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震得客厅回响着他的声音,好几个来回。
他起身,烦躁的拨着电话,一声门铃响起,手机被甩在茶几上,屏幕碎了个彻底……
打开大门,他就知道,除了钱冰,没别人。
钱冰,拉着被“遗弃”的行李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形还没进个全,耳朵被第二声怒吼,震了个响……
江景琛:“怎么回事!!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钱冰,推了推激动的江景琛,拖了行李箱进门。
钱冰:“小点声,看你把依依吓得。”
江景琛:“你们两个胆子大了是不是?!为什么第一时间不告诉我?!”
钱冰:“胆子不大,主要怕你担心。人,我处理过了,报了警,提起诉讼,等着开庭吧。”
江景琛:“谁?!”
钱冰:“tracy。应该是冲你去的,盯这辆车盯了几天了。还整了桶硫酸,把自己伤了。咎由自取。”
江景琛:“硫酸????疯子!”
钱冰,拍了拍江景琛叉腰的手臂,劝他淡定下来,
钱冰:“这颈托有点吓人,依依,没事,锦年说休息一个星期差不多。请过假了。”
江景琛:“一个星期怎么行!颈椎错位,会引起头晕,头痛,甚至肌力下降,瘫痪都有可能。”
钱冰:“啧……会不会说话,告诉你没事了都。收拾收拾睡吧。明天有事跟你说。”
江景琛:“……”
钱冰,贴近江景琛身边,小声低语着。
钱冰:“你老婆替“你”挡了一劫,亏得她车技好,换个人都不一定逃得出来。小点声说话~”
江景琛:“……嗯。”
钱冰:“依依,睡个好觉,我走了。”
何静依:“冰哥,拜。”
钱冰:“拜。”
何静依,挺着颈托,走到门口,目送着钱冰离开榕庭。
大门关闭,细白小手,扯了扯软绵的手掌,
何静依:“老公~别……生气了,嗯?又让你担心,对不起……”
娇柔的病号,被揽进怀里,极尽小心的摆好怀抱的姿势,生怕碰了哪里,弄疼了她……
江景琛:“还疼吗?”
何静依:“有点……,不敢笑,呵,啊……”
糯糯的一声难耐,娇柔的病号,被推回身前,只能抚着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江景琛:“以后,我去哪你去哪,不准离开我半步。”
何静依:“去洗澡,给你做了红豆汤喝,就知道你天天熬夜,熬的都浮肿了。”
江景琛:“别转移话题。”
何静依:“去不去洗澡?”
江景琛:“……去。”
何静依:“乖。”
“啾!……啊……”
江景琛:“回床上呆着去,我马上过来。”
30分钟后,还湿润的江景琛,在床边忙活着。
何静依头顶,被围了一圈被子,
这样,
可以固定头旋转的范围,
即便突然的转动,
也有能够支撑的围墙。
软绵的枕头,被撤走,
她平躺在被子圈成的围墙里,安静的躺着,
只能动动眼睛,动动手,
随意扭动下腰身,都会带来不经意的疼痛……
江景琛:“脖子舒服吗?要不要再高一点?”
何静依:“嗯,再高一点点……啊……太高了。”
江景琛:“这样呢?好点吗?”
何静依:“有点……低……”
江景琛:“这样,这样好了吗?”
何静依:“嗯。正好。谢谢……唔……老……公……痛……”
江景琛:“省得你记不住,早就不该说的两个字。14岁,可比现在听话多了。”
何静依:“嗤……”
江景琛:“对不起……是冲我来的人,让你受伤……”
何静依:“欺负我动不了,收拾不了你是不是?……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嗯?我宁可受伤的是我,你受伤,我又没你这么会照顾人,不是更让我心疼?”
细白小手,勾了勾软绵手掌,
何静依:“地上凉,快上来,嗯?”
江景琛,
钻进软绵被子里,
四天三夜的思之如狂,
如今,只能拉着小手,摩挲着指尖儿入睡,
他好心疼,好心疼……
江景琛:“睡吧,不舒服叫我。”
何静依:“嗯。”
半夜里,何静依想去洗手间,她不得不自己起身,因为,身旁的人,几夜没睡好,沉睡的声音,她不忍心去勾他的手指。
挣扎着起身,忍着并不剧烈,却难耐的疼痛,去过洗手间,再躺会床里,把细白小手伸进空攥的软绵手掌里。
他浑然不觉,继续紧握细嫩的手尖儿。她把小手,钻进软绵的掌心,这样,她才觉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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