楚吗?
翟安文!
是!我是翟安文,不是郁南行!你看清楚了!
他抓着她的手蓦的一送,将人推到一臂之远的地方。
手中的雨伞早就摔落到了地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雨水,眯缝着眼睛,彼此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
翟安文抬手,抚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过去要抓徐烟的手。
徐烟往后退了一步。
你!
白景升怎么死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烟往后退着,对翟安文的靠近,似越来越抗拒:我去见过邹太太,她现在被关在疗养院,而那疗养院的看管人,除非有你助理的名章,否则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她,这说明什么?翟医生,你以为,我会把这认为是,你为了她的清休,所以故意阻拦外人的探望吗?
翟安文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惊愕,他紧跟着问道:是谁带你去的?
不等徐烟回答,他就知道了,眯着眼睛:郁南行?
他哼笑了一声: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
是你不让我相信!徐烟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她深吸了一口气,到此为止吧,翟安文,我和郁南行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之前是我僭越了,我自己的事情,应该由我自己来处理,不该去依靠任何人,不该抱着侥幸的姿态,去跟谁合作。
她眼睫上的水珠往下掉,看他的眼神那样的决绝。
翟安文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也是那样决绝的,为了同一个男人,跟他分开,让他永远也别再出现,别打搅他。
胸腔里有只猛兽蹿了出来,神志也在这一瞬间被那凶猛的兽给掌控,他两只手伸过去,根本不给徐烟躲避的机会,将人一把抓到了跟前来。
低吼道:你想怎么样?想走,是不是?你为了郁南行,又要抛弃我,是不是?
他痛苦的悲鸣,眼神中有化不开的苦痛悲哀。
将徐烟一把搂到怀中,翟安文压在她肩膀上,嗓音里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悲泣:不要!你相信我,我能帮你的!别离开我!别抛下我!芳芳!芳芳我爱你的,芳芳!
徐烟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听到那一声一声悲呼着的名字,她太阳穴胀痛得厉害,人也透不过气来。
她用力的挣扎,想要睁开这个潮湿的,阴冷的,令人窒闷的怀抱。
可翟安文像是失心疯了一样,彷徨恐惧的,一声声喊着,死活不肯松手。
徐烟咬牙: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抱着他的双臂僵硬了一下。
徐烟便趁着这个时候,将人用力一推。
肩膀上的人往后一退,然后,徐烟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的面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翟安文!
徐烟立马伸手过去要拉他。
她的力气毕竟有限,这么一伸手,非但没能把人拽住,反倒连自己都赔上,跟着往后仰倒的翟安文一齐摔了过去。
徐烟着急的爬起来,推了推翟安文,可他双眼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翟安文!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她推搡了他好几下,他都一动不动,徐烟着急的跑出墓园,喊了翟安文的司机,才将人给弄到了车上。
因事出突然,他昏倒时,身边除了徐烟,并没有其他人在,徐烟便跟着去了翟安文在北城新购置的宅院,等着他的家庭医生过来。
检查过后,翟安文的家庭医生道,只是旧病复发,等他吃了药,自然醒过来就没事了。
司机将人送了出去,翟安文的助理阿伦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看到徐烟,他往她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倒出一粒药丸来,塞到了翟安文的口中。
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徐烟,阿伦道:是徐小姐?
徐烟点头。
他微笑致意:我是翟先生的助理,您可以唤我阿伦。
徐烟和郁南行去疗养院见邹太太的时候,郁南行拿的就是这个叫阿伦的人的名章,他们才能顺利见到的邹太太。
他就是阿伦。
徐烟审视着对面的人,这个阿伦长着一张聪明人的脸,看着波澜不惊,和阿奇的沉静不同,阿伦的沉静,给人一种危险感。
他微微一笑:翟先生这次昏倒,有几件事,我想跟徐小姐谈一谈,不知道徐小姐是不是能......
不能!
不等徐烟开口,翟一五从门外闯了进来,将人一把拉到了身后,十分防备的看着眼前的阿伦。
他喝道:药已经送到,你还不快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想吃晚饭?
翟一五这样不客气,阿伦一点儿也不生气,微微笑着,他欠身,跟徐烟道:那徐小姐,咱们改日再谈。
说时,目光在徐烟的身上故意停留了几秒钟,才转身离开。
徐烟看着他出门的背景,不知怎么,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别跟他走太近!这个人底细不明,也不知道怎么凑到我爸身边,防着他点。
徐烟的神思被他打断,她没回应,问他:我听说你出了国,什么时候回来的?
翟一五眼神有几分闪烁,支吾了一下,然后越过徐烟,往里走,边问:我爸怎么样了?
徐烟道:已经吃了药。
翟一五松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服过药了。
翟先生什么时候生的病?徐烟道,平时看着他都很康健。
翟一五苦笑了一下:这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懂事的时候,他已经在吃药,不过这几年很少再发作,也渐渐的断了药,没想到今天。
徐烟想问,是什么病,又觉不好开口。
翟一五就道:你在这里吃了饭回去?我送你回去。
楼下,有佣人跑上来,道:徐小姐,有人来接您了。
翟一五就跟徐烟下了楼,阿奇板着脸,站在客厅中央,见到翟一五,阿奇有几分敌视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过来跟徐烟道:天不早了,太太该回去了。
翟一五一点都不意外阿奇的称呼,反而说道:你一个助理,什么时候还兼职老妈子的活儿了?她什么时候回去,轮得到你哔哔。
阿奇横着脸:小翟先生,管好你自己!
翟一五马上道:怎么!有意见!
一边说,一边往阿奇的面前冲,很有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阿奇也不怂,昂着下巴,十分挑衅。
徐烟看着两人要打起来,赶紧上前,按住阿奇道:我跟你回去!
便拉着阿奇走了。
翟一五愤恨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旁边,本该走了的阿伦冒了出来。
我劝小翟先生稍安勿躁,翟先生的计划才开了一个头,要是你在这个时候惹了事,叫郁南行抓住了可翻身的把柄,以后再想要绊倒他,可就难了。
翟一五扭头瞪住了阿伦: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吼完,就要走。
阿伦慢悠悠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邹玲玲从疯人院跑了出来,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小翟先生要是发闲,不如趁早把人抓住,才是帮了翟先生的忙。
翟一五面容扭曲,头都没回,就往楼上去了。
翟安文在夜半的时候醒了过来,看到翟一五坐在边上,摆弄着电脑,他蹙眉,半扶着脑袋起身。
翟一五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过来搀他。
翟安文道:你怎么回来了?
翟一五有点心虚,隔了一会才说:邹玲玲跑了。
我追着她的踪迹,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北城。我担心她,会来找你跟徐烟。
翟安文面色立变:怎么回事!
邹玲玲在的疯人院,守卫森严堪比监牢,她一个疯子,怎么可能跑得出去?
翟一五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把她救走,来坏你的事。
翟安文眯眼,发出丝丝危险的光:郁!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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