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坐了半晌,韩少蕴还舍不得放开杨小晚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极度温柔地抚摸。
小小的手却并不滑嫩,因常年劳作而生出了好几处茧子,粗粗的,摸着就心疼。
韩少蕴苦笑,还真是……陷进去了。
到了柳三娥嘱咐的煎药时间,韩少蕴去厨房取来了药汁,而杨小晚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舀了一勺吹凉,递送到她唇边,紧闭的双唇似乎不太愿意张开,药汁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韩少蕴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替她擦干净。
没有服侍过人的他,还不知道怎么伺候病人喝药。
想了想,他左手夹在杨小晚下巴两侧,想捏开她的嘴,但指尖怎么都舍不得用力。
不行,这样太粗鲁了。
磨蹭到最后,韩少蕴终于一股作气,自己灌了半口药,用舌头卷着不喝下去。
一滴不剩。
本该是离开的时候,唇齿间却传来一种意犹未尽的味道。
韩少蕴猝不及防被咬了一下,腥味在齿间弥散,大脑一瞬间醒了过来。
韩少蕴第一时间去看杨小晚的眼睛,所幸还是闭着的。
没醒。
他长舒一口气。
而杨小晚得到解脱,气喘不已,嘴唇轻启,粉红的唇瓣上还留有一层明亮的水渍。
韩少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不敢轻举妄动。
舔了一下被咬到的唇角,血腥味很浓。
“到底是有多恨,连梦里都要咬一口?”他嘀咕道,还以为是杨小晚做噩梦,梦到了那些烧山毁树的人。
剩下的药汁,韩少蕴很守本分地送入杨小晚口中,没敢再胡作非为。
然后替她捻好被褥,悄无声息的离开。
只怕再呆下去,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叫了沈婆婆来照看杨小晚,韩少蕴去了一趟村长家,让他把族中一众长老,还有周氏都请去祠堂。
“我大丫头还没好呢,你们把我弄这儿来做什么?”
刚到,周氏就叽叽喳喳地嚷了起来。
村长烦躁的瞪了她一眼,声音雄浑,“让你来,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村里人都有些惧怕走路都带风的村长,唯有周氏这个无赖,早就跟村长撕烂了脸,回嘴说:“能有什么事比我家大丫头的命还重要?老娘看你就是闲的慌,没事找事!”
“你……”这个泼妇!
村长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韩少蕴冽若寒霜的声音打断——
“长话短说,今日一聚,正是为了让韩某的夫人,与你这毒妇断绝母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