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颜星月无奈地说，“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叫蒋书尽，小丫头，你从你妈妈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吧？听到过吧？”男人热切地看着她。
颜星月摇摇头，“抱歉，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能记住的东西实在有限。甚至，我连她的脸都想不起是什么样的。”
“那你问我叫什么干嘛啊？”蒋书尽气呼呼地说。
“我没有问你的名字，就那么随便一说而已。”
“这是能随便的事吗？过分！”
“哪里过分了？你的名字有那么了不起吗？说一下又能如何？”颜星月翻了个白眼。
“我是米**方的一号保护人，我的名字，只有他们，还有研究院里那些高智商的科学家知道。至于那些愚蠢的人类，哼，”蒋书尽冷哼一声，“他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那些愚蠢的人类？呵，”颜星月冷笑，“你不就是在说我吗？直接说就行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
“就算拐弯抹角，你不也知道是在说你？那我何苦说那么明白，让自己显得很小心眼呢？”
“t裤子放屁，白费手续。”颜星月冷笑。
“不愧是平庸又世俗的男人的女儿，说话这么粗俗，跟你那个老爹一模一样。”
“拜托你，我老爹一点都不粗俗好不好？他非常温文尔雅，所以我想，我之所以这么满嘴吐芬芳，是因为我妈妈的基因。”颜星月故意逗男人。
“不许侮辱我的白月光！”
“什么你的白月光？分明只是你暗恋的对象好不好？你还在这里寻找什么她爱过你的证据，你傻不傻？她要是爱你，为什么不跟你去研究院舒舒服服地待着，非要冒着被军方通缉的危险待在云城跟我爸过日子？我告诉你，这，就是爱！”颜星月掷地有声地说。
“你的逻辑就是一坨屎！”蒋书尽气得“呼哧呼哧”的，“我跟你说，她之所以选择你爸，是选择了世俗生活，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爱。她爱的，始终是我，只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给她她所喜欢的生活，所以，她放弃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为了她放弃研究院的生活，跟她私奔呢？不对，其实你们都已经私奔出来了，但是，你却还是不肯留在世俗，而是要去那个与世隔绝，除了做实验就是吃饭睡觉得无聊又单调的地方去。说到底，你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爱她。”
“才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是为了报恩，报恩，懂吗？那位教授收留了我们，养育了我们那么多年，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要俩个接班人而已，然后，我们这一对被养大的白眼狼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老头肯定会被气的吐血而亡的。”
“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颜星月冷笑，“你爱那个教授胜过爱我妈妈？”
“放屁！”
“你现在也口吐芬芳了，那你告诉我，这是遗传的你爸爸的世俗基因，还是你妈妈的世俗基因啊？”
“够了啊，丫头！”蒋书尽恶狠狠地瞪她。
颜星月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看你还是回米国去，找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去过完你的下半辈子吧。不要再跟个流浪汉一样在云城的大街小巷以及山山水水之间流浪了。以前其实你也没这种想法吧？只是退休了，闲的蛋疼，才来故地重游，寻找过去的，被你自己抛弃了的感情来的。”
“不是我抛弃她，是她抛弃我好吗？”蒋书尽指着自己的鼻梁，声嘶力竭地说，“你搞清楚这一点。”
“你要是喜欢这么理解，就这么理解吧，但是，你也别想干涉我的想法。就我掌握的，你自己告诉我的这些信息来看，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渣男，一个老了以后忏悔的渣男。别忏悔了，什么不能把遗憾带到下辈子，一定要在这辈子全部了结了的那种鸡汤，还是要少喝点。下辈子投胎，这一世的记忆全部会被抹去的，所以，这一世有没有遗憾，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我不是渣男！”蒋书尽咆哮。
“你是，你是，你就是。你不光没有办法为了心爱的放弃自己所谓的野心，还把责任全部推给她。再没有比你更渣的渣男了。”
“不然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放弃事业，放弃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只是为了，爱？”
“呵呵，你终于说出“事业”这两个字了？装的不是挺不把你的事业当事业的嘛。我跟你说，蒋先生，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别说放弃事业，背上骂名，违背良心了，就算是命，也都可以给他。”颜星月说。
“我的天呐！小丫头片子，你这是琼瑶剧看太多了，被洗脑了吧？”
“琼瑶是谁？”颜星月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呵，这就是时代的眼泪吧。”蒋书尽无语地说，“我跟你说，再爱一个人，也不能为她放弃自己的底线，事业和自尊，否则的话，在对方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对方就更不可能爱上你了。”
“你没有为对方放弃底线、事业和自尊，然后呢？你得到爱了吗？”
“那是因为她不在了，如果她在的话，我相信我们能重新开始。”
颜星月冷笑，“哟，您这是削尖脑袋要当一把男小三是吧？”
“别说那么恶心，是破镜重圆好吗？”
“圆个鬼？你把我爸放哪儿？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你回来以后，你们的关系只能定性为跟有夫之妇搅和，那是不道德的。”
人都没有了，说这种话的意义是什么？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拉拉杂杂扯这么多废话，就是不谈正事。
指望着他们，肯定是没戏了，顾焕决定亲自上阵。
“前辈，”他说，“我一直在让人找你。”
“我知道。”蒋书尽轻描淡写地说，“米**方都找不到我，你的人能找到我吗？小朋友，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