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冬日里的晴天,此时夕阳西斜,照耀在这条街上。
眉眼生动的俏公子揽着身边的随从笑得肆意,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像是被感染到了一样,安瑾初唇边也慢慢染上笑意。
阿良却在一边悄悄摇了摇头,真不知那日让萧尽欢救了自家主子是福是祸。
萧尽欢笑得肆意,飞鸢却笑得有些勉强。
她是习武之人,对周身变化最为敏感。
她感觉到了,刚才那位公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家娘娘。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萧尽欢笑得没心没肺,飞鸢将满腔疑惑咽了下去。
悄咪咪溜回凤栖宫。
看到回来的两人,雀鸣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拍着胸口,往日冷淡的样子也守不住了,“娘娘,你可吓死我了,刚刚皇上来了,我险些以为要完了,幸好幸好。”
萧尽欢就总觉得雀鸣明明年纪不大,平日里却比飞鸢还深沉,现下看到雀鸣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觉得有趣。
“不用怕,这都是常事,洛祁寒他也知道的,你往后也不用担心。”
雀鸣一口气还没顺完,“还有以后啊?”
萧尽欢看雀鸣这幅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雀鸣这样子倒是可爱得很。”
被萧尽欢直截了当的夸可爱,雀鸣有些羞涩,摸摸后脖子转开话题,“皇上知道啊,怪不得叫我们不要张扬,让我们对外只说您在寝殿歇息。”
从前洛祁寒也知道她出宫去,也没搭理,只是那时只是懒得搭理,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想看看萧尽欢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现下居然还会替她着想了,这个变化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的,萧尽欢不禁窃喜。
这样想着,到晚上看见冷着一张脸的洛祁寒,萧尽欢也觉得赏心悦目了很多。
天知道他为了省下这几天假期来陪萧尽欢多么宵衣旰食,好不容易忙完了,满怀期待的过来,这个女人却自己一个人出去快活了。
现在更是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洛祁寒拂了拂衣袖坐下,连看都不看萧尽欢一眼。
萧尽欢知道是为什么,走了过去坐下,扯了扯洛祁寒的衣袖,带着笑意说,“这就不理我了?”
洛祁寒冷笑了一声,“皇后想朕怎么理你,治你的罪?”
啧,还是开口没好话。
萧尽欢没办法,只能哄着。
好不容易脸色好多了。
洛祁寒淡淡问道,“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萧尽欢没想太多,兴致勃勃的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热闹的场景呢,街上卖的花样可多了,可惜没逛完,和安公子喝茶去了。”
洛祁寒刚刚好转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安瑾初?”
萧尽欢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点了点头。
洛祁寒脸色更差了,萧尽欢不明所以。
飞鸢却终于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还没相见呢,就红成这样了,可见这个安公子对娘娘心思真的不简单。
萧尽欢却还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看着洛祁寒。
看到萧尽欢这样,飞鸢又是庆幸又是头疼。
不管怎么说,萧尽欢现在都是洛祁寒的妻子,洛国的皇后,自然不要和别的男子扯上什么纠葛的好,看这幅糊里糊涂的样子,是还不知道安瑾初抱着的是什么想法。
这是飞鸢的庆幸。
头疼的是怎么有这么多臭男人盯着她家娘娘,洛祁寒也就算了,合法规定的,怎么还来了一个安公子。
洛祁寒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萧尽欢无辜瞅着他的样子,这股怒气却不能发泄出来,化成了无名之火,更是生气了。
最后,洛祁寒哼了一声,阴恻恻的说,“皇后真是闲的可以。”
说完就走去床榻更衣就寝了。
萧尽欢简直一头雾水,不是已经哄好了吗,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比刚来的时候更糟糕了。
萧尽欢纳闷的看向飞鸢,飞鸢只能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洛祁寒气呼呼的上床睡觉了,也不带搭理萧尽欢的。
萧尽欢无奈,也只能由着她去。
原本打算这几日都留在凤栖宫里陪着萧尽欢的,现下却改变了主意,第二天照常去处理事务。
陪着洛祁寒干活的小黄门和御书房值守的宫人连连叫苦。
陪着皇上熬了几个大夜,总算忙完了,以为也可以跟着歇几天了,没想到这位爷今天早上又回来了。
人生里第一次为有这么一位励精图治的君王而感到难过。
萧尽欢心大如海,想不通洛祁寒为什么突然这样,索性也不想了,照例在自己凤栖宫里吃吃喝喝。
可怜洛祁寒,一个人生气,一个人消气。
飞鸢也有些感慨,她家娘娘真是心太大了。
先前她还为自家娘娘担心,怕自家娘娘受什么委屈,现在看来,反而是这两个喜欢自家娘娘的吃亏。
萧尽欢赖在塌上,看着宫人们有时忙上忙下。
雀鸣已经调到了寝殿里做事。
正在寝殿里打扫卫生。
萧尽欢看着雀鸣,有些纳闷,明明是个挺好看的姑娘,五官明媚,一天天却像个闷葫芦一样,只知道闷着头做事,听樱素说也不怎么爱和她说话。
萧尽欢闲暇下来,就让樱素进来伺候,也不用做些什么,就让她待在近旁。
有时就和樱素聊聊天,打打闹闹。
樱素这种时候总会开心些。
看着雀鸣忙着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得娘娘青睐吗?不还是一个洒扫丫头。
不过……
看向近旁的飞鸢,樱素眼神一黯。
其实樱素在凤栖宫里的地位不低,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身边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宫女最是受宠,平素是连粗活重活都不让她碰的,比飞鸢还要受疼爱些。
萧尽欢暗地里也让飞鸢去查过雀鸣的底细。
没什么不对劲,是被人卖进宫里来的,卖进来的时候年纪很小,才四,五岁,原先家庭已经查不到了,这样的人在宫里也并不少见。
后来雀鸣手艺好,会刺绣,就调到了秀坊里。
除了赵贵妃搞的那一出,生平经历没有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