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都做些什么器物？可能做小件么？”
“小件？我只找他制些锅盆勺铲，并没做过小件的生意啊。”
他旋即想起什么：“是了，之前杨货郎家添了个男娃娃，何铁匠打了一只小福锁送去，倒是十分精巧别致，我瞧着比银楼里卖的
那些都强。”
听了这番介绍，凉音拿起铁锅，见它虽然造型寻常，但边缘颇为光滑，锅底纹理更是丝丝入扣，心里有了主意。
她来到学馆，帮着核定了高阶选修课本的内容，正坐着与宿先生闲谈，林先生走了进来，见他眉头紧锁，凉音起身问道：“林先
生，您这是怎么了？”
林先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摇头叹息：“今日又有一个学生退学，这已经是自开学以来的第三起了，唉。”
宿先生也不由皱起眉头：“这次又是为何？”
“说是嫡亲叔叔在延州开了家布料行，让孩子过去做学徒。”
宿先生听了叹道：“说起来，我时常担心此事，咱们教的都是正经学问，可学生们大多家境一般，离开学馆之后，又有几个能继
续潜心向学的？无论诗文或算术，还需对他们日后的生计有所助益才好。”
凉音思忖片刻，提出自己的想法：“林先生，宿先生，若是咱们加上‘实习’一科呢？”
两位先生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实习？怎么说？”
“我是想着，学生们天资各不相同，拿廪实和春雨来说，廪实既聪颖又踏实，以后在学馆当先生，或者谋个官职，都是合宜的，
而春雨，可能更适合当个工匠，或者做些小生意。”
见他们微微颔首，凉音接着说道：“若能在每个学年中间，安排一两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去各类场所实习，亲身尝试，比如，想
从医的，便去草药铺子跟着郎中，想经商的，便去各类铺子当学徒，如此一来，既可让他们的家人安心，也能让孩子们早些定
向。”
宿先生先自说道：“我觉得此法值得一试，只是实习的地方需得认真遴选。”
林先生思索了一会儿，也缓缓点头：“好，那便试试吧。刚好学馆里最年长的那拨学生已经满了十四，也该想想日后的营生了。
”
宿先生拿起笔，斟酌着说道：“林先生，如此，咱们便分头准备，尽快将此事做起来。依我看，草药铺子和咱们学馆是必选的，
至于其他，苏姑娘，你可有什么好建议么？”
“不如提前告诉学生们，让他们回去跟父母商量，先报一个意向上来，如何？”
林先生赞许点头：“好，宿先生，此事便交由你来安排，待有了意向，那些相熟的铺子，我去联络。”
从学馆出来，凉音去店里跟廪实爷爷打过招呼，加快脚步，去新月村找何铁匠。
她从村东走到村西，却并未见到铁匠铺子，正打算找一户人家打听，却被一名迎面走来的婆婆叫住：“哟，这不是苏姑娘吗？你
怎么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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