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看着朱儁离去的身影,一颗心渐渐下沉。
曹操逃离洛阳,距离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他怎会知道曹操去了哪里?
朱儁要他七天之内找到已经消失了数天的曹操,基本上是不可能!
王涛叫来甘宁:“能通过江湖上的手段,得到曹操的下落吗?”
甘宁沉声道:“江湖上的门道大多相同,我尽力去问。”
王涛心中明白,甘宁原本是在成都混的,对中原的江湖根本不熟悉,即便尽力去问,也多半问不出什么结果。
更何况,短短七天时间在整个天下寻找曹操,在这个只靠马匹传递消息的时代里,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该怎么办?
……
……
此时此刻,荆州,江夏郡。
江夏郡王府来了两位稀客,其中一位是未来江夏郡的驸马。
江夏郡王刘维之见了曹操,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笑着问道:
“家父近来可好?”
一上来就问曹嵩,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明摆着告诉曹操:我看上的是你爹,不是你。
曹操自然也知道刘维之的想法,他甚至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曹嵩年纪太大,刘维之最希望的,必定是把刘玉鸣嫁给曹嵩。
“父亲身体一直不错,只是洛阳城如今有些乱,父亲便找了个由头,让我出门历练。”
曹操隐瞒了洛阳发生的事情,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被曹嵩遮掩,基本上出不了洛阳城,而他的老丈人刘维之自然也就被蒙在鼓里。
刘维之呵呵一笑:“如今天下大乱,孟德你现在出门历练,怕是危险吧?放心,你我两家马上要结为姻亲,有事只管告诉我!”
言下之意:老子才不信你那套,有屁快放!
曹操脸色逐渐变得沉痛起来,他声音沮丧低沉:“这次我前来寻找岳丈,实在是被逼无奈!”
刘维之眉头一皱:“贤婿,到底是何事啊?”
曹操沉声道:“豫州府颍川郡有一奸商,名叫王涛,设计陷害于我,抢了我的解元之位,对我恶意造谣创伤,如今仗着兵强马壮,竟公然挑衅朝廷!”
刘维之有点懵,豫州府何时出了这么一个狠人?连曹嵩都敢惹?
他怎么一点关于此人的消息都没听到过?
“岳丈,那王涛不仅抢了我解元的位子,还机关算尽,将原本属于我的一座金矿和一座煤矿全都坑骗了过去!”
刘维之一下子惊了:“什么?豫州府有金矿?”
中原金矿非常稀少,能发现一座都是稀奇,而当今乱世金价奇高,如果能得到一座金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了。
“那原本是我为玉鸣准备的聘礼啊!硬生生被那王涛给夺去了!岳丈!你退婚吧!我没脸再说娶玉鸣的事情了!”
刘维之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聘……聘礼?”
一座金矿当聘礼?
如此豪横手段,不愧是曹太尉!果然是大手笔!
刘维之急切道:“那王涛到底是什么来头?”
曹操低声道:“他是太原王氏摆在台前的傀儡,是王允使用卑鄙手段扶上位的卑鄙小人!岳丈大人,你可曾想过,这天下哪来的不到20岁就当郡守的人?”
刘维之眯着眼睛:“王允那个老杂毛,当真不要碧莲,扶起来这么一个货色,是欺负皇上年幼不懂事吗?”
曹操眼神一狠:“不如直接攻下颍川,拿了王涛,便能将金矿据为己有!”
刘维之听了这话,顿时一惊,一下子从贪婪中醒过来了:“这可如何使得!贤婿啊,即便那王涛不行人道,攻打朝廷任命的太守,也是如同谋反!”
曹操眼神放光:“岳丈是不知道,那王涛杀了朱儁的儿子,等朱儁回到洛阳,必然要将他拿下!如果我们能先将颍川打下来,把王涛送给朱儁,必然能与朱儁交好!”
刘维之当时就心动了。
朱儁是寒门出身,一生在马背上度过,为人刚硬正直,口碑极好,他黄巾之乱前就已经是中郎将,凭着此次黄巾之乱立下的功勋,能提到车骑将军,也不是不可能!
能和这么一个人交好,对刘维之的利益是巨大的。
事实上,刘维之也猜的很对,朱儁已经回到了洛阳,而且已经是地位仅次于何进的车骑将军了。
“你确定,那王涛真杀了朱儁的儿子?”
刘维之还是有些犹豫。
“岳丈,这种大事,我敢骗你吗?如今朱儁正逢大胜归来,如日中天,我敢拿他的事情跟岳丈开玩笑?我还想不想活了?”
看刘维之脸色依然犹豫,曹操低声道:“岳丈,那可是一座金矿,一座金矿啊……”
刘维之被金矿两字冲的头脑有些昏,暗自思忖:江夏郡所在的荆州,就在豫州正南方,紧邻豫州——从江夏郡跨过汝南,就是颍川,距离相当之近。
我手下两万兵马,若能在荆州最北边集结,跨过汝南攻打颍川,急行军的话,不过一日时间便能到达颍川。
刘维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虽坐拥两万江夏军,可却从来没打过仗,更何况对方是朝廷任命的郡守……
刘维之并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他内心纠结无比,想了很久也没个答案,最终只能敷衍道:“贤婿,此事甚大,待我好好想想,改日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