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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宛月到底是阿姨的远房亲戚的女儿,还这般喜欢她,直愣愣的拆穿怕是有些不好,是以,刚才子恒并未直接将宛月拦下来,而是跑来小凉亭找哥哥妹妹一起商议。然而三子面面相觑,并没有想出来一个委婉的方法。

    傍晚时分。

    忙碌一天,苏云良疲惫极了,看着满桌平日里喜欢的菜色,羊皮花丝,单笼金乳酥,花菇鸭掌,油焖鲜蘑....竟然半分胃口也没有。

    宛月见此,开口道:苏阿姨今日是累得狠了,是以吃不下这些有些有你的东西,宛月给你做一道荷叶卷葱段吧?爽爽口,也会舒服一些。

    苏云良听此微微一笑,正要婉拒,牧子恒却抢过话头:怎敢麻烦宛月姑娘,我吩咐小厨房做几道小菜,煮一碗清粥便好。

    笑话,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菜里放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牧子恒暗戳戳的想道。

    苏云良听到二儿子这样说,却是有几分诧异,子恒平日里都是宛月姐姐长宛月姐姐短的,热情极了,这会儿怎么这样生疏。

    宛月也是一愣,表情有些许的受伤,似是不明白子恒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冷淡,心里却暗道不好,该不会是被发现了什么吧?

    苏云良见宛月难过,将刚才的疑惑抛掷脑后,安慰的说道:宛月有心了,不过苏阿姨只是有些累,现在有些不想吃东西,等会儿我让厨房煮点粥就好。

    牧之珩心疼的揉了揉小妻子的手,转头问四个孩子今日做了些什么。

    云翳云冉在下棋,子恒骄傲的炫耀说临摹了一本字帖。

    宛月呢?过得可好?

    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儿,子恒忍不住开口:谁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呢,想必是很快活了。

    子恒!你今天怎么回事!牧之珩看二子的语气着实有些阴阳怪气,低声斥责了一句。却不想最稳重懂事的云翳竟然也开口维护,就连小女儿也沉默的站在子恒那边。

    牧之珩和苏云良知道自己的三个孩子是什么样子,绝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针对别人,苏云良心思转了转,假意责备了几句,再好好安抚了宛月一番。

    饭后。

    说说吧,怎么回事。

    苏云良看着三个闷葫芦一样的孩子,有些纳闷,平日你们什么事儿都愿意告诉阿姨,现在是不喜欢阿姨了吗?苏云良做出一副有些委屈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云冉一看苏云良难受,自己也着急起来,小腿一蹬扑到苏云良的怀里,我们是....害怕你听了难过。

    你们是怎么?嗯?

    云翳有些犹豫的开口:阿姨..我们...宛月姑娘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怎么?你们不喜欢她么?苏云良诧异的望着三子。

    就是...云冉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可不可以...

    牧子恒最是口直心快,他受不了大哥和三妹磨磨蹭蹭半天说不出口,最信奉长痛不如短痛,直言:我们不是很喜欢宛月姑娘,她还要在家里住多久呢?

    前几日你们不是相处得挺愉快的么,我还看见你们一起去小池塘喂金鱼呢?

    那是前几日,现在不一样了。

    听牧子恒的话,苏云良知道铁定是发生了点儿什么事情,因此也不生气,而是温和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直说就好,不要吞吞吐吐的。

    今天中午,我瞧见宛月鬼鬼祟祟的从爹爹房间里出来,定是做了什么坏事!

    竟然是这样,苏云良一愣,倒是她疏忽了,不过,她忽地一下子笑了。

    你们说得这样小心翼翼扭扭捏捏,是因为她是我的远房亲戚的女儿,怕我生气怕我难过?

    三子连忙点头。

    心里突然有一种涨涨的感觉,就好像还没熟透的橘子,甜味里夹杂着一丝丝酸,这三个小孩子虽然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却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去体谅的。

    不必担心,事实上,她并非我远房亲戚的女儿,那日我和之珩出门为你们三个添置衣物,忽然有一个小乞丐跑过来,向我求救,我们跟着他过去,是几个街头混混在欺负宛月,我们听说她是孤女,本来是到京城寻找亲戚帮助,结果不幸被骗,亲戚也没找到,是以落到这个境地。

    苏云良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和之珩见她可怜,就打算收留她一段时间。难怪始终查找不到线索,若真如你们所说,那么这兴许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那个小乞丐,或许也是刻意安排的。

    云冉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平日宛月姐姐对她们嘘寒问暖,也只是为了降低她们的警戒心么。这几日快乐舒适的相处,难道也是虚梦一场,不过是掩饰她真实的目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赶紧将她赶出去!不能让她再做坏事!子恒紧紧的捏着拳头,因为气愤小脸涨得通红,两腿一迈就打算去桂仪院找宛月算账。

    云翳一把拦住他,别冲动,阿姨没有说话,想必另有打算。说完他便朝苏云良看了一眼。

    苏云良站起身来,笑道:我们总要弄清楚她是谁的人,想要做什么,先不要声张,看看她还有什么动作。

    四人商议结束后,苏云良就让云翳三人先回院子里休息,而自己则是去书房找到牧之珩。

    你是说,我们遇见她可能并非偶然,而是蓄意安排。

    刚绘到一半的山水画,痕迹还未干透,毛笔尖上残留的墨水却因为牧之珩一时间的停滞,而不小心滴落再纸上,染上一层墨渍,实在不甚美观。

    苏云良见此,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了夫君的一幅好画。

    无妨。牧之珩微微一笑,在墨渍周围随意勾勒几笔,左点右染,一树临渊孤梅跃然纸上,山川河流配上这天地间的唯一一树花开,竟然别有一番味道。

    这些伎俩,不是想陷害谁,就是想找出什么东西。如果是第二个目的,那么这段时间,唯一着急的大概是那些怕我们找出真正线索的背后元凶,想要去我的房间找找,最好能销毁证据。如果是第一个目的,陷害什么呢,莫非陷害我和禹王殿下有交往,离间我和太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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