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求求你,救救她,好吗?”顾焕说。
“你先起来吧!别跟我玩“你要是不救我老婆我就跪死在这里”的把戏啊。”蒋书尽正色警告。
“我不会说那样的话,前辈,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只是个陌生人,我的死活,你都不会关系,但是,我还是想这样求你。我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顾焕泪流满面。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哭成这个样子,丢不丢脸?”
顾焕闭上眼睛,任泪水在脸上肆虐,“我没办法了,前辈,我无路可走了。”
“起来吧,起来吧,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个了。一个假装自己被控制了,来我面前卖惨。一个如同被皇帝罚的臣子一样,跪在这里不起来。你们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暴君的。事实就是,年轻人,我是无辜的,对不对?那些虫子虽然是我研究成功的,但是,我并没有将它们放到了你老婆的脑袋里。该死的是那个窃取我的实验成果的人,而不是我。就算我不救,我也用不着愧疚,不是吗?”
“是的,前辈,是我们在道德绑架您,您没有任何救我们的义务。我只是,只是求你……”顾焕的全身都在哆嗦,看起来像是冷极了的样子。
他的头发一绺一绺落在脸上,被眼泪打湿,此刻看起来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半点主宰着大半个云城的经济命脉的上位者的样子。
如果颜星月在,肯定又会被她老公的“战损”模样给迷倒,一边心疼他一边陶醉。
只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超级直男,他根本不懂这种美感,只觉得顾焕跟个流浪狗一样可怜。
“行了行了,起来吧,咱们一起去找你老婆吧。那个嘴硬的丫头,现在还不知道崩溃成什么样呢。唉,真是造孽!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现在你们生生把我逼成了魔王。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所以,前辈,你答应帮忙了?”顾焕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答应了,答应了,再不答应,就要被你们烦死了。”
顾焕“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粗糙的石板上,磕出了血来。
“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好了好了,起来吧,顾少爷,我最怕这套繁文缛节了,看着就头疼。”蒋书尽无限嫌弃地说。
“是!”顾焕立刻站了起来,“我带您去我家。”
“不必,我知道你家在哪里。”
两人朝着顾焕跟颜星月地家走去。
到了大门口,就能听到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压抑的哭声。
白叔站在院子里,一筹莫展。
“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丫头啊,她妈妈以前也这样,每次都是她无理取闹,可是,每次都是她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仿佛受委屈的人是她一样。我错了吧,我得哄着她。错的人是她,我还得哄着她。”蒋书尽说。
一看到他们来了,白叔立刻松了口气。
“少爷,你可来了,夫人她,哎,我劝她别难过,可是根本没用。她说要自己冷静一下,让我出去。”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白叔,你招呼一下蒋前辈。”顾焕说着,就朝东边的卧房走去。
白叔看着他进了门,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没好气地瞪了蒋书尽一眼,“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是一个头脑睿智,学识渊博的科学家,那你发明些有用的东西不行吗?搞出这种劳什子,除了让不法分子利用来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什么用?”
“有用的东西?你倒是说说什么是有用的东西?自动缝上你的嘴的针?发明个那种东西好不好?”
白叔瞪了蒋书尽一眼,“少阴阳怪气的!现在癌症病人那么多,你就不能发明个便宜的治癌症的药?或者发明个疫苗,注射以后直接就不能得癌症的?那样的话,你说你得多有钱啊?世界首富都不止了,要富出全宇宙去了。”
“兄弟,我是个昆虫学家,你让我去发明治癌症的药,这像话吗?“隔行如隔山”这句话,你听过没有?能说出这么反逻辑的话,我很好奇,你的学历是什么。”
“学历?你去别人家做客,还要高学历的?怎么着,我要说我小学都没毕业,你还直接转身就走人,不屑在我家做客是不是?那感情好啊,反正我也不欢迎你,你快走吧。”白叔不耐烦地说。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心虚。那你在心虚什么呢?”蒋书尽阴阳怪气地说,“难道,你真的是小学没毕业?”
说这话的时候,他仔细观察着白叔的表情,连最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
于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的天呐,你竟然真的连小学都没毕业?不是吧?哈哈哈!”蒋书尽毫不留情地大笑。
“吵什么?”屋子里面的颜星月听到这动静,气呼呼地将一个花瓶扔了出来,“姓蒋的,你给我滚,我看见你就来气。”
白叔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花瓶接住了。
“好险,这可是洪武年间的青花瓷,很珍贵的。”
“不错!”蒋书尽冲白叔竖了个大拇指,“脑子不好使的人,都四肢发达。”
“姓蒋的,谁让你来我家的?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让你滚啊!”颜星月气势汹汹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蒋书尽生气了,“姓顾的小子,你去安慰你老婆,是怎么安慰的?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说我会救她,让她安心吗?为什么她现在这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我要救她?”
顾焕拉着颜星月从房间里出来,陪着笑对蒋书尽说,“对不起啊,前辈,光顾着给她擦眼泪,忘记把最重要的话说了。”
“天呐,就你这脑子,你是怎么当陆氏的总裁的?”蒋书尽嫌弃地说。
“他当的很好,还当了很多年谢谢,不劳你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科学家”来评判他。”颜星月将“大科学家”四个字咬的分外重,那样子,像是要咬碎蒋书尽的头盖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