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想强占我的产业?又到底是谁,能够使出那般卑鄙的伎俩?
王涛左思右想,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东汉末年的那些大人物们,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位。
张邈冷笑一声:我说的条件已经很明显了,你现在只能破财消灾,不要妄想跟谁争斗,也不要妄想去找人跟那位大人说情,你现在没任何退路了,只能答应我的条件!
张邈这段话说完,下一秒钟就后悔了。
因为王涛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张邈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他还想反抗,刚一扭脸,却又被一巴掌打在脸上。
王涛一巴掌接一巴掌,把这些天忍下来的愤怒全都倾斜在张邈的脸上,打的他头脑发晕,脸颊麻木,鼻子里的血流到了嘴里,才让他没了反抗的打算。
王涛问一旁的甘宁:我想逼问出来一个名字。
甘宁挠了挠头:我不会这个,但我知道江湖上有这一行的,洛阳城就有这一行里的人,我可以去找找。
王涛转而对张邈说道:今天算你走运,有多远滚多远吧。
甘宁解开了张邈的穴道,张邈便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
次日,张邈便来到了那位严大人府上。
严大人一看张邈这个样子,顿时大惊,张邈向他哭诉,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全说出来了。
严大人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放心,你如今是跟着那位大人的,那位大人不会允许你受辱。
张邈当时还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这天下午的时候,春华流樱着起了大火。
火势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升起来的,当人们发现的时候,楼内已经完全烧起来了,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整座楼已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通天一般的火炬,冒着黑烟,熊熊燃烧。
王涛赶到的时候,春华流樱已经几乎被烧成了平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连地基都被烧的凹陷下去几分。
这座在洛阳城已伫立了近百年的酒楼,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王涛手底下的掌柜很快报了官,但官府根本查不出是谁纵火,更不想对这件事追究到底。
而工部曹火师房的那几架水龙,全都没有来——按理说,春华流樱在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的交叉口,这么重要的地方发生了火灾,怎么也要出动几架水龙过来灭火的。
更诡异的是,这样差点蔓延到朱雀大街上的特大火灾,本应上报朝廷知晓,官员出面安抚民众——可朝廷竟然连个屁都没放,就像是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手眼通天啊
能同时让洛阳府、工部曹,乃至尚书台,全都闭嘴的存在,到底是谁?
王涛眼神里一点愤怒都没有,反倒带着精光,低声喃喃自语,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事情走到这一步,真正的大鱼也该出现了。
事情已经做的不能再绝了,再进一步,就是战争了。
可暗地里的那些人只想要利益而已,在还未确定利益是否得到之前,他们必然不会贸然发动战争。
所以,王涛料定,最迟今晚,那位大人必定会派人和他接触,进行最后的谈判,以获取最大的利益。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的时候,那位姓严的大人,终于亲自来到了王氏府邸。
王大人!下官严立德,有礼了!
王涛诧异的看着严立德,皱了皱眉,脑子里面根本没这个名字。
严大人在何处任职啊?
面对王涛的疑问,严立德呵呵直笑:在下如今在漕运司,掌管西北盐事!
王涛恍然大悟。
这名叫严立德的胖子,竟是漕运司的副司长!
漕运司这个部门,除了正司长之外,皆是不入品级的曹吏,严立德自然也是如此。
既然没有品级,和王涛这样的正牌官员之间,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他依然能昂首挺胸在王涛面前说话,甚至隐隐之间还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这便是大汉朝独特的曹吏制度所导致的。
从郡守往上的官员,算是大汉朝的核心,他们基本上是不问俗事的,手底下有什么事情,都是最底层的曹吏去做。
这便导致某些部门的曹吏,手中权力空前膨胀。
空前膨胀的权力,导致永远填不满的**。
而**,则诞生贪婪和**。
尤其是在洛阳中枢,这里的某些曹吏,比如漕运司,贪污**极其严重,司长尚且如此,自然上行下效。
上到坐在高堂的司长,下到最底层的纳盐官,一个个贪的满嘴流油,大腹便便。
偏偏他们手中还掌握着不小的权力——比如这身为副司长的严立德,他掌管着西北几州所有的盐田,包括管理和运输、贩卖。
在盐业方面,他有着绝对的权力,只要一句话,便能让一个州郡断盐几个月!
他敢如此做,没人管吗?
按理说,严立德归漕运司的司长管。
可司长忙着贪污,严立德又是每年供奉最多的,司长整日恨不得跟他称兄道弟,怎么会管他呢?
再往上的官员,更是关系冗杂,官官相护,大家都是在大汉朝当官的,谁还没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只要大家互相帮忙,不就都能相安无事了?
王涛深知东汉末年官僚制度的**,所以根本不对他们抱有幻想,尤其是这个严立德——王涛估计,这人能被摆到台面上来,便八成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严立德看着王涛不说话的样子,还以为王涛在难受,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年轻人,心浮气躁,没什么的嘛!我当年也是这样子的,进了洛阳,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贵人,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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