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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强行屏住呼吸问道,“请问王枫在街上碰到你是什么时辰?”

    “是……子时?额……不不不,是在戌时。”

    宋讼师蹙眉道,“到底是什么时辰?”

    “是在戌时,就是在戌时。”

    “在哪条街?”宋讼师急接着问道。

    “额……在子轩街上。对,就是在子轩街。”翠花一口咬定道。

    “王枫是在戌时在子轩街上侮辱你的是吗?”

    翠花点点头。

    “你确定?”

    “我确定。”

    “王枫是怎么羞辱你的?能告知我们详细的过程吗?”

    听到宋讼师的问题,一时间翠花有些为难。

    师爷只教了她指认王枫侮辱她,但其他的很多细节却并没有统一。

    不过眼下被逼到这个份上了,翠花只好硬着头皮道,“他……他就先是摸民女,再将那些人打倒之后,就把我拖到子轩街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羞辱了。”

    宋讼师面色不改道,“他当时撕破你的衣服了没有?”

    “撕……撕破了不少。”

    “那么后来呢?”

    翠花嗫嚅道,“他……他将民女羞辱完之后,民女就自行回家了。”

    宋讼师点点头道,“姑娘是穿着那身被撕破的衣服回的家吗?”

    “是的。”

    “那么好,请姑娘将那身被王枫撕破的衣服拿出来,作为证物展示一下如何?”

    “这……”

    宋讼师一连串针针见血的问题问的翠花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根本就没有被王枫羞辱,哪来的碎衣?

    不过宋讼师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在衙门外的刘玉婵。

    翠花没有,可是她有啊。

    刘玉婵直接分开人群跑回家去拿自己的那件碎衣了。

    她也没有想到眼下那件碎衣竟然能够成为拯救王枫至关重要的证据。

    宋讼师这边继续问道,“姑娘可能拿的出来?”

    “民女……我好像找不到了?”

    “哦?既然姑娘作为受害者,要告王枫侮辱姑娘,那么为何不留着那件衣服呢。”

    “我……民女怕太多的人知道,就丢掉了。”翠花的表情都快哭了出来。

    “哦,是这样吗?还说你压根就没有那件衣服呢?”

    宋讼师举起自己手中的讼师令牌道,“认识这个令牌吗?”

    “不……不认识。”

    “宋某来告诉你,我乃大唐刑部特别认定的讼师,假如朝堂上有人说了假话,做了假证,那么根据大唐律法,可是会被关入大牢,处以割舌的刑法。”

    “你也是一样,如果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出来,有什么隐瞒或者是说了假话,一旦证据被推翻,那么你们也需要和真凶一同被投入大牢。”

    宋讼师用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目光扫视着翠花和一旁躺在地上的壮汉。

    二人吓的都哆嗦了一下,赶忙低下头不敢和宋讼师对视。

    “那么好,你们两人刚才所说的话,你们确定吗?一旦确定就无法更改了,假如有证据证明你们说谎,那么将会以做假证的罪名处以割舌之刑。”宋讼师面无表情道。

    “我……我确定。”

    看着坐在公堂之上的程冲,壮汉和翠花只得强行硬着头皮应道。

    宋讼师两眼微眯道,“行,接下来就可以开始验证证据的真实性了。”

    “宋讼师,这两位受害者都亲口指认了王枫,王枫已经是百口莫辩,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验证的?”

    程冲有些怕了,若宋讼师真的验证出来了什么东西,那自己这次可就不好过了。

    “程大人莫急,这证人的证言是一方面,物证自然是另外一方面。翠花,王枫当时羞辱你的时候,你反抗了吧?他有对你下狠手吗?伤害到你了吗?”

    “额……有。”

    翠花此时被宋讼师的那番话吓的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答了。

    “那么好,有请产婆和仵作。”

    宋讼师对着门外喊道。

    这是宋讼师早就准备好了的人,长安县的产婆和仵作。

    一位青髯的三十多岁瘦弱男子和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两人跪倒在地道,“参见程大人,宋讼师。”

    程冲看到宋讼师竟然还将这两人带了出来,当即有些懵了,心头咯噔一下,暗叫要糟。

    宋讼师对着产婆和仵作闻问道,“你们能够验证出证人是否有过行房的行为以及身上的伤痕缘由吧?”

    产婆点点头道,“宋讼师,老身当了产婆多年,对于男女房事非常了解,能够辨认的出来,假如是被强行侮辱,会对女人有所伤害,只要检验就能判断出来。”

    仵作道,“宋讼师,某也能判断出伤口的受伤时间。”

    “那好,就劳烦两位对证人身上的伤痕进行鉴定吧。”

    两人一齐点头算是回应。

    仵作先行监测躺在地上的壮汉伤口。

    而产婆则去给翠花验身去了。

    不一会,产婆和仵作都验证完毕。

    宋讼师对两人问道,“你们可有所发现?”

    产婆先回道,“有,宋讼师。老身验证了翠花的身,这翠花近几日未行任何的房事,而且到现在也仍然是完璧之身。”

    “那么你呢?”宋讼师看向仵作。

    “已经探查过了,这人的手脚伤口是于前日午时所伤,而翠花身上则未有一处伤痕,手脚出没有任何淤伤,并未和任何人发生过搏斗。”

    宋讼师扭头对程大人道,“程大人,你也听到了产婆和仵作所言。这翠花尚是完璧之身,最近未和任何人行房,既然程大人认定此人就是当日的被害者,那么王枫当街强抢民女、当街羞辱妇女的行为是不成立的。”

    程冲此时满头大汗,不过仍然强行辩驳道,“那……如果是王枫身体抱恙,无法完成房事呢,也有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啊。”

    “喂喂,程大人,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还带人身攻击的吗?你不行了,我都还行,看不起谁呢?要不然让仵作给我验一下?”

    听到程冲说自己不行,王枫一股怒气就上来了。

    宋讼师举起手示意王枫稍安勿躁。

    同时开口道,“程大人,翠花说她是戌时在子轩街上,可这名护卫说的却并非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