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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郁南行栽了

    徐烟痛到痉挛,咬紧了牙关,紧闭双眼。

    他扣住她下颚。

    嗓音冰冷无情:睁眼!

    徐烟眼睫上沾了水光,她紧紧的闭着双眼。

    和他做无声的斗争。

    既然你这么能忍,那好。

    郁南行说着,长臂够过去,拿了什么。

    然后,徐烟听到了他拨号的声音。

    她心中猛的一惊。

    回想到他曾对孟鹤庆做过的事,忙睁开双眼。

    就见郁南行目光微定的凝视着她,等着她睁眼看过来。

    徐烟察觉到自己上了当,眼中都是恨意。

    郁南行按住她肩膀,狠狠得往下一压。

    她难受得深吸了口气,忙咬住下唇。

    将手机半举着,郁南行道:想知道你的老相好孟鹤庆去哪儿了?在干什么?不如我帮你联系他?

    别!不要!

    徐烟刚开口,他趁着这个机会,往下一沉。

    徐烟控制不住的从唇间溢出一声来。

    郁南行俯下来,搂着她的腰:这不是很好?

    你怎么就喜欢我用些非常手段呢?

    和那些男人的时候,你也这么不听话?

    睁开眼!

    他低喝:否则,我叫你那些男人,都听听,你在我床上是怎么叫的!

    徐烟被迫睁开一双泪眼,直直的望着他。

    郁南行被那样一双泪眸看着,心头猛得一颤,有什么,在兵败如山倒。

    既恨她,又爱她。

    既恨自己,又无法释怀。

    徐烟忍着,咬牙忍着,她很痛,不知哪里痛,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眼前的人都变得恍惚起来,人影重叠,她好像看到了大片大片黑色的曼陀罗,在那大片黑色曼陀罗后面,是她的家,已经被大火烧毁了的徐家大宅。

    徐烟气息短促的,喃喃无声喊了一句什么,忽然浑身松弛,人昏死了过去。

    郁南行察觉到不对时,下边一大股的热流涌了出来,带着血腥气。

    他忙退开身,就看到沙发边缘上,有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而徐烟的衣服裤子上,已经被血染红了。

    心肝?心肝!

    郁南行急忙起来,将人抱了起来。

    他嘶哑了嗓音喊人,抱着徐烟往外跑。

    一直等在外边的阿奇疾步跑了过来,看到郁南行抱着一个不断淌血的人,也是吃惊不小。

    快!去医院!

    阿奇赶忙拉开车门,等郁南行抱着徐烟上了车,他迅速调转了方向,往医院开去。

    路上,郁南行搂着徐烟,手掌在她脸上轻轻摩擦着,脸色仓惶难看,他半个灵魂都丢了。

    阿奇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心中愧疚。

    要不是他自作主张给徐小姐送了那张纸条,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先生,对不起。

    郁南行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到了医院,徐烟被送进去急救了。

    撕裂!伤口开裂!腿骨又有损伤!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拿身体当一回事!

    接诊的医生瞪了郁南行一眼,转身进了急救室。

    郁南行后背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显得落魄、潦倒。

    阿奇走过来,垂头,哑声道:对不起先生,我,我不该自作主张,把徐小姐找过来。

    郁南行扬手,给了阿奇一巴掌。

    阿奇垂着头,不吭声。

    秦颜人在哪里?

    阿奇道:在,警察局。

    我让人用了点手段,把她弄进去了,也就这两天,会放出来。

    郁南行冷笑,一只手往额头上敲了一下。

    眸光发凶的抬起,看向阿奇,薄唇微弯着,有一抹讥诮的浅淡弧度:阿奇,你跟了我多少年?

    阿奇垂着脑袋:连上认识的那一年,要十五年。

    你知道我的脾气。

    阿奇道:愿受先生责罚。

    去!

    阿奇便垂头要走。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道:只要是为先生,即便给阿奇再来一次的机会,阿奇也会这么做!先生,你既舍不得,为什么要白白让给旁人?哪怕养在身边,叫你痛快了,不也是好的?

    他说:翟安文不见得就能给徐小姐好的,翟家,不是个好去处。

    郁南行眉说话,阿奇已经离开了。

    他仰头,看着顶上急救室的灯,手在心口的位置轻轻按了一下。

    苦笑。

    他当然知道翟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将她绑在身边

    是在折磨她,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心中烦闷至极,颀长的身躯半靠着,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徐握成拳,贴在额际。

    忽接到了一通电话。

    郁南行将手机拿出来,垂目看了一眼,接通。

    听着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郁南行脸色一寸一寸的暗下来,眸色发沉的看着急救室的灯,嗓音冷下去。

    都查清楚了?

    对方说:是。

    郁南行前一秒还有些混沌不明的目光,瞬间凌厉明晰起来。

    就在他刚把电话挂断,有穿制服的警察找上了门来,出示了证件,道:郁先生,白景升突发心疾去世了,这件事,不知道你是否已有所耳闻?

    郁南行眉间微蹙:白景升在看守所里,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

    警察就道:白景升名下多家企业破产,他携款潜逃,有数百家公司联手对他提起告诉,他原在看守所中等着被审判,突因心疾而逝,法医对其尸体进行解剖,发现,他是因药物中毒而死,非正常死亡。

    郁南行眉梢微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照理是没有什么关系,但,白景升是郁先生派人送到警察局,所以,请郁先生回去协助调查。

    郁南行抬头,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灯,那灯就在这时,灭了。

    郁南行道:稍等,我随你们过去。

    便快步走过去。

    医生护士推着徐烟出来。

    郁南行道:怎么样?

    那主治医生就道:捡回一条命。

    郁南行看徐烟雪白的脸色,眼睛紧闭着,一点生气也没有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在背后,竟算计着,要从他手中狠狠啃下郁氏的一块肉来。

    他这一趟去警察局,恐怕没有这样方便出来。

    刚才的那通电话,是公司里的特助打来的,翟安文联手海外一家公司,对郁氏发起了进攻,而就在这之前半个小时,郁氏总裁郁南行受伤,身陷囹圄的消息传了出去。

    就在郁南行刚放下手机,警察就找了过来。

    没有这么巧的事。

    一切只能说明,她来找他前就已经和翟安文商量好了。

    秦颜被阿奇用手段关在警察局里,翟安文要想查,不难。

    她只要跟翟安文提及有人拿秦颜胁迫她去见面,翟安文动动手,就能一目了然。

    阿奇算漏了她和翟安文的关系亲密度她和翟安文,已到了无所不谈的地步!

    这样一路推算下来,他会迁怒阿奇,将阿奇赶走,恐怕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而她现在躺在病床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又有多少算计?

    他竟还因为多年前她和他的那一晚,对她生出了怜悯、宽容的心他竟为她左右徘徊,无法释然!

    原就在爱恨中摇摆的情绪,陡往暗处倾斜,他的眸又阴戾起来,幽森森难辨。

    郁南行大手贴在女人苍白的脸上,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忽在她耳珠上狠狠的捏了一捏。

    女人还在麻醉里,毫无反应。

    郁南行脸上都是冷意,她敢算计他,很好!

    就让他看看,她有多少本事!

    郁南行踅身,跟警察走了。

    徐烟被人送回了病房,没多久,翟安文就找了过来。

    她麻醉过了之后,看到翟安文在面前,还恍惚了一下。

    翟安文忙抬手抚了抚她脸上的发,温声问道: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徐烟犹疑不定:翟先生?

    翟安文点了点头:你放心,郁南行已被警察带走,你不会有事了。

    徐烟记忆回笼,她诧异:郁南行被抓了?

    翟安文说:是。

    因为什么?

    恶意杀人罪。翟安文道,白景升死了,药物中毒,郁南行是第一嫌疑人。

    证据确凿,郁氏内乱,郁南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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