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慕容管家和他的两个暗卫的搀扶之下离开了诊所。
而慕容南天回到慕容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操办自己的后事。
当然,这一切,他都做的非常隐密。
慕容南天将采买棺木和置办灵堂等一干事宜交给了慕容管家。
自己则是叫来了慕容家族里,有能力有本事,又一心为家族着想,忠于他自己的一些子弟。
告知他们,自己即将死去的消息,又吩咐他们忠于新一代家主。
然后,慕容南天最后叫来了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那个慕容家孙辈,最小的孩子,慕容琪。
他和慕容琪祖孙二人在自己的书房里长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谈话的最后。
慕容南天将自己握了一辈子的慕容家主令交给了慕容琪。
“爷爷……”
慕容琪一想到自己的爷爷不久于人世,又不放心慕容家和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跪在地上,接过了慕容南天手里的家主令牌。
认认真真的叩了三个响头,报答自己爷爷这些年的培养之恩。
“请您放心!孙儿一定会将慕容家照顾好,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好了,爷爷相信你。”
慕容南天看着自己培养出来,极其出色的继承人,笑了一下,交代后事似的,对慕容琪说。
“你父亲看到你继承了家主的位置,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些不满意。”
“而且他这一生,过的并不算顺遂,但是你要记住一点,这些都是爷爷的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慕容南天手拉着慕容琪,推心置腹的说着。
他这一生可以说机关算尽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能跟自己的孙子说说心里话。
他也算是在临死之前享受了一把普通爷孙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不过正事该说还是要说的。
“所以你要记住,你从今往后就是慕容家的家主,不能够因为私情而坏了规矩。”
“如果说,你父亲他在你继承家主之位后,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的话,你也要公事公办,万万不可心软啊。”
“当然,我也会提早做好安排,事情不一定会发展到那一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提前跟你说一下。”
交代完一切,慕容南天就挥了挥手,让慕容琪离开了。
毕竟是生命里的最后一段时光,他并不太愿意被别人打扰。
这一切的进行,大半个慕容家都一清二楚。
而唯独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那就是慕容阳。
在慕容南天的授意之下,慕容阳是整个慕容家最后一个得知慕容南天命不久矣的人。
最后,在盛江市,叱咤风云,受众人敬仰的慕容南天,在自己的房间里长眠不起了。
而作为慕容南天的儿子,他是在慕容南天去世之后,才被通知的人。
而当慕容南天的死讯传出来,慕容阳在目瞪口呆的惊讶过后,
来到井井有条的慕容家,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
这一切,他的父亲早有安排。
他那掌管了慕容家几十年的家主父亲,在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之后,一手安排好了身后事。
可是这一切,他作为慕容南天的儿子,却是半点也不知情。
慕容阳失魂落魄的看着井然有序,开始按照前任家主的吩咐办理后事的慕容家众人。
可是慕容阳心里的不甘心和痛苦几乎要将他自己淹没。
他想不通自己的父亲怎么可以这么偏心。怎么可以把自己忽视得如此彻底。
哪怕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父亲也懒得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提前和自己告别,见自己最后一面。
就算,他的确是资质平平,愚钝而不适合成为慕容家的家主。
难道,他就不是他慕容南天的亲生儿子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他,要对他视而不见?
“啊……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回到自己房间的慕容阳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低声的怒吼着。
他双目因为激动而充血,通红得吓人。发出声响他也并不在意,因为没人会留意自己。
在慕容南天有意无意的暗示之下,整个慕容家都几乎将自己当做了一个透明人。
他在慕容家的住处是最偏僻的,侍奉的人也是慕容南天一手安排好。
所以除了麻木听从命令之外,根本不会有主动为主子分忧的佣人。
慕容阳也知道,自家父亲这是要生生养废自己。
可是,他以前太天真了,总想着,乖乖听从父亲安排,就可以讨得他的欢心。
因此,他也从来没有反对过父亲的任何安排。
然而,也许是命中注定。正是因为这份逆来顺受的服从。
让他心里的不甘才会越积越多,让他不可避免的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处处偏心琪儿?竟然连一丝的关注都不愿意分给我?你是我父亲啊……”
慕容阳的情绪彻底崩溃,失控一般,将房间里的摆设通通推倒。
然后坐在如同废墟一般的房间地板上,号啕大哭。
不过,就在慕容阳躲进自己房间里大发脾气的时候。
与他所料想的,房间附近空无一人的情况不同。
他的房间门外,站着慕容家被寄予厚望的孩子。
也就是他慕容阳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有天才神童之名的慕容琪。
慕容琪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已经去世的祖父的嘱托,而是单纯出于自己的私心罢了。
他懂事很早,自幼被祖父从父母的身边带走,作为慕容家的少主进行培养。
那时候祖父虽然对自己也很好,但是在功课上总是很严格。
只要是做错了一点,他就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而父亲总会在一天的课业结束之后,到书房里来。
抱着他回去他们自己的院子里,那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慢慢的长大了,他也渐渐的看出来,父亲和祖父之间的关系不好。
当然,这并不是说,父亲不尊重祖父。
而是祖父单方面的忽视父亲,父亲在祖父的面前的存在感,甚至可以说比空气还要低。