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美生就一个人出门逛街了。
她买了一些奢侈品，让司机提到车上后，自己就去了一间高档的下午茶餐厅，坐着喝东西去了。
她望着外面的人群，每个人都光鲜亮丽。
能来这条奢侈品街的人，都是a城的有钱人，她就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行人一个个走过，呆呆地出神。
“秦姨。”
一道声音响起，一个人坐在了秦美生的面前。
秦美生望过去：“井梁？”
在看到井梁的时候，秦美生心里一突。
她在莫家呆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莫家和井家的关系水火不容，甚至在之前那段特定的时间里，楚云兰要求莫家人只要出门，必须要随时带保镖，开车出去的时候，绝对不能提前透露行程。
而秦美生，也听过井梁关于‘疯子’的绰号。
做事很辣，疯狂，丝毫不留情面，这就是‘疯子’这个绰号的来历。
秦美生现在心里害怕，也后悔。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太过安逸了，很多时候就忘记了小心，司机在车里，距离自己得有一千米远，井梁就坐在自己面前，现在自己叫人也来不及了。
“秦姨，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井梁倚靠着椅背，斜看着秦美生，轻声说道。
“谁说我害怕了？”
秦美生提着一口气，说。
她气势上不能弱。
井梁淡淡一笑，说：“秦姨，听说你在莫家，失势了？”
这句话，直接戳在了秦美生的心窝子上面。
“听说？你听谁说的？”秦美生冷哼了一声。
“秦姨，你就不用和我装了，自从韩月凝来了莫家之后，每一次都大出风头，现在老太太最看重的莫家夫人，已经不是你了吧？按照这个势头下去，用不了多久，别人提起莫家夫人这个名头，就只会想到韩月凝，而不是你了。”
“我……”
“你想说，你有莫之连，所以永远都是莫家的夫人？”井梁双眼似是看穿了秦美生心中的想法：“秦姨，莫之连姓莫，无论他怎样花天酒地不争气，终究都是莫家人，你呢？你姓秦，你不姓莫。”
此话一出，秦美生立即怔住了。
井梁自然是注意到了秦美生表情上的变化：“据我所知，你和莫世离还有韩月凝的关系并不好，而莫世离，是有自己生母的，假以时日，如果莫世离把他的生母接到莫家来，那莫家，还有你的位置吗？我还是那句话，莫之连，姓莫，无论谁来，谁走，莫家，始终有他的一席位置，而你，就不一定了，莫家那么多的地产，到时候随便给你一套房子，让你搬走。”
“我不……”
“到时候，你就没有选择了。”井梁打断了秦美生的话。
秦美生沉默了。
井梁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每一把都直接戳在她的心里，尤其是在说到莫世离生母的时候。
自从莫世离提出，要把魏从红接到莫家之后，魏从红就成了她的心病。
过了一会儿之后，井梁再次开口：“秦姨，我劝你，不要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年轻的时候，把希望寄托在老公身上，老了，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甚至把希望寄托在什么不靠谱的人身上。”
“你身边就有一个明显的例子，老太太，楚云兰，她这一生，就只靠她自己，所以她现在还是莫家的主心骨。”
秦美生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内心情绪复杂。
正如井梁所说，她年轻时，想要靠莫远明，莫远明死了，之前想要靠儿子莫之连，结果是个不争气的，现在想要靠莫远景，可是那个不靠谱的现在不知道在哪和年轻女人快活着呢。
对。
她只能靠自己。
秦美生反应过来之后，眼神中多了一些狠辣，她望向井梁，“你特意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井梁看到秦美生眼神的变化，知道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说道；“我过来，是想要帮你的。”
说着，井梁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
他拿出小纸包的手，是带着手套的。
“这……”
“这是一种国外提取的毒药，无色无味，在身体内代谢很快，就算是尸检，都不会被发现。”井梁说道。
“你想让我给莫世离下毒？”秦美生紧张。
“不，不是莫世离，也不是韩月凝。”井梁循循善诱：“现在，谁是最大的绊脚石，你想一想。”
秦美生沉默了。
井梁继续引诱：“现在，你是莫家的大夫人，在莫家却一点权力都没有，是谁挡在你的面前？是谁，一直打压着你？”
秦美生缓缓开口，说出了三个字：“楚云兰……你想让我给楚云兰下毒？”
井梁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一直微笑着望着秦美生。
“为什么？”
秦美生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你不希望莫世离和韩月凝好，我也不希望。秦姨，话已至此，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井梁说完，起身离去。
秦美生望着面前那个白色小纸包，眼神微动。
井梁出门了门后，抬头一看。
外面阴天了。
凉风习习。
他走出老远，才上了故意停在很远地方的车。
“走吧。”
井梁上车，看着外面：“好像要下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
“不用盯着秦美生吗？”汇程问。
“不用，在一个陷入恐慌感的人心里，别人的话，会成为她的唯一选择，她一定会动手的。”
井梁非常有自信。
另一边。
秦美生看着那个白色小纸包愣神，大约几分钟后，她眼神一冷，将小纸包放进了兜里。
把小纸包放好之后，秦美生望向窗外。
外面。
人来人往。
她不禁回忆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上大学的时候，她没有多少生活费，一次，和宿舍的同学一起来这条街逛街。
那时候，买一件一百块以上的衣服，她都需要考虑很久，更别提这种奢侈品了。
那一次，是秦美生第一次来这条街，她看花了眼，她无数次梦到自己来这条街买东西，无数次梦到这条街里面的店面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