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病房里也没有过多的交谈,林晓熙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汤匙说道:“这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你偷人家的吧?”
张峰故意摆出很生气的表情,随后说道:“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么?既然如此,那我离开就是了,免得给你添麻烦。”
林晓熙虽然对张峰还没有产生过多的感情,但是张峰名义上也是他的老公,就这么把他赶出去,别人肯定有所议论。
张峰抬腿欲走,但是速度却很慢,林晓熙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高傲说道:“好了,谁让你走了,你自己想的太多。”
“那你这不明摆着赶我走嘛,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张峰知道如果自己不表现的强势一些的话,林晓熙的怀疑肯定会更大。
“好了,刚才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吧,现在工地上又出现了一些事情,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过去,要不然工地上,你帮我去看看,我让秘书来帮你。”林晓熙服了软,她现在要和林大壮一样,重要的事情总是想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
若不是张峰在郊区工厂的表现,林晓熙也断然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张峰,同时这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考验。
“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的圆圆满满。”张峰心里可是高兴坏了,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林晓熙主动求自己办事,这就代表着在她的心里,自己有了一定的地位。
嘱咐了张峰几句话后,林晓熙就打电话让秘书直接来第二人民医院,一顿交待后俩人就出发了。
在去开发区的路上,秘书把情况又给张峰复述了一遍,基本和林晓熙说的所差无几。
这块地皮是林家刚刚买下来的,正在施工,当然要涉及到巨额赔偿,但是关键时候,这钉子户却死活不肯搬家,本来说好了的拆迁工作也只好搁置下来。
张峰摸着下巴,随意的问道:“这户人家先前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狮子大开口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利益面前,不要说亲情友情,就连人命似乎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按理说林家已经给了拆迁户很大的赔偿,怎么现在又狮子大开口,难不成真当林家是软柿子了。
秘书摇着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听开发区里负责人传来的消息,似乎这件事情还挺麻烦的,要是搞不好的话还会出人命,因为事情紧急,我也就了解到这么多。”
可是张峰却不这么想,先前在郊区的工厂莫名其妙的有工人从三米高的脚手架上坠落,而现在开发区的地皮上又出现问题。
奇怪的是作为林晓熙的秘书,竟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同寻常,说不定林家已经遭到了渗透。
念及于此,张峰看秘书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警惕,他现在一心一意想帮林晓溪做事,自然不容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如果这件事情真有内幕,那么幕后黑手一定就是徐强。
秘书开车将张峰带到了开发区工地,工地上有不少的大型机械都处于停工状态,拆迁户们正在旁边看热闹,而在这块儿地皮的中央,有几户人家孤零零的立,周围全都是坑坑洼洼,甚至另一户人家还被彻底的孤立开来,四周全都挖空了,只留一条羊肠小路。
怪不得林家搞房地产引出这么多事情,此情此景,张峰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
但是张峰并没有任何权利,只是对着秘书说:“难道搞拆迁就得用这些暴力手段吗?人家不想拆迁的话好好商量就行,你自己看一看,挖掘机直接将人家外面的大片空地都给掏空了,要是你家,你愿意看到这样吗?”
张峰没有想到的是,秘书却一板一眼地说:“首先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我也没有任何义务去回答你的问题,所以这件事情我不发表任何观点。”
这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秘书压根儿都不理张峰,甚至秘书还从骨子里鄙视这个只会吃软饭的上门女婿,只不过是林晓熙强烈要求自己,否则她才不愿伺候这种男人。
多说无益,张峰直接命令秘书找到工地的负责人,什么事情当面说才最有效。
秘书按部就班的给工地的负责人拨去电话,不一会负责人便小跑着过来了。
他可是北张市出了名的包工头,负责林家派发的各种外包任务,做得最多的就是拆迁。
这个包工头面色黝黑,戴着一顶明晃晃的安全帽,指甲盖里都是脏灰,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严谨。
唯独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让人一眼就感觉这家伙不简单。
“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本来都在正常施工,那户人家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挖掘机队刚开挖到他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伙人家就突然反悔了,还说什么要找我们偿命,迫不得已我们只能停工,可一分一秒损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包工头擦了把额头的汗,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进去看一看。”张峰知道一般人不会说出这么狠的话来,说不定是真遇到了什么麻烦。
包工头黑粗胳膊直接拦住了张峰,劝说道:“小兄弟啊,你是有所不知,那户人家真的是拿出拼命的劲头,我有一个兄弟就是活活被他打断了几根肋骨,你可别进去啊!”
越是这样,张峰就越是怀疑,今天他还必须进去一看究竟。
不顾众人的阻拦,张峰直接抬腿就从小道走了过去,但他没走几步,脑袋大小的石块儿嘭的砸在他身前,险些让张峰脑袋开瓢。
紧接着从那房子里传出一阵怒天吼声:“不要命的小兔崽子有种就往前走,老子跟你们拼了。”
张峰隔空对喊,丝毫不怯:“大哥,有什么事咱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咱也可以商量。”
“呵呵!”从破旧的屋子里传出这么两声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子,不怕死你就进来吧!”屋子里那人的态度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得到了对方的保证,张峰也没多想抬腿就在羊肠小路上走了过去。
这户人家四周的空地都被掏空,猛一看竟似万丈深渊般可怖。
钢筋、石块散落一地。
空气中的浮尘洋洋洒洒,永不消散似的。
而那屋子还是少见的土坯房,屋檐歪歪斜斜的,年久失修。
张峰还没开门,突然从里冲出来一个汉子,他两眼发红,力气极大,一把就掐住了张峰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可恶的开发商,我的媳妇要是死了,你们要跟着偿命。”汉子的力气着实不小,死死的卡住了张峰。
奇怪的是,无论秘书还是包工头都无一例外的保持着沉默。
张峰脸色越来越惨,呼吸也几尽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