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更是恼怒至极,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所说的那些话,所说的关于王涛的过往,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背后的身份!
他们背后几乎站着整个大汉朝的勋贵阶层!
他们的话,即便是假话,也没人敢忽视!
就在此时,忽如其来的大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扭头,却见大笑之人竟是王涛。
王涛大笑道:“诸位大人说了这么多,可有一句话能够验证?”
众人刚想与他争辩,忽听王涛声色俱厉:
“若诸位能够证明我颍川治下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若能证明我王涛谋财无道,害人性命。”
“若能请来蔡琰姑娘,当面对质,证明我是逼她成婚。”
“若能证明这些,不用诸位动手,我今日便撞死在洛阳城墙上!”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无数人顿时开始叱责他。
“还有脸要证据?颍川现在满大街面黄肌瘦的百姓就是证据!”
“蔡琰姑娘当着你这狡诈恶徒的面,当然不敢揭发你的恶行!”
叱责他的人虽然声音大,但都多少有些色厉内荏,因为关于王涛“做过的那些恶事”,他们只是听人说过,并没有亲自去验证过。
而此时,藏在文官队列里的夏侯渊,忽然一笑。
要证据?
证据马上就来!
未央宫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尖叫声!
“陛下!不好了!国子监的教习朱由武,被发现死在朱雀大街上了!”
此言一出,全场爆炸!
夏侯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朱由武是朱儁的儿子,朱儁在徐州战场上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得胜归来,若他归来发现儿子死了……
朱儁得胜归来,发现儿子惨死后巷,他该当如何震怒?
“陛下!一定要彻查此案!不能寒了朱儁将军的心啊!”
报信的太监进了未央宫,尖叫道:“陛下!朱由武的尸体是在太原王氏府邸旁边的巷子里发现的!”
王涛猛然睁大眼睛。
原来这才是杀招!
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王允。
王允双手颤抖,没有说话,心中也彻底明白过来,无论是今日朝堂上的攻讦,还是朱由武的死,必然都是针对王涛的阴谋!
可这阴谋背后的推手是谁?竟有如此手段,能用明里暗里各种方法让整个朝堂都指向王涛!
此时,曹嵩再次开口。
“我记得太原王氏的府邸,只有一边靠着后巷,那边只有一个偏门,王司徒,可否告诉大家,昨日偏门里住的王氏子弟,是谁?”
王允听了这话,只感觉眼前一黑。
只因为,昨日住在偏门里面的,是王涛啊!
王允却不能把话说出来,若是这话说出来,便几乎等于坐实了王涛杀人的罪名!
再加上之前朝堂上国子监士子们对王涛的攻讦……
今天,王涛凶多吉少了!
这该死的曹嵩!话虽不多,但每一句都是致命!
王允思绪狂乱,藏在袖子里的双手颤抖无比,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了下来,咬牙不说话。
曹嵩冷笑一声,继续逼问王允道:“昨日王氏府邸中住的是谁,不难问出来。”
“现在大家问王司徒,只是因为敬重王司徒,更是给王司徒一个机会,帮王司徒摆脱包庇杀人犯的罪名,王司徒,你说呢?”
王允咬紧牙关不说话,事关王涛生死,他今天即便把牙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半个字!
不断有人站出来逼问王允,甚至有言官站出来逼问王允,言语难听至极。
忽然之间,一个声音从文武百官最后排传出。
“不用问了,昨日住在偏门内的王氏子弟,是我。”
王涛站了出来。
王允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心中悲哀。
蔡邕气的浑身颤抖,却无能为力。
曹嵩眼神狠戾混杂着惊喜,心中哈哈大笑!贼子王涛!你害我儿发配徐州,害我丢了无数银钱,现在终于有了报应!
刚才攻讦王涛的国子监文人士子们,更是直接**!
“陛下!王涛先后所做无数事情,皆是丧尽天良!他又杀了朱由武,若陛下不严惩王涛,寒了朱儁将军的心,我大汉朝便要离心离德!谁还敢做我大汉朝的将军啊!”
简简单单一席话,又是把刘协逼到了极端。
刘协磕磕绊绊道:“那依曹太尉之见,应如何处置王涛呢?”
曹嵩眼神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斩立决!”
全场都几乎沸腾了,只有王涛依然冷静。
他心想:不对啊,昨天太阳一落山,我就去了皇宫。
而朱由武,是在太阳落山前找我的。
岂不是说,朱由武是刚一出了我的门,就被人杀掉的?
这他娘的是有人陷害我啊!
就在此时,曹嵩忽然低下头来,给武将队列第一位的何进使了个眼色。
二人暗地里已经势同水火,但表面还保持着盟友状态,何进暂时不想得罪曹嵩,而且何进也很乐于看到王允一脉遭受打击。
何进眼中厉色一闪,看着小皇帝,冷哼一声:“陛下做不了决定,便让我替陛下来吧!”
何进指着王涛,冷喝一声:“禁卫何在!褪去此人官帽官袍,拖到朱雀大街斩首!”
禁卫本就是由何进统领,如今他一开口,未央宫门口守着的禁军完全无视刘协,大步走进宫门。
眼看就要被禁军抓住,王涛急中生智,大声道:“且慢!”
他根本不管别人什么反应,转而问那传话的太监:“仵作必然已经验过尸了,你告诉我,朱由武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太监愣了一下,而后答道:“仵作说了,是昨日戌时(晚上八点—十点)死的。”
戌时?我戌时的时候明明哪里都没去!
可谁会相信我哪都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