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呼啸声笼罩着整个太白山。
嘎——
一连串急促的刹车声后,十几辆警车停下。
车门打开。
一个个穿着警服的青年警察从车上下来。
还有精神气十足的警犬。
曹少刚从车上下来后,朝身后同样从车上下来的顾今、陆遇之走去。
“顾小姐、陆先生,你们就在这等吧,一有消息我会联系你们。”
“我们也跟你们一起找吧。”
顾今说。
让她在这干等。
她哪能耐得住性子。
就在曹少刚准备开口时,下属快步跑来说是发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还有一辆奔驰。
面包车里没有人。
奔驰车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说话间那老者已经被押了上来。
顾今看到老者愣了一下。
这不是时常伴随在许锦天身后的老张吗?
难道说年年被绑是许锦天干的?
老张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他压根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大批警察和顾今究竟怎么回事。
他和许锦天分头找睿睿,中途手电筒没电了。
他是打算回来换个电池。
结果警笛声铺天盖地而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扣了。
“你和绑匪是一伙的?”
顾今问。
老张张口。
话还未说出。
远处传来警察高喊——
“曹局,找到了。”
顾今一听,立马寻声跑了过去。
几十束手电筒照向同一个方向。
脸上带着擦伤的许锦天背着年年,手牵着脚下咯噔的睿睿,迈着蹒跚的步伐朝她走来。
那一刻,许锦天在顾今心里从未有过的高大。
“年年。”
顾今一声高喊冲了上去。
年年看到顾今很是欣喜,但是过度的高烧让她病恹恹的。
她看着顾今道:“妈咪,是小哥哥和爷爷救了年年。”
年年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俩绑匪被曹少刚带走。
年年、睿睿、许锦天被顾今、祁宴臣、老张送到了医院。
顾今守着年年。
老张守着许锦天。
祁宴臣自然而然的守在了睿睿的身边。
睿睿的伤口看似血肉模糊,但没伤到筋骨。
包扎过后便被祁宴臣送到了病房。
祁宴臣看着床上一脸小高冷的睿睿道:“给过你爸妈电话了,估计一会就到。”
“我本来还想睡个安稳觉,现在看来没指望了。”睿睿语气略显无奈。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他们,但是你出这么大的事,他们身为你的父母有权利知道。”
“小叔,我懂!”
祁宴臣长臂一伸,扣在睿睿的脑门。
俯身,跟他视线一般平行。
勾唇。
“今晚的你好勇敢。”
“……不用你说,我知道。”
“臭屁!”
“只是没想到救的是小叔女朋友的女儿,小叔打算怎么谢我?”
“我想跟小叔学功夫。”
睿睿连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今晚这一遭,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实力简直是太弱了。
若不是他外公许锦天出现,外加走了狗屎运。
怕是他们三个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很苦。”
“我不怕。”
“我比较忙,我让你白叔先教你。”
“白澈?”
睿睿印象中的白澈寡言少语,对祁宴臣的命令惟命是从。
他从不觉得他是个高手。
只是祁宴臣的一个随行下属。
而且是那种跟门外大爷无差的随行下属。
“别露出那副表情,他可是在猎人学院出来的。”
睿睿眼睛一亮。
“猎人学院?”
他想要更进一步询问时,许雅婷和祁逸阳冲了进来。
许雅婷看着睿睿那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腿,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冲祁宴臣道:“宴臣,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
祁宴臣给祁逸阳电话只是说睿睿出点事在医院,其余没多说。
许雅婷在从祁逸阳那知道电话是祁宴臣打的后,本能以为睿睿是在祁宴臣手里出的事。
“睿睿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祁宴臣说完冲她微微点头,抬脚离开。
“你给我站住。”
许雅婷要追,但被祁逸阳一个眼神制止。
祁逸阳抬脚跟着祁宴臣出了病房。
他说:“宴臣,你嫂子一时担心睿睿,你别放心上。”
“如若放心上的话,我也放不过来。”
祁宴臣这话明显在说,他对许雅婷早不满。
“睿睿不是随我岳父去太白寺了吗?怎么会受伤?我岳父呢?”
“哥,你还是去问睿睿吧,年年也在医院,我过去看看。”
祁宴臣说完,抬脚离开。
本温文尔雅的祁逸阳,看着祁宴臣远去的背影。
面露歹毒。
祁宴臣来到年年病房时,顾今正用毛巾给她敷着额头。
白血病的症状之一就是高烧。
所以顾今很担心,担心这意外的高烧让病情加重。
虽然顾今担心年年,但也牵挂睿睿。
看到祁宴臣进来,问:“睿睿怎么样?”
“没伤到筋骨,他爸妈已经过来了,所以我就来这了。”
顾今一声苦笑,“若是许雅婷、祁逸阳知道睿睿是为救年年受伤,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你说他们俩人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勇敢、懂事的孩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祁宴臣问。
“我意思是说不像祁家人。”
“一大家子总有那么一两个变异不是吗?”
“也是。”
顾今犹豫了下问:“许锦天呢?”
“刚从睿睿病房出来,特意去他病房看了一眼,他老婆已经来了,别操心了。”
顾今应了一声,但今晚发生的事,却是叫她心思沉重。
在她的印象里,许锦天一直是一个自私自利、嗜钱如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做起了慈善,而且还被人称之为大慈善家。
她初听着名号时,着实觉得可笑。
更不相信,他会转性。
但是今天一事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
难道说,当初自己的死真的让他悔悟了?
睿睿病房里。
许雅婷围着睿睿问了十分钟怎么回事?
睿睿一个字都不说。
这个儿子,她有时候是真的没招。
不像她、不像逸阳。
倒是跟祁宴臣有几分相似。
古怪的很。
“祁睿,我问你话呢,你这腿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你外公去太白寺了吗?怎么会受伤?还跟你小叔在一起?”
“我累了。”
睿睿说完,直接躺下。
作势要睡觉。
“你……”
“好了。”
许雅婷还要再问些什么时,被祁逸阳打断。
“睿睿既然累了,就让他休息吧,我去宴臣。”
祁逸阳前脚刚走,杜彤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