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悦胸前那块黑巴掌印,冒出一丝丝黑烟,飘散在空气中,然后消失不见。
林伶伸手替秦梓悦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担忧的看着一脸痛苦的秦梓悦道:“顾公子,秦姑娘好像很痛苦,会不会有事?”
顾北辰紧抿嘴辰,掌心用力一推,一股真气再次没入到秦梓悦的身体里,
“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林伶听后,点了点头,便不再打扰顾北辰。
风之瑶将瓦罐里的药汤倒入碗中,搅拌了一下,撸起袖子,准备往手腕上割的时候,夜天爵冲了进来,一把握住风之瑶的手,紧张的问道:“瑶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风之瑶浅笑道:“放心,没事的,就是往这药汤里滴三滴我的血罢了。”
夜天爵紧蹙着眉头,这才明白刚刚风之瑶和顾北辰两人眉来眼去的真正含意。
夜天爵低头看着那只雪白的手腕,神情十分的严肃,“所以没有蜈蚣,就只能用你的血来做药引子呢?”
风之瑶双眸含情的看着夜天爵,点头道:“嗯,我的血能救秦姑娘。”
夜天爵轻轻抚摸着风之瑶的手腕:“为何?为何是你的血?”
风之瑶伸手抚上夜天爵的脸,夜天爵缓缓抬起头,与风之瑶两眼相望。
风之瑶解释道:“因为我我的身体有自愈的能力,我的血可以解毒,而且百毒不侵。”
夜天爵握住脸上的小手,轻轻揉搓道:“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你被困在侯府?”
风之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死而复生后,我便有了这些能力。”
“死而复生?”夜天爵听到这四个字,心猛的被深深刺痛,眼中透着万般的柔情和怜惜。
他知道风之瑶在侯府过得不好,但并不知道风之瑶真正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却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的万般痛苦。
而对于过去,风之瑶早已不放在心上了,毕竟她并没有真正的经历过那个‘自己’所经历的痛苦。
再说了,她还要感谢那个自己,否则她又怎么会遇到夜天爵了。
风之瑶浅笑道:“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我还要谢谢她们,否则我就不会遇到你啊!”
是啊,若不是她那个狠毒的三姨娘,让她替自己的女儿风若诗出嫁,她和夜天爵怕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缘份吧,也或许是命中注定。
想到这里,风之瑶不由的笑了起来。
夜天爵看着风之瑶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的笑就是这么有感染力,让他不由的为之心动。
“想到什么了?”
风之瑶轻轻摇了摇头,含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真好。好了,我们得办正事了,顾北辰说了要在药汤温热的时候滴血,否则就会大降低药汤的功效。”
夜天爵一听还是要割腕滴血,脸色又沉了下去,握着风之瑶的手不肯放。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风之瑶安抚道:“如果有别的办法,顾北辰也不会让我滴血了。相信我,好不好?”
夜天爵看着风之瑶明亮的眼睛,最终还是让步了,慢慢松开风之瑶的手,眉头紧蹙,看着风之瑶拿起匕首往自己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看着风之瑶的血滴入到药汤。
三滴之后,风之瑶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在碗里搅拌了一下,端起来转身就准备往秦梓悦的房间走去。
夜天爵一把握住风之瑶的手,怕自己用力过度又松了松手道:“先处理伤口,再送过去。”
风之瑶道:“不行,我的血与药汤刚融入的时候服用才最有效,不用担心,我去了让顾北辰替我包扎就好了。现在不能耽误了,我的伤是小,秦姑娘的命是大。”
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夜天爵。
夜天爵微微蹙着眉头,从风之瑶的手中接过药汤,“我拿着,你手受伤了,不能使劲,你用纱布捂住伤口,别让它再流血了。”
风之瑶笑道:“好。”
然后,拿起旁边的一块纱布将伤口包住。
夜天爵见此才放心,一手端着药汤,一手拉着风之瑶未受伤的手,往秦梓悦的房间走去。
风之瑶低头看着眼前那只大手,心头一暖,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
房间内,顾北辰满头大汗,手再次往前一推,秦梓悦猛的一口黑血吐到被褥上,痛苦的皱着眉头,身上汗如雨下,胸前的那块黑色巴掌印明显淡了许多。
“林伶,看到那把匕首了吗?”
林伶转身找了找,才发现身后被褥旁的一把匕道,伸手拿了过来。
“嗯,看到了。”
顾北辰双眼紧盯着秦梓悦的后背,语气有些颤抖道:“用它在她那块黑巴掌印中划一道口子。”
“啊!这……”林伶紧握住匕首,神色十分的紧张害怕,“为什么要划一道口子?这样就伤着秦姑娘了。”
顾北辰眼神严肃的看着林伶道:“伤不到她,只是将胸口毒血放出来,快。”
“哦!”林伶被顾北辰这么一吼,吓得抖了一下,一时也没想太多,担出匕首,对着秦梓悦的胸口,闭上眼准备划下去。
顾北辰怒吼道:“臭丫头,闭上眼怎么划得准!把眼睛睁开,看着动手。”
林伶被顾北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睁开双眼,手中的匕首差点掉了下去。
林伶双手紧握匕首,微微颤抖着,看着目标,脸上汗水直流,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手一横,秦梓悦的胸前便出现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就像被释放一样,汩汩的往外流。
林伶急慌慌的起身,拿起水盆中的帕巾拧干,坐回床沿边上,伸手擦着秦梓悦胸前的黑血。
“怎么怎么流这么多?顾公子,秦姑娘她……”
“放心,不会有事,这是毒血,流干净了才好。你看着,直到流出来的血是红的,就将她胸前的那些银针拔掉。”
“嗯。”林伶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擦拭着,一边死死的盯着那些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