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徐烟不愿他为难,微微拉了一下翟一五的袖子道:不要紧。
她自己从翟一五身后走出来,看向那严肃冷刻的两个老人,微笑道:两位有话要跟我这个晚辈说,理当遵从的。
徐烟道:只是在这里,似不大合适,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秦颜低喊了她一声。
徐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翟老太太眼皮半压着,上下挑了徐烟一眼:倒有胆气。
半扶着老翟先生,便走在前头。
那老翟先生的目光,很冷,满满的看不起。
徐烟深吸了口气,跟了过去。
秦颜也要跟去,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人,将她和翟一五都拦住了。
翟一五要发火,脚刚抬起来,就听边上的人道:你踹了这两个,能把那两个引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翟一五扭头看过去,就见一张清冷的女人脸,淡淡的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不懂事,只会闹事的小孩子。
翟一五眉头一拧,心生几分不快:你有什么好主意?
秦颜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上方的灯:没什么好主意。
她走到一边。
翟一五虽不快,但这人是跟徐烟一块来的他拉长着脸,跟着秦颜到了一边。
从刚才来看,只有里边的人才能拦着住那两个老的,你猜,还有多久,手术能结束?
翟一五瞥了她一眼:我又不会医生!我怎么知道?
秦颜嗤笑了一声:那不会让医生去传句话?
翟一五看了看她,一拍脑袋:你是说,让我找人冒充,去跟他们说,我爸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秦颜道:我把人带来的,那就得负责把人带走。
翟一五点头,扫了一眼,还在边上盯着他们的两个人,道:我来想办法把这两个弄走。
徐烟跟着翟安文的父亲和大妈来到楼下,他们清空,包下来的楼层,推开最近的一扇门,三人走到了里边。
翟父拄着拐杖,在最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眼神很鄙夷寡冷的盯着徐烟。
老太太就在旁边道:坐吧,别站着了。
徐烟被两人审视得好像什么嫌疑犯似的,背上都毛毛的。
她依言,坐了下来。
翟父仍未开口,像是不屑跟她这样的人说话一样,往旁边的老太太身上看了一眼。
翟安文的大妈就说道: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徐烟呆了一下,意会过来,他们以为她和翟安文在一起了,这是要用最恶俗的手段打发她?
被这样看低、误会,她不知是该感到好笑,还是生气。
维持着平静,徐烟耐心解释道:两位误会了,我和翟先生只是朋友。
惯会跟男人纠缠的女人最管用的招数就是朋友这个借口,多少男女,做着做着朋友,就做成了情人。
老太太嗓音冷得厉害,带了点飘散的轻视:我们不管你跟阿文究竟是朋友,还是情人,只要你不会妨碍他,只要你肯乖乖的听话,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徐烟木讷的眨了一下眼睛,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想要打发她?
两位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你们不是想让我离翟先生远远的,再别打搅他?
赶你走?
老太太笑了:做大事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并不奇怪,把你赶走了,会有下一个徐烟,徐火,徐梦,我们年纪大了,也没这么多精力管这种事,更何况,邹家的那个女儿不适合孕育,翟家不可能交给外人,他迟早也要找个女人生育下一代。
徐烟恍然大悟:你们是要让我做翟安文外边的女人?
怎么,你不愿意?
老太太拧眉,徐烟看到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翟父也向她看来,流露出愠怒和不满。
徐烟道: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我跟翟先生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之前是为了帮我,为了替我挡住那些流言!
徐烟道:两位真的误会了!要是你们不信,等翟先生醒了之后,问一声,也就知道了!
够了!
拐杖在地面上一撞,翟父忽然站了起来。
微垂目,看着老妇人道:让人把她关起来,在这儿浪费口舌做什么!
说时,拄着拐杖推门走了出去。
徐烟一听他们要把她关起来,慌了起来,急道:你们想做什么?
老太太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双手放在腰腹前,将身板挺得笔直,慢声慢调的说道:阿文这一次凶多吉少,老爷子的意思,他年纪也不小了,既不肯跟邹家的女儿同房,那找个女人,先留一个种下来,他多次因你而对外人动手,可见现在对你是喜欢的,那就让你来替我们翟家生下第一个孙子。
荒唐!
徐烟被气糊涂了:这种事你们怎么能胡乱替人做决定?而且,他,他还在手术室里呢!你们怎么就能想这种事?
就是因为他还在手术室里,翟家不能经受继承人凋零的风险。
老太太道:我们早前替他冻了精,只要你答应,马上就能实施手术。
我不答应!
这可由不得你。
老太太笑了一下:你不是还答应了跟白景升的侄子?换了个人而已,徐小姐,你是什么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老俩口能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在阿文喜欢你的份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太太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慢慢收了起来,变得又阴又冷:不讨人喜欢的晚辈,是没有好结果的。
徐烟压着心头的愤怒。
对翟家老夫妇这种高人一等,随意操控旁人命运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满。
他们凭什么干涉她的人生?
但硬碰硬,显然,她讨不了好。
拖延时间!对!
暗暗的吸了几口气,将愤怒、屈辱、恼火都压在心头,她整理着脸上的形容,做出思考的样子来。
既被两位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徐烟两手背在身后,左手掐着右手的虎口,缓慢的,一边说一边想着应对的方法:翟先生对我有好感,我也有所察觉的,但是翟先生已经结婚,他身上的好处,我可一点都捞不着。我现在虽不堪,出身却也非不好,白竞泽是个傻子没错,但当时白景升可是答应我,只要我生下白家的种,就能给我一半白家的产业,还有白竞泽妻子的位置,两位无所不能,这件事的真假,完全可以去查,必然能查个一清二楚。
所以?翟安文的大妈眯起了眼睛。
你们要我替翟安文生孩子,可以,徐烟道,我要他全部的身家。
在翟父老俩口将要发怒之时,徐烟很快又说道:我也不贪心,我只要翟安文这几年在医疗行业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翟家的钱财,我分文不取,如何?
翟安文虽这几年没在翟家的公司担任职务,可他除了在业内极有名望,收入颇丰,也做了不少投资,身家可观。
味口倒是不小!
翟安文的大妈鄙夷的笑道:翟家选你,是你的荣幸,你还敢提要求!
徐烟笑了笑:两位都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买,我卖,没有什么不敢提的,要是两位不能做主,那还是等翟安文醒了,我自己跟他商量,更省事!
她越说越像那么回事,翟安文大妈看她的眼色也变得审视起来。
房门外突然传来着急的敲击声。
翟安文的大妈推着翟父去开门,外边有个医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匆匆的去了。
徐烟看着那门一关,脚下步子虚浮,往后退了一步。
缓过劲来,她赶紧上前,想要推门出去。
却被外边的人先一步把门推开,徐烟还未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半空中。
以为是翟父两人去而复返。
却见秦颜站在门外。
赶紧跟我走!
秦颜将徐烟拉着,往外。
两人刚从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就要离开。
空旷的车库里传来一声大喝:人在这儿!
秦颜拉着徐烟就往车上去。
翟一五已发动了汽车。
秦颜和徐烟急扑上去,翟一五立即猛打方向,车轮在地上打滑,发出刺耳尖利的声音。
追赶的人冲上来,却只追到了一窝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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