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王涛在路上已经行进了三天了,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已踏足了大汉朝的疆土。
而他第一个要面对的,是河内的王匡。
王涛压根儿没想进河内郡城,直接把王匡叫到了城外。
王匡其实是不想出来的,可无奈王涛捏着他造反的证据,王匡曾经日夜难眠,并只能想到两个解决办法:
第一,想办法让王涛销毁证据。
这个办法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自从他归附何进之后,便与太原王氏势同水火,王涛不可能销毁证据的,那张投名状将会成为他终生的威胁。
第二,等待何进造反。
何进若是造反,他便自然而然就跟着何进造反了,那张投名状也将再也不会成为他的束缚。
可造反何其难!
上次他见到何进的时候,何进已没了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甚至说了一句让王匡绝望的话。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竟当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王匡心里明白,短期内,造反是不可能了。
所以,当王涛的消息传到河内郡城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决定出城来见王涛。
此时此刻,河内郡城外,三十里铺,桃花庄前。
一边是严阵以待的颍川重骑,另一边是骑马赶到的河内郡守,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只要弯弓搭弦,便能一箭穿心。
王涛哈哈大笑道:王匡大人好胆色!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敢单刀赴会!
王匡冷哼一声:对你来说,我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王涛笑道:是这么个道理。
王匡看着严阵以待的颍川重骑,略带嘲笑道:你不必担心,此地距离中原已是咫尺之遥,我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王涛呵呵一笑,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直接开口道:
我想跟王匡大人做一个生意。
王匡谨慎道:是湖盐的生意吧。
王涛惊讶道:王匡大人知道?
王匡点头:你的湖盐有一部分流入了洛阳,现在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
王涛笑道:我明白,自古盐商皆是皇商,让我来猜一猜,这次想要我命的是谁?是哪个关内侯?还是曹嵩身边的人?
王匡冷笑道:王涛大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处处在套我的话,可你应当知道,这些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王涛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指头:一两盐,换10两银子。
王匡眼睛一瞪:你抢钱呢?这么高的价钱,谁疯了才买你的盐!
王涛道:这东西本就不是卖给平民的,产量没那么大,就必须提高利润了——王匡大人可将这盐卖给河内的豪绅,他们一定会对这盐很感兴趣。
王匡冷笑道:凭什么?
王涛用指头点了点他,狠狠道:王匡大人,我想你是没认清形势。
王匡脸色有些白,内心有些绝望,可他依然想要抗争一番,王涛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即便战胜不了心魔,他也想尝试反抗一番,这样,至少能让他感觉到一些希望。
王涛将一袋盐砸在王匡身上,低声道:老子不想欺负谁,今天也跟你讲明白,我之所以拿到你的把柄,是因为你自己蠢,不是老子逼你的,懂?
当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王匡自然懂。
王涛指着那袋盐:老子这次不是来威胁你的,没必要,也浪费感情,我这次来是跟你做生意的,王匡,只要你能买出去一两盐,那10两银子里,我分你3两!
王匡愕然:什么?
他感觉极其难以置信!
王涛明明把握着他的命脉,却当真实实在在要跟他做生意!
王匡心里清楚的很,十之有三的分成,即便是自己做生意,也赚不到这个比例!
看着王匡困惑的眼神,王涛道:我并非要把你逼上绝路,王匡,你也别自己作死,记住,只要听我的话,好好跟我合作,就能赚钱!
王匡脸色难看:你这样做,和江湖帮派有什么区别?
王涛冷笑:区别大了去了!老子是朝廷承认的郡守!老子的盐田是朝廷尚书台盖了红印的!一切都是合法合理!
王匡紧皱眉头,看着手中那袋盐,不说话了。
王涛再道:我这次没带那么多货,你若是想要盐,便自己去织乌小镇上拉。
王涛说完,转身就走。
他走出两步,王匡忽然道:你不怕我侵占那座小镇吗,毕竟那镇上的守卫如今才不到五百。
王涛脚步顿了一下,语气并不严肃,反倒带着无尽的戏虐:
你不敢。
你不敢。
不是你试试,也不是怒发冲冠,更不是拿投名状威胁他。
而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你不敢。
王匡沮丧的发现,他已经彻底没办法和王涛这个人对峙了。
他目光阴沉的看着王涛带着颍川重骑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才轻轻叹了口气。
他嘱托部下道:组织人手,拉上十驾马车,咱们去草原上一趟。
————
此时此刻,颍川郡城,王府。
周仓半跪在蔡文姬面前,神色自责无比,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自古主辱臣死!我未能保护好夫人,让夫人受辱,理当赐我一死!请夫人将我逐出家门,好叫我去砍下那陈氏的脑袋!
蔡文姬依然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虚扶了一下周仓,而后说道:周将军,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待夫君回来,自会去跟陈氏讨个公道。
周仓嘴唇颤动,不知如何是好。
蔡文姬看着他的眼睛:现在,只想请周将军保护我等,不要再让外人冲撞府邸了。
周仓狠狠点头:夫人放心!周仓以性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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