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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怜悯总是稍纵即逝

    醒了?

    男人递了一杯水过来:你身体里的药性还有残留,但影响不大,喝点水。

    徐烟双眼无神的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她问:我,是不是脏了?

    徐烟。

    他们围着我,把那些东西往我的嘴里塞,很恶心,我很难受,那么多双手在我身上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我不想让他们碰我的,可是,我很难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我真的成了他们嘴里的当妇,孟鹤庆,他怎么可以纵容那个女人这么对我,我曾是他的妻子啊

    她闭上眼,痛到了极点,眼泪直掉。

    孟鹤庆将水杯放到一边,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没事了,我在这里,乖,没事了。

    他从没对一个女人这样温柔过。

    在他眼里,女人就是无聊生活里的调剂品,是消遣。

    他曾以为她也是,所以在郁南行用那样拙劣的把戏戏弄了他之后,他因为面子,毫不犹豫的将她丢给郁南行,转身就走。

    不是没反应过来,他上了郁南行的当,可当时,他以为她和其他女人对于他的意义一样,也许有那么一点不同,可只要过几天,他一样会看上别的更合他心意的女人。

    可是,这几个月,她的身影时时出现在眼前,他疯狂的想念她,像得了病,翻天覆地,到处找她。

    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发生过什么,他要这个人,只要是她就可以。

    孟鹤庆以为,她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会消沉,没想到,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徐烟已换上衣服,坐在化妆台前。

    好一点了?

    徐烟回头看他:很好,谢谢你,孟先生。

    听到这声生疏的称呼,孟鹤庆眉间微微蹙起。

    他将手里的纸袋子放到了徐烟的跟前:药。

    徐烟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没解释。

    那几个男人把东西都撒在了她身上,就算没真正的占有她,对徐烟来说,也足够将她摧毁。

    她不干净了。

    嘴角往上轻轻的提起,她微颔首:谢谢。

    孟鹤庆被她轻飘飘的感谢扯得心又酸又涩。

    他痛恨自己没能早点赶到,让她受那样的折磨。

    她该哭,该闹,可她现在这么沉默,孟鹤庆很担心:徐烟,你要是

    我没事。

    她理了理头发,又顺着往下整理领口:真的。

    转头看向孟鹤庆:你看,我好好的。

    她哪里好?她眼里的光都不一样了,冷淡得,像灵魂都被冰封起来。

    孟鹤庆忽然张开双臂,把她一把抱到了怀里:徐烟,之前是我错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保护你。

    男人的胸膛宽厚温热,是个好的避风港。

    徐烟手指抵在他心口的位置,指腹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力度。

    孟先生,我弟弟在郁南行的手里。

    她指尖用力,将孟鹤庆推开,漂亮动人的杏眼看着他:郁南行会来找我。

    我帮你!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帮我?徐烟笑了。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收起来:谁都帮不了我。

    瞳孔覆上一层朦胧的烟灰色,遥远又灰寂。

    孟鹤庆拧眉,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

    徐烟话还没说完,楼下传来声音。

    这位先生你不能上去!先生!保安!

    徐烟看向房门的方向,幽幽道:她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郁南行闯了进来。

    他身后,好几个别墅佣人和保安跟着,有两个脸上还挂了彩。

    孟鹤庆起身,冷下脸来:郁先生突然闯到我家里来,还打伤我的人,似乎不太礼貌。

    郁南行瞧都没瞧他,一双暗沉沉发冷的眼睛盯着坐在化妆台的徐烟,上前,抓住她胳膊就要往外走。

    孟鹤庆抬步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了徐烟的另外一条胳膊。

    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郁南行眼皮微抬,口气不善:让开!

    徐烟是我的未婚妻!

    郁南行冷嗤出声:是吗?

    猛一拳过去。

    孟鹤庆侧身闪躲,下腹又遭到攻击。

    郁南行动作极快,且招招狠厉,拳拳到肉。

    孟鹤庆身为孟家的接班人,自小就接受良好的防身训练,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郁南行这几手,他根本防不胜防。

    他被攻击得连后退几步,郁南行抓着徐烟出去。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攻击,又被抢走了人,孟鹤庆光火至极,再加上郁南行上一次的耍弄,他脸色都变了,快步追上去,在院子里拦住了两人。

    把人给我拦下!

    到底是自己的底盘,孟鹤庆一声令下,十几个保镖过来,把三人围在了中间。

    孟鹤庆看向徐烟:徐烟你过来!

    徐烟看向他,苍白带伤的小脸看似平静。

    你别怕他!徐烟,你是我孟鹤庆的未婚妻,也就是我孟家的人,他不敢强迫你!过来!

    郁南行抓着她手腕的指骨收紧,脸带戏谑:想清楚,再做决定。

    徐烟转开视线,她仰头,看向郁南行。

    她露颈的领子往边上微斜,露出一点点锁骨,削细的锁骨上青色跟紫色的痕迹想到这痕迹怎么来的,郁南行眸子染了点血红。

    他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徐烟冷嗤:怎么交代?杀了肖潇?

    郁南行眉间褶皱。

    算了吧,郁南行。

    她甩一下被他抓着的胳膊。

    郁南行猛将手圈紧,胸口也发紧:徐烟,别忘了,徐楠还在我手上,你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掌心里细弱的手腕因主人身体的颤抖,也猛的颤了一下。

    她眼神有片刻的涣散。

    郁南行立即道:跟我回去,我留他一条命。

    徐烟!你过来!你弟弟的事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别相信郁南行,他不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你是?

    郁南行笑了,嘲讽道:孟鹤庆,你为什么会找上她,真当我不知道?

    孟鹤庆变了脸色,他有点急了:徐烟!我现在对你是真的!你过来!

    郁南行,你敢带走我的未婚妻,就是要跟我孟家作对!

    郁南行眉梢微挑,满脸不屑。

    就在孟鹤庆要喝令保镖们上前,把徐烟从郁南行的手中夺过来。

    就听到一辆汽车轰的一声,从门那边疾驰过来,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急停下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保养良好的贵妇人。

    孟鹤庆瞳孔放大:妈?

    孟太太姚静华踩着高跟鞋快不过来,那双挑剔的狐狸眼往所有保镖身上扫了一圈: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下去!

    孟鹤庆急道:你来捣什么乱?

    是我要问你,究竟在做什么?

    姚静华抬手,尖尖指甲指向徐烟,声音充满鄙夷、嫌恶:你是不是疯了,和那样一个娼女支搞在一块儿,还到处嚷嚷着,说她是我孟家未来的儿媳妇!

    妈!

    孟鹤庆急切的扭头看了徐烟一眼。

    徐烟的脸很白,白得能看到她脖颈那儿的血管,她低着头,眼睫毛簌簌的颤抖,不发一言,像是在极力的忍耐、克制。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你是我儿子!你的事,我必须管!

    郁南行眼梢带了点似是而非的笑:两位,不打搅你们处理家务事,先走。

    说时,将徐烟往怀里一拥。

    孟鹤庆眼眶周边有细微的红色,他跟着要冲过去,被姚静华一把拽住。

    不许追!

    妈!

    你要是敢把那个女人留在身边,就别再喊我妈!

    身后,姚静华厌恶尖利的嗓音传来:她是个什么东西,叫你昏头了?一个什么男人都能睡的女人,你跟她玩玩儿,我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别染上病,我也就算了,你还当起风尘侠士,英雄救美起来了!孟鹤庆你的脑子呢!

    妈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她掰掰手指头,记得自己睡过几个男人?你看她那张脸,一副求人骑的骚贝戋样,我说错她了!下水沟的肮脏玩意儿,她再敢异想天开来勾搭你,我撕烂了她,送她去她父母那儿瞧瞧,养了个什么样的下贝戋闺女!

    徐烟晃了晃,耳朵里许多声音乱响。

    郁南行紧抓着她肩膀稳住她的身体,看她不堪忍受的模样,眼波有些涟漪。

    刚要开口,他被徐烟推开,脚步往后一退。

    就见徐烟自己拉开车门,坐进了他停在门口的车。

    车窗打下阴影,她隐在半明半暗里的侧脸,脆弱却坚冷。

    她端正的坐着,后背挺得笔直,可僵硬的,一动不动的双肩,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无助与脆弱。

    郁南行多看了一眼,胸口有点发闷,心猛的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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