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触了霉头,苏云良和牧之珩看到皇帝的模样只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而皇帝没有忘记他们还在,睁开眼睛问道:你们两个是找到证据来翻案了吗?
禹王的例子在前,牧之珩却也没有任何耽搁,点了点头将从左相公子外宅里找到的莺莺的钗子呈给皇帝看道:这是在左相公子的一间宅院中找到的。我们问过莺莺姑娘的丫鬟,莺莺姑娘在死前一日曾被左相公子叫出去过,而其后她在左相公子的那间宅子中呆过,不仅如此还遗落了这根钗子。
而苏云良也紧跟在牧之珩的后面说道:左相公子的那间宅院应当才是莺莺姑娘真正死亡的地方,微臣在那间房间中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想必真正的杀人凶手和左相公子相关,还请陛下尽快将左相调来询问!
皇帝拿起牧之珩手上的金钗仔细瞧了瞧,两人等他看了近半炷香的时间,皇帝却是摇了摇头道:光凭这个朕还不能这么做。
苏云良皱眉道:但是陛下这样一来太子殿下一定是被冤枉的,难道陛下要眼睁睁地看着犯人逍遥法外吗?
皇帝听到她的话笑了笑道:云良你倒是真敢说!你可知道你现在对面的是什么人?
苏云良半点不惧地道:是这天下百姓的父母官,是这天下最大的公道。
不仅皇帝听了这话欣赏苏云良的胆魄,就连牧之珩也没有想到他的娘子面对九五至尊不但没有半点的害怕,还能和皇帝对着说话。
不过皇帝听到她这么说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道:云良真是甚得朕心!只是只有这个物件和你们的话作为证据未免也太轻了,朕许你们按照你们想的样子去查这个案子,要什么方便之门朕都为你们开,看你们能查到什么地步了。
两人知道这是皇帝能为他们做到的极限了,于是也接受下来,对着皇帝谢恩道:多谢陛下。
皇帝对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苏云良拿回莺莺的发钗之后和牧之珩一起走出了皇帝的寝宫。
两人走在朱红的宫墙之下,苏云良回想起刚刚禹王求情的那一幕,对牧之珩问道:适才我见禹王殿下来为太子殿下求情,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夫君对禹王殿下可有什么了解?
牧之珩摇了摇头道:为夫已经许久没有待在京城之中了,同禹王殿下之间也并不熟识,并不能断言他的为人。但是为夫知道太子殿下一直都非常忌惮禹王殿下的存在,看起来兄弟二人之间也并没有那般和睦,想必今日的禹王来此求情不过是一场做戏。
苏云良本身也并不相信在这天家大院中会有真正的兄友弟恭。
况且虽然太子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但是禹王的风评却比他更好,若是背后没有狼子野心苏云良是不相信的。
于是她说道:不论禹王是怎么想的,夫君我们还是快些去查这个案子,尽快及那个太子殿下从宗人府中救出来吧,若是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他们的动作不算隐蔽,若是被察觉了意图对方会做出来什么事情也是不可预料。
牧之珩也同意苏云良的这个想法,于是对着苏云良道:那么我们先派兵将左相公子的外宅看紧吧,那里是证据的所在地,万不可有什么差池。
两人确定好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回庄子上,牧之珩决定和苏云良兵分两路,他手里拿着皇帝给的令牌去调兵来保护现场,而苏云良先一步赶过去。
苏云良抄了个近道朝着左相公子的宅院走去,快要抵达的时候却发现路上行人很多。
这里不是京城繁华热闹的地带,按理来说这大白天的不应当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
她的心中模糊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而随后苏云良便听见周围的人议论道:幸好是里头没人!要不看那火势恐怕没人能跑得出来!
不过那院子是谁家的?我好像从未见过那院子的主人。
这话我就偷偷地说了,那间宅院据说是左相公子的宅子,里头全是他畜养的美人。
苏云良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顾这实在大街上便拔足狂奔起来,一路跑到了昨天才来过的宅院前面。
但是很显然她来得太晚了,宅院后面不断地冒出烟火,仆从们手里拎着水桶进进出出,四处都是高声呼着救火的声音。
而她满头大汗地抵达时,昨天见过的中年管家见到了她连忙迎上来问道:大人!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真是不凑巧,今早不知道是哪个丫头碰倒了后院柴房的烛台,火一下就烧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他一脸愁容的样子不像作假,好像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意外火灾。
但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火灾,苏云良也不是傻子,这很显然是左相公子知道了想要毁灭证据,她和牧之珩还是晚来了一步!
在苏云良到后不久牧之珩也匆匆带着军队赶来了,但是看到面前冒着浓烟的宅院他的面色也是瞬间沉了下来。
苏云良唤他道:夫君,左相的人这是要毁掉证据。
他们昨天在这里查到证据之后还还原了现场的模样,而且管家也没有能看出来两人掌握了一些证据,怎么就突然想到要摧毁现场?
牧之珩看着那冒出来的黑色浓烟,眸子一片深黑说道:看来是我们要封锁这里的动作走漏了风声,左相的人提前一步把这里毁了。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苏云良知道往事不可追,现在唯有着眼于其他的证据了,于是对牧之珩道:既然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我们更是不能够松懈。夫君,我们去找下一个人吧,和太子令失窃密切相关的曹轻歌之父曹万安。
牧之珩知道维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现在莺莺这边的线索尽断,只能从太子令那块入手调查下去了,而且现在他们的手上有皇帝给的令牌,至少对曹万安是个威慑。
于是两人没有耽搁,加快脚步朝着曹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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