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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睡,直至天光大亮。

    等到刘善睁眼时,一身罗裙的张盈儿已亲手为他熬了稀粥,端至他的榻前。

    见刘善醒来,张盈儿嫣然一笑,温柔无限地道:“陛下,用早膳了。”

    刘善点点头,掀开锦被,还未下榻,张盈儿已拿过袍服,弯腰为他披上。

    然后躬身榻前,为他穿鞋。

    见此,刘善微怔,自己这辈子还从未被女人如此伺候,一时倒有些不太习惯了。

    轻轻伸手,勾起张盈儿眉目含春的玉面,笑着道:“盈儿,不必如此,孤自己来。”

    张盈儿莞尔一笑,道:“臣妾既是陛下的女人,自该为陛下做这些事情。”

    刘善也笑,温柔道:“盈儿贵为堂堂皇后,为孤更衣穿鞋,孤怕你委屈了哩。”

    张盈儿娇声道:“能为夫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盈儿高兴还来不及呐,哪有委屈。”

    见张盈儿如此说了,刘善也不就不再多言。

    用手勾起她那小下巴,轻轻在她唇上啜了一口。

    张盈儿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嘤咛了一声,便任由他欲取欲求。

    本就精神焕发的两人,眼见就要白日宣淫。

    恰在此际,守在外间的内侍却在外间不合时宜地禀道:“陛下,秦仲来了。”

    欲.火难熬的两人听到这声禀报,只能依依不舍地四唇分离。

    衣衫已经有些凌乱的张盈儿,脸上眼中,满是春情。

    刘善见此,忍不住又重重拍了下她,才收摄心神,顺手拿起桌上张盈儿亲自准备的小笼包,往外间走去。

    如果是诸葛瞻求见,刘善或许会让他在外候着,等自己爽完了再出去见他。

    但秦仲来了,那便耽搁不得。

    到了外间,果见秦仲一脸焦急地站在外面。

    见刘善出来,秦仲连行礼也忘了,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陛下,有眉目了。”

    刘善一愣,问道:“什么有眉目了?”

    秦仲闻言,却向寝宫里面张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刘善见此,瞬间会意,袍袖一甩,便往远处行去。

    秦仲这时才跟在身边,压低声音道:“霍小将军,应该没往南中去。”

    “什么?!”

    刘善闻言一惊,问道:“那她现在何处?”

    秦仲神色凝重地道:“现在还未可知,但龙影卫在京城外的一家农户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秦仲自怀里掏出一物。

    刘善凝目一看,发现是支玉簪子。

    见到此物,刘善瞬间便认出,这玉簪子正是霍仙儿平常戴的。

    接过这玉簪子,刘善奇道:“农户家里发现的?那家农户在哪里?”

    秦仲面色更沉,道:“在城东三十里外,已经荒废多时了。”

    刘善闻言,一颗心也顿时沉了下去。

    若往南中,当自南门而出,一路向南而去。

    但现在,霍仙儿的玉簪子却掉在了城东三十里外,那便说明,霍仙儿应该是往东方去了。

    关键的关键,霍仙儿的玉簪子是掉落在了一户荒废的农户家里。

    如此,值得深思细查的地方就很多了。

    刘善思索片刻,又问秦仲道:“除了这支玉簪子,还有其他发现吗?”

    秦仲道:“通过龙影卫暗中查访,发现上次月旦评时,有几十个自报从南中来的文人士子,所报有误,且未参加上次的科举考试。至于后来去向,也查无所据。”

    听秦仲说到这里,刘善已然有些明白了,不由道:“你是说,这些人,自上次月旦评后,便隐伏在了京城?而霍仙儿失踪,也可能是这些所为?”

    秦仲重重点头,道:“不仅霍小将军失踪可能与这些人有关,而且那些耕牛之死,怕也是这些人所为。”

    刘善闻言,面色渐沉,道:“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京城胡作非为,真不怕死么?”

    说着,刘善对秦仲命令道:“此事,不可张扬,但也要尽快探查清楚。霍弋将军只这一个女儿,宝贝得紧,可不能有所闪失啊。”

    这时,刘善已能隐隐感觉到,霍仙儿的失踪,怕与南中之事,多有干系啊。

    秦仲知道事态严重,更明白霍仙儿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哪敢有半分怠慢。

    连忙躬身应喏,恭敬退下。

    “唉——”

    刘善想到霍仙儿失踪了三天三夜,现在看来,怕已遇着了危险,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那小妮子,虽然古灵精怪,思路清奇,但心地良善,风风火火,几日不见,宫里也感觉突然冷清了些。

    “陛下,何故叹气啊?”

    当秦仲走远,张盈儿才移步行到刘善跟前,弱弱地问道。

    刘善淡然一笑,道:“孤听说城外耕牛又被冻死了许多,念及明年开春农事,因而有些忧心罢了。”

    他现在哪敢将霍仙儿十之**可能遇着了危险的事情告诉张盈儿,只能借着昨日之事,扯个谎了。

    张盈儿闻言,玉面上也同样显出忧色,道:“是啊,昨日臣妾也听外甥说,府上耕牛被冻死了几头,甚是心疼呢。”

    说着,张盈儿举目望着宫里白茫茫一片雪景,叹道:“这个寒冬,比往年来得早些,也冷得过分了些。不知大汉百姓子民,能不能好好度过这个冬天哩。”

    刘善见张盈儿也是一脸忧色,情不自禁地将她揽进怀里,宽慰道:“盈儿放心,孤不会让大汉子民受苦的。”

    若不是他之前发动千人杖刑,组织大拍卖,以及在幕后策划的青羊肆政变,将集中在蜀汉权贵勋戚、益州士族手中的大量财富,以蛮不讲理的方式掠夺过来,现在的蜀汉百姓,恐怕就不是冻死耕牛那般简单了。

    张盈儿听到刘善之言,秀眸微抬,也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仙儿她,到没到南中霍将军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那丫头衣服穿得多不多?真是个不知事的丫头。”

    刘善闻言,只能将张盈儿抱得更紧了几分。

    是啊,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在哪个旮旯里挨饿受冻。

    若是让孤查出是何人所为,定要将他们凌迟处死、碎死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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