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15点左右，一个登山爱好者发现了一具男尸，经初步调查发现他是前西省副省长楚瑞声的儿子楚枫，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
顾今看到这条新闻的那刻，大脑‘嗡’的一声炸裂。
虽然楚枫很渣，但她从未想过让他死。
顾今大脑短暂混乱后，下意识朝祁宴臣看去。
她什么没说，但眼神里所蕴含的意思祁宴臣自然是读懂了。
“不是我做的。”
“我信。”
若他有杀楚枫的想法，昨天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把他跟狗一样拖在车后面。
“我去夏婧那一趟。”
顾今说完，不等祁宴臣开口，拎包离开。
当祁宴臣的眼神从‘啪’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落回电视机上正在播报的新闻时，若有所思。
顾今下车库，取了车，一脚油门下去直奔汉城店。
她刚驶出小区没多久，接梁彩云电话。
梁彩云带着哭腔的声音道：“顾今，你这会忙吗？能到汉城店来一趟不？”
顾今听梁彩云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阿姨，是不是夏婧出事了？”
“夏婧她，呜呜呜……”
梁彩云这一哭，电话里传来夏景坤的呵斥。
“哭什么哭，哭丧啊。”
“夏景坤，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当爹的吗？竟然连自己女儿都咒。”
夏景坤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不恰当，没跟梁彩云多说什么，对着手机道：“顾今，你要是不忙的话，你来一趟吧，我们有点担心婧婧。”
“夏婧她怎么了……？”
“她、她……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还是来了再说吧……啪。”
夏景坤说完，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顾今抵达汉城店。
进门便碰到了在招呼客人的夏景坤和梁彩云。
他们虽然面带笑意，但眉头紧皱。
一脸的担忧随时呼之欲出。
他们看到顾今若看到救星一般迎上前来。
“顾今，你可来了。”
梁彩云看到顾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梁姨，夏婧呢？”
“喏，在那呢。”
顾今顺着梁彩云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夏婧推着一个收碗车，挨个收着一张张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她怎么做这种活？”顾今疑惑的问。
“不光这种活，还有洗碗、洗菜、上菜、切菜，扫地、擦桌子全干，一刻都不停歇。”梁彩云哭着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劝劝？”
夏景坤重叹口气，“我们怎么可能没劝，但根本不顶用，她自从知道楚枫死了的消息后就这样了，像是着了魔一般。”
说话功夫，夏婧已经收拾完一张桌子。
推着车，朝后厨走去。
“梁姨、夏叔你们招待客人，我去看一看。”
顾今说罢，朝后厨快步走去。
她进入后厨时，夏婧在洗碗池边洗碗。
连洗碗手套都没戴。
她没了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人变得有几分呆滞。
只是麻木的干着手中的活。
这副模样让顾今心酸又心疼。
“夏婧。”
夏婧抬头，看到顾今，笑着道：“顾今儿，你怎么来了，不是今天不来吗？”
“我、我顺道过来看看。”顾今撒谎。
“还没吃饭吧，你看你想吃什么，我让师傅给你做，要不然我给你做也行，我现在厨艺也贼牛x。”
夏婧说话时，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个不留神‘啪’的一声，手中的盘子摔落地上。
夏婧蹲下身，伸手便去抓瓷片。
碎裂的瓷片划破她白嫩的手，瞬间淌出猩红色的液体。
但夏婧像是没有知觉一般，继续将瓷片朝垃圾桶抓着。
顾今看不下去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起，大步出了菜馆。
“顾今儿，你干什么，你快松开我，店里还有好多事需要我做呢，顾今儿……”
夏景坤、梁彩云听到夏婧嚷嚷声，回头看去。
看到顾今拽着夏婧从后厨走出，忙抬脚上前。
“你们这是……”
“夏叔、梁姨，我带夏婧出去一下。”见二人一副极为不放心的样子，补充：“我会把她平安送回家的。”
说完，不等二人开口直接带着夏婧出了菜馆。
上车。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箭一般的驰骋而出。
嘎——
顾今下车后将夏婧从副驾驶位拽出。
夏婧见面前是一家酒吧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顾今没说话，拽着她进了酒吧。
服务员看到有客到，迎上前去。
正准备开口，顾今先一步道：“来5打啤酒。”
说完，带着夏婧在一较为安静的位置坐下。
二人刚坐下，服务员便提着两打酒过来了。
一打12瓶。
两打60瓶。
“先开两瓶？”服务员看着顾今试探的问。
“全开了！”顾今豪气道。
“全、全开了？”酒吧里有乐队在演出，服务员怀疑自己有点没听清。
“对，全开了。”顾今有些不耐烦的重复道。
“你们就两位？”
顾今挑眉：“有问题？”
“不是，我是怕你们喝不了，一旦全开退都退不了，要不给你们全开了。”
酒吧的主要盈利就是卖酒，这小服务员能这么说已经算是有良心了。
顾今笑笑：“放心，我们喝的完。”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服务员也没再说什么，随后便听‘嘭嘭嘭’起瓶盖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起。
六十瓶啤酒摆到桌上，近乎铺满。
服务员起瓶盖的时不时的朝顾今和夏婧身上瞄。
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起完瓶盖便灰溜溜的闪人了。
嘭——
顾今拿起一瓶啤酒，蹲在夏婧面前。
“喝！”
夏婧尴尬笑着道：“顾今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喝酒而已。”
“要喝你自己喝吧，我店里还忙这，就先走了。”
夏婧起身，脚步还没迈出，被顾今一把拽回沙发。
许是顾今这一连串的行为把夏婧给激怒了，直接冲顾今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难过、咱们就哭，想发泄、咱们就喝酒，别tm在那憋着，整的自己难受别人也难受。”
“我哭？我为什么要哭？”
“为谁你知道。”
“你说楚枫死了，我难受？你开什么玩笑，他就一个渣，我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渣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