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几句狠话,这几个衙役便带着王枫走了出去。
王一明一行人眼睁睁看着王枫被带走,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随即王一明赶忙询问刘玉婵,“玉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玉婵想起这件事情都因为她乱跑,然后撞见了程玄,之后王枫废掉程玄,才引来这些官兵。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一阵痛哭。
王一明赶忙安慰道,“玉蝉,你莫哭,慢慢讲。”
刘玉婵随后将整个事情来龙去脉跟大家讲了一遍。
听到程玄这次要彻彻底底成为废人,杨大力非常痛快的道,“那孙子就应该这样治他,不要脸的家伙,侮辱姑娘就不算罪了吗?打的好,最好是把那个孙子直接揍死。”
杨大力心直口快,对程玄这种花花公子是恨之入骨。
白木匠没好气的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你个憨货,能不能有点脑子,当时是在街上,那么多人看到,若王枫真的将那家伙杀死,必定要被捉去抵命的。”
“王枫在当时已经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了,这次事件如果闹大,有人深查下去的话,只要有人能够证明王枫的清白,那么王枫就能彻底洗脱罪名。”
“到时候就算是程玄被王枫打成废人,那程冲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找王枫算账,否则官报私仇这顶帽子可就是扣实了。”
“你多动动你那脑子行不行?整天就知道吃,你难道想要让王枫被拉去菜市口砍头吗?”
“额……当然不会。”
杨大力被白木匠一训斥,气势就弱了下来。
虽然白木匠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样貌还有几分奇怪,不过他那不怒自威以及平时严肃的样子,让杨大力没来由的怕了三分。
再加上白木匠本事过人,又心思缜密。
平日里王枫对白木匠都很是尊敬,杨大力自然也不敢跟白木匠叫板。
“这样吧,一明兄,你去周家请援兵,我去找之前的主顾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帮王枫出头,只要闹的人多了,那程冲是不敢把王枫怎么样的。”
“好!”
王一明听闻白木匠的安排,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白木匠,那我呢?”
杨大力指了指自己,询问道。
白木匠知道杨大力的身世,也不指望这个家伙能帮上什么忙,只要他不给大家添乱就可以了。
“你?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守着,保护好玉蝉,你答应过王枫的,她要是伤到一根汗毛,你就准备自己拧掉自己的脑袋吧。”
“成,我就守在这里,一步都不离开。”
刘玉婵本也想四处奔波搭救王枫,可她想起王枫临走时交代自己的话,只得乖乖的坐在家里等待着。
她怕自己这次再出门又捅出什么篓子来,搞不好王枫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
就在几人分头行动,各自寻找援兵的时候,王枫在几位衙役的带领下到了长安县的衙门。
红白双色的高墙,威武无比的两尊石狮子镇守在气派的长安县衙门两侧。
明镜高悬的牌匾高高挂起,两侧的状鼓高立。
王枫扫视着眼下的场景,不由冷哼一声。
这官场之中从来就不是清正廉洁的地方,也自古以来和这明镜高悬没有任何的关系。
细数封建王朝历朝历代的官员,能够称的上公正廉洁的,恐怕屈指可数。
初唐时期虽说辉煌,可这辉煌之下却仍然潜藏着不知道多少污垢和昏暗。
王枫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今日我便淌一趟这龙潭虎穴吧。”
“快走。”
衙役可不管王枫此时心中怎么样想的,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犯人缉拿归案,投入大牢之内。
这衙门深处便是一处牢房的入口。
看着这黑漆漆的入口,王枫心中长叹,不知其中屈死了多少冤魂。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古代最具有历史意义的事物之后,王枫心中感慨良多。
难怪那些诗人们能够为官场黑暗写出那么多流芳千古,一针见血的诗句出来。
恐怕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王枫被一个衙役暴躁的推进了一间并不算非常宽敞的牢房当中。
牢房只有三丈见方,地上铺的都是稻草,内部昏暗无比,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挂在通道处,给整个牢房提供唯一的光源。
牢房中弥漫着一股发霉和酸臭的味道。
角落放着一个桶子,看样子是给犯人们方便用的。
吃喝拉撒全在一个三丈见方的房子当中,条件确实有些恶劣了。
只不过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枫即便是对环境不满又能如何呢?
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犯人,犯人能够有多好的待遇?
王枫也算是随遇而安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看看这个事情最后该如何处理。
王枫相信,只要自己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一旦有人插手,程冲就根本不可能官报私仇,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假如程冲一心打算将自己处死给程玄报仇,那王枫自然不会就此任命。
程冲不过一个小小正九品的县令而已,只是仗着和程咬金的关系才过的如此滋润。
王枫作为一个穿越者,可不会跟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一样,任由封建统治者摆布。
更何况程冲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王枫将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两说。
此时,程府有人前来禀告。
“程大人,罪犯王枫已收入县衙大牢,请您检验。”
刚刚从程玄房间走出来的程冲一脸的寒霜。
程冲爱子心切,自打程玄这次出事一来,他没少帮助程玄找医生。
可是当今天见到浑身是血的程玄被下人抬了回来,他直觉心疼的浑身哆嗦。
虽然对自己这个纨绔的儿子很无奈,可程玄毕竟是他程冲的骨肉。
自己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还被挑断手筋脚筋,甚至连脊柱都不放过,程冲的愤怒可想而知。
为此,程冲不惜花费重金请来一位长安城的名医过来会诊,谁知就连这位名医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经脉全断,无法续接,恐怕日后就要在床上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