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和蔡邕打赌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个王涛是不是脑子有病?这种赌都敢打?真当国子监大祭酒是吃干饭的?”
“拿未来的媳妇打赌,这王郡守也没传言中那么聪明嘛。”
“蔡昭姬文名传遍洛阳,能娶到她,是天大的福分。”
“但凡随便认个错,服个软,蔡大祭酒也就给他一个台阶下了,这王涛实在是不会做人。”
何进也知道了王涛和蔡邕之间的赌约,他大喜过望。
“王涛这是自寻死路啊!那301万两白银进了兵部曹,就跟他再没一点关系了!”
“他还想‘时来运转’?怕不是在想屁吃!”
他兴奋的看着何晏:“平叔!咱们有机会抢到蔡昭姬了!”
何晏也高兴极了,本以为山穷水尽,跟蔡昭姬再没半点缘分,谁知竟绝境逢生!
何晏又一想到蔡琰,就感觉内心一阵邪火上涌,等到把蔡琰娶到手,再榨干蔡邕的权力,便是他随意施为的时候了……
而王涛,呵呵,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王涛出丑,处在暴风雨中央的王涛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整日看书逗鸟,逍遥快活。
……
此时此刻,兵部曹的官员们正在忙碌。
进了兵部曹的银子,是用来买粮饷的。
兵部曹的官员们很难受,因为在往常,户部曹批下来买粮饷的钱,他们都是要私自截留下来一部分的。
他们私自截留下来这一部分钱中,再拿出一大部分,打点上下。
剩下最后一小口,就足以让他们过上奢靡的生活。
可今年却与往常不同。
这次的钱并不是来自户部曹,而是来自朝中的大人物们。
大人物们凑起来这些钱,自然很关心这些钱的去处,一个个盯紧了兵部曹。
这些钱自然而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兵部曹的官员们是一点都不敢贪,生怕得罪了哪个大人物,被扔到边疆和蛮子拼命。
这一次募捐到的这些钱,除了发放给将军们的部分之外,必定是要全买成粮食,运送到边关去的。
而今年天下遭了大灾,从年初到现在,先是雪灾,后是旱灾,而后蝗虫来袭,大水肆虐。
即便手里有银子,也买不来太多粮饷。
兵部曹的官员们四处打听,最终得知,这天下粮最多的地方,竟是洛阳旁边的颍川。
由于时任颍川郡守的努力,颍川的灾害防御相当有效,且灾后重建工作也做的相当好,百姓种下的土豆已经在种第二批了。
那第一批土豆去了哪?
兵部曹的官员们一打听,恍然发觉,颍川的第一批土豆,全让颍川郡守王涛高价收了!
兵部曹的侍郎名叫郭得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惊的不得了,他本是何进手底下的将军,当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何进。
何进听罢,也是惊呆,难以置信道:“颍川的粮食都在王涛手里?那为何不从其他地方收粮食?”
郭得胜尴尬道:“除了颍川之外,其他地方的农民都不太会种土豆,第一批种下去的还没长出来。”
“除了土豆之外,其他粮食生长周期长的很,今年怕是都不一定能长出来了。”
“咱们要是现在就想要粮,就只有买颍川的土豆……也就是王涛的土豆。”
何进顿时烦躁的很,站起身来走来走去,声音里带着愠怒:“边疆战事告急,南疆土著都快要称王了,我本打算五天内就启程,哪来时间去找另外的粮食!”
郭得胜小声道:“不然……将军考虑一下常平仓?”
听到常平仓三个字,何进吓了一跳,眼神带着杀气看向郭得胜,声音寒冷出奇:“你若不是在我手底下打过仗,我现在就把你脑袋砍了!”
郭得胜吓得急忙跪了下来,战栗不敢说话。
何进皱眉道:“无论如何,常平仓都不能动,这是底线。”
郭得胜急忙道:“小人明白!”
常平仓关系到国之命脉,不到国家危在旦夕之时,绝对不能开仓,这是何进的底线。
何进脸色渐渐变化,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怪不得王涛要和蔡邕打那个赌,他早知道朝廷没得选择,只能从他那里买粮饷。”
“如此一来,他捐出来那300万两白银会尽数回本不说,怕是还要血赚一笔。”
“难道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布局,先收购了土豆,等到朝廷急需钱粮的时候,再上奏捐献银钱,让满朝文武出钱,买他的土豆……”
何进想着想着,只感觉遍体生寒。
“此子……竟如此攻于心计!”
郭得胜依然趴在地上,他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只听何进继续呢喃道:
“然而,当今天下只有颍川有粮,兵部没得选,朝廷也没得选,我何进想要五天之内出征,更是没得选。”
“仗不能不打。”
“土豆不能不买!”
“这竟是不可破的阳谋!”
何进想到这里,杀心骤起!
“原来他敢跟蔡邕打赌,就是因为一开始就预料到了结局!”
“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殊不知,他早在众人之上,笑看众生百态!”
何进惊骇欲绝,一拳砸碎了桌子。
“此子绝不可留!”
……
……
王涛狠狠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老子?”
甘宁在一旁叹息道:“主公,咱们就啥也不干?打赌可是要丢了媳妇的啊!”
王涛翻了个白眼:“皇上不急太监急。”
甘宁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
两人说话之间,只见一青衣胥吏走进春华流樱,来到王涛面前。
“兵部曹郭得胜,王郡守,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