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那你怎么办?我答应过王爷要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的。”
“我没事,这是命令。”
苏陌儿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是,那我快去快回。”
“嗯。”
苏陌儿轻声回应了她,视线却转向了窗外。
……
一间宽敞的房间中,透明的纱幔随着微风飘扬,一张比京城里的床榻大上一倍的床,处在房间的中间。
金黄色的铠甲,整齐的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躺在床上的夜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鹰眸微眯,打量着周围,并没有立即起身或是有任何的动作,这是在陌生环境中苏醒过来的正确方式。
不久,一个女子一身绿色的长纱裙,衣袖飘飘的走了进来,头顶的那颗紫色的宝石,抢眼夺目。
“他怎么还没清醒,中了这宝石毒的人,只要服下解药,半天的功夫应该清醒了。”
女子声音清脆,语气比京城的女人要粗犷些。
“可能这男子不行,身体不行,所以苏醒的时间要长一些。”
听到有人说自己不行,夜岚闭着的眼睛微蹙。
“好吧,这么俊美讲义气的男子,公主我是第一次看到。”
自称公主的女子,崇拜的看着夜岚。
见她们说的有用信息不多,夜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再装昏迷。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耳弦你去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女子脸上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急忙在他的旁边落座,手背测试着他头上的温度。
“啪!”
夜岚将她的手打到一旁,黑玛瑙般的眼睛,对上了她的眸。
“我叫依卓玛,是蛮南国的二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依卓玛收回被打到一旁的右手,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并没有回话的夜岚,黑眸看着她头戴的紫宝石。
“这个宝石上的毒,服过解药之后,就不会再中毒了,你放心好了。”
“你不要害怕,我在这,没人敢动你。”
见夜岚迟迟不开口,依卓玛一个人把能想到的都说了。
夜岚黑眸冷清,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杀他,要是想杀他的话,在他昏迷的时候,早就动手了,他是本来就话少。
“听说京城的这位王爷醒了,本宫前来看看。”
一身紫色华服的中年女子,言笑间走了进来。
本是坐在床边的依卓玛,起身前去迎接,“母后,你来了,他一直不开口。”
“你是不是吓到你未来的夫婿了?”
闻言,夜岚简单的摸清了状况,这些人不杀他而后快的原因,是想要把女儿嫁给他,他轻轻的移动,被子下的大手,摸到了腰间苏陌儿钟爱的发簪。
“这位王爷,本宫是依卓玛的母亲,也是蛮南国的王后,大家都叫我秦皇后,不知怎么称呼你?”
到底是过来人,几句话,就把话把递到了夜岚的嘴巴前。
“在下夜岚,已娶妻室。”
夜岚回话,冷冷的语气,让秦皇后的笑脸僵硬了不少。
“既然这位夜岚王爷,已经娶过妻室了,那卓玛你就不要强求人家,我们也没有留他的必要了。”
大袖一挥,秦皇后面露杀机。
“不要,母亲,女儿会说服他的,不要杀他。”
依卓玛站在夜岚的面前,伸出双手护着他,像是鸡妈妈护着鸡宝贝。
“卓玛你是公主,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要这样一块冰块?还是娶过妻的?”
秦皇后脸上的笑意尽失,劝导着卓玛。
“他不是冰块,你见过冰块会不顾自己的生死救手下的弟兄吗,这么好的人,娶过妻室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依卓玛反驳,视线对上了秦皇后。
“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两人不欢而散,秦皇后甩着衣袖离开。
“本王不会娶你,现在杀了本王还来得及。”
夜岚声音在安静下来的房间中升起,格外的清晰。
“本公主偏不杀你,本公主会让你心甘情愿娶我的,耳弦我们走。”
放下手中的食盘,耳弦跟在她的后面走出了房间。
只剩下夜岚一个人,他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从窗口望去,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绿地,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更没有什么果树。
夜岚看着耳弦刚刚端来的吃食,牛肉、羊肉、唯一的蔬菜是土豆。
这一点,京城中得到的情报倒没有错,这里物产匮乏。
他拿起一块牛肉,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部位,大口的吃了下去,他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怎么逃出去,而是填饱肚子。
只有填饱肚子, 才有找到离开的路的力气,才是一切行动的根本。
对于那些被捕的俘虏,选择绝食以表对本国的衷心,在夜岚看来是愚蠢至极的做法,有绝食抗议的勇气,为何不吃饱肚子后,用来砍杀敌人来的痛快。
他吃着食之无味的牛肉,黑眸打量着四周。
……
七日之后,宇文珊从边境赶回来。
接连的赶路,让她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她风尘仆仆的来到苏陌儿的面前。
“怎么样?”
苏陌儿睁大眼睛看着她,急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代替回答的是宇文珊不停的摇着头,眼睛中的眼泪掉落到了地面上。
“说话!”
苏陌儿近乎歇斯底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冲她吼。
“偶像,我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被黄沙吞没的差不多,高空中盘旋着专吃腐肉的秃鹰,穿着铠甲的将士,已经露出了白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宇文珊抬起泪眼看向了苏陌儿。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王爷不会骗我的。”
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苏陌儿,不停的否认着,涌上眼眶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这是王爷走时戴在身上的配剑。”
宇文珊将手中紧握的长剑递到了苏陌儿的面前,这足以说明一切。
长剑没有剑鞘,锋利的刀刃反射着阴冷的光。
苏陌儿轻轻接过长剑,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剑上,声音清脆。
“我会好好保管这把长剑,我相信王爷一定会带着剑鞘安全回来的。”
她声音悲凉,但却充满力量,让人不能够否认的力量。
“嗯。”
宇文珊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愿意相信,王爷就这么离开了。
“宇文珊我乏了,先去歇着了。”
说罢,苏陌儿转身回到了卧房。
她侧躺在床榻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处,眼泪顺着眼角,不听话的流淌下来,流到枕头上。
等到她起身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洇湿了大半个枕头。
“宇文珊,备马车,我要去皇宫。”
苏陌儿抬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星眸熠熠,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长剑之后,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不管夜岚现在是死是活,日子肯定过的不如意,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到皇上的头上。
她怎么会让造成这一切的夜延过上舒服日子?
宇文珊见到她的时候,也被她的眼神吓到。
“偶像,你不要做什么傻事,王爷还没回来呢。”
“放心。”
苏陌儿回以浅浅的笑,之后又是面无表情。
同坐在马车中的宇文珊,后背感到发寒,她不知道苏陌儿此次是要针对谁,但是她知道的是她偶像这次要对付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说来也奇怪,以前只能在夜岚身上感受到的寒意,现在在她偶像的身上也能感受到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寒?
宇文珊不再瞎想,用兽语控制着马车的马儿行进。
端坐在马车内的苏陌儿,星眸缓缓的阖上,等到了皇宫门口,马车停下之后,这才倏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