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焚心身法诡异,向后躲闪,竟能在狭小的帐篷里腾挪开身,原本已经临近头颅的一点寒芒竟被他轻而易举的躲闪掉了。
陈焚心怒道:“王道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吕布从不迟疑,一点寒芒在黑夜中乍现,下一刻就到了陈焚心面前。
陈焚心依仗着九宫八卦借步法,向营地外围疾退,可他们打斗的动静太大,颍川军的将士们已经醒来,训练有素的将士们把陈焚心包围起来。
王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整个营地被颍川军围的水泄不通,即便陈焚心有九宫八卦借步法,也根本没有逃生之路。
他想要施展轻功逃离,却被吕布盯的死死,他看到了吕布背上的那把三百石的弓箭,心中便明白,只要跳到天上,身体腾挪不开,必定要被吕布一箭贯穿!
今天要栽在这里了吗?
陈焚心心如止水,他曾经走过大漠,踏遍隔壁,他曾与匈奴搏斗,和鲜卑在雪地里进行互杀……
陈焚心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会栽在大汉朝的军队手里。
他也从未见过这样一支令行禁止的军队,士兵好像一颗颗活得棋子,只需一声令下,便能以超强的行动力用性命拦截敌人,这是匈奴和鲜卑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士兵。
这一刻,陈焚心竟然认栽了。
可他并未放弃抵抗。
他怀里还有两颗威力奇大的天雷子,与其被抓受辱,不如同归于尽!
就在他彻底准备引燃天雷子的时候,一个夸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呦!你们这是干什么嘛!”
王涛的身影出现的一刹那,所有颍川军的将士们都停了下来。
陈焚心看着他们齐刷刷放下了手中的剑,额头上便有冷汗沁出。
他脑袋里现在只有一个词。
令行禁止!
这到底是怎样一支军队啊!
这样一支军队,即便只有一千人,也能够纵横大漠,令苍鹰汗颜!
王涛毫无畏惧的来到陈焚心面前,笑着说道:“陈道友,你看我这颍川军,如何?”
陈焚心谨慎道:“虎狼之师……不,虎狼毫无纪律,而颍川军则是令行禁止……远超匈奴太多太多。”
他忽然又摇了摇头:“可惜,南匈奴王庭十万蛮兵,不日就要南下,即便颍川军强,和他们相比,兵力也相差太过悬殊,王道友,你们快逃吧。”
王涛冷笑一声:“因为我杀了淤夫罗?羌渠就找到了侵占大汉朝边疆的借口?真是愚蠢,当真不把我大汉朝放在眼里!”
历代皆以弱灭,唯独汉以强亡,若不是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军阀们整天忙着内斗互杀,这世上哪还有匈奴蛮子的舞台?
即便是在历史上,南匈奴趁着天下大乱时进入中原,掳走蔡文姬,也是因为那时候曹操和袁绍忙着内斗,根本不把匈奴放在眼里,才导致匈奴来到中原。
东汉末年,地方军阀,主要是一些郡守和州牧,权力空前膨胀,为了拥有更大的权力,他们穷兵黩武,养兵众多,虽数量上可能不及匈奴,但质量上绝对有保障——
大汉朝发展了四百年,到了东汉末年,各种练兵技术已臻至成熟,兵法也演练到了极致,类似诸葛亮这种人,便是集大成者。
再加上东汉末年人才倍出,比诸葛亮强的军师,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强力的军师,加上强壮的士兵,大汉朝若是不搞内斗,三国那120年里估计早就统治中亚细亚了。
而现在,匈奴南下的第一关,便是王涛!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一整个部落,就一个都别想回去!”
陈焚心点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了大业而杀人,确实没什么,可王道友若真杀了那么多人,不会心怀愧疚吗?”
王涛哈哈大笑道:“蛮夷人面兽心,虽日杀万人,不足为愧也!”
听到这话,陈焚心眼前一亮。
“好一个日杀万人不足为愧也!王道友道心坚定!可喜可贺!”
王涛大手一挥:“陈道友是我的朋友!不要为难他!奉先!送陈道友出营!”
吕布虽不知为何,但他从来不质疑王涛的决定,当即指挥士兵,跟在陈焚心身后,送陈焚心离开大营。
片刻之后,吕布归来。
“是不是奇怪我为何放他走?”
吕布点了点头,他向来不对王涛隐瞒自己的疑惑。
王涛眼中镜光一闪:“因为像他这种人,抓是抓不到的,他自诩神仙中人,便不会让自己受辱。”
吕布瞳孔一缩:“他还有后手?”
王涛点头:“若我所料不差,他必定有同归于尽的后手。”
吕布低声道:“今天是很好的机会,以后说不定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王涛又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奉先,我问你,这个陈焚心,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